第16章 挖胡葱16（1 / 2）

这是发生在上世纪六十年代初的故事。

在荷花完全小学读书的赵洪明向同学借了一本连环画《半夜鸡叫》看，不小心被其他的同学抢的时候撕破了，借他连环画的同学要他赔新的。“损坏东西要赔”，这是爸爸给他讲解放军《三大纪律八项注意》里的一项注意，既然把书撕破了，他觉得赔人家是应该的。

这本连环画虽然只有八分钱，可赵洪明身上一分钱也没有，他又不敢回家跟妈妈说，因为妈妈手里也没有钱，爸爸在城里上班又很少回家，他一个人也不敢去城里找爸爸。

怎么办？赵洪明急得躲在学校围墙边上哭了起来。他的同班同学邹小萍看见了，走到他的身边安慰他说：“小明别哭了，我这里还有一角钱，你先拿去赔吧。”

赵洪明止住了哭泣，他抬头望了一眼邹小萍，眼里充满了感激。但他没有接邹小萍的钱，说：“小萍，我会自己想办法赔的。”

在那个年代，一分钱能买到一粒两粒糖果，何况是8分钱呢！那时，要赚一分钱，可不那么容易。冬天里，一百斤大白菜，才卖2元钱，而大白萝卜，8角钱可以买一担。

赵洪明从学校回家后，表面上他装着无事的样子，因为他怕妈妈知道了着急上火，心里却焦虑得很，怎么才能搞到钱赔给同学呢？吃完妈妈做的晚饭后，他开始在煤油灯下做作业，两个还未上学的妹妹在一边玩耍。他做完作业后，妈妈才把厨房料理完。她没有休息，从房间里拿出针线过来，坐在煤油灯下为妹妹做鞋子。看着妈妈辛苦的样子，他更不敢对妈妈讲损坏了同学的连环画赔钱的事情。可是不对妈妈讲，又不是一个诚实的孩子。他想了想，等我找到赚钱的机会再给妈妈讲吧。

第二天清早，妈妈就上山砍柴去了，他把两个妹妹从床上叫起来，帮她们穿好衣服，打水让她们洗脸后，带她们到桌子边，妈妈去砍柴前，已经把饭菜做好放在桌子上了。

赵洪明给妹妹盛好饭，自己也盛了一碗。吃过饭后，他让大妹带着二妹在家里玩，不要到外面去。大妹答应了，二妹说：“哥哥，我们在家里玩，一会儿妈妈就会回来的。”

赵洪明背着书包出了家门。他的家离学校有4里多地，路好走，是一条沙石公路。他走到半路上的供销社门口时，突然发现招牌上有一条消息，他走近一看：“大量收购胡葱头，每斤2分。”

“胡葱，这不是田埂上到处都有的吗？”赵洪明顿时眼睛一亮：“有了，挖胡葱卖，就可以赚到钱了。

这天在学校里，赵洪明的脑子里都在想着挖胡葱的事，上课时也开了小差，老师向他提问时，他才惊醒过来。

那时候放学，是按大队和生产队的在校学生排队回家的。每队有路队长和副队长，队长在前领路，副队长断后。中间是一至六年级的同学按个子高矮排队，小个子在前，高个子在后。因为高个子在前面走的话，小个子在后面跟不上。赵洪明是他们这一路的路队长，每天走在队伍的前面。这天，他一边走，一边不时地往公路两边望，看哪里长了胡葱。

好不容易盼到星期六了，学校里只上半天课，下午就可以回家了。赵洪明回到家里后，妈妈到生产队出工去了，两个妹妹在家里玩。“哥哥，带我们去外面玩一会儿吧？”大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