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2 / 2)

于万丢下他和这个Omega走了。

现在,这个Omega说让于万和她回家。

于万看向Omega的眼神温柔如水,裴丛隶感觉到她当真松开缠住他的尾巴要走。

他双手如利爪般抓住两条触手,不顾于万的错愕绕在自己的腰上打了个紧紧的死结,凶恶的双眸注视着温泉池旁的Omega ,占有欲昭然若揭。

于万头一遭被人拉住触手打结,还是个越往回抽越紧的死结,一时间哭笑不得,把手伸到裴丛隶腰后要解开。

裴丛隶抓住她的两个手腕,周身迸发出阴翳、疯魔、甚至毁灭性的决然之势,突如其来且如狼似虎地凑上前噙住她的唇。

这一口极其霸道,与其说吻不如说啃嗜,似乎要将她生吞活剥掉一般,唇舌海啸般侵袭过来,牙齿咬住她的唇猛力吮xī 。

被吻住的于万觉得她好像根昨晚吃的羊棒骨,被裴丛隶死死按住掰开吸去骨髓,一下就让她整个嘴都麻了。

“哎哎!这怎么亲上了?!”任勉惊得目瞪口呆,踉跄着后退一步撞到门上。

门板发出沉闷的声音。

于万用尾巴抽他,薅着他的头发把咬在唇上的脑袋拔起来,疼得皱起眉擦擦嘴,“我再说一遍你认错了,我没去过你说的地方,没有见过你,咱们俩恩怨两清再没有任何关系,你要么抓我走,要么滚出去,你发疯发狂还是易感期发骚都离我越远越好。”

“你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信。”裴丛隶眼中迅速布满血丝,胸膛急速起伏着,“你休想离开一步!”

于万: “你聋了?没听见我要回家?你不想走自己在这泡吧。”

裴丛隶不为所动,双手死死掐住她的手,恨不得把手指穿进她的肉里:“你去哪,我去哪。”

他执拗的样子让于万感觉头疼,闭眼深吸一口气,指着温泉上漂浮的布料道:“我去哪?我把裤子拿回来行不行?!”

裴丛隶顺着目光转头,看见水上漂着一条浅灰色长裤,和一条很小的女士内裤。

他脸有些热,转回头往水里看,这才仔细看到尾巴的全貌。

不像鱼尾,没有鳞片,是非常滑腻的一长条,纯白色带一点布丁似的透明感,边缘延展开轻纱细雾般的尾鳍,在水中飘飘荡荡流光溢彩。

形容不出来的漂亮。

他回忆起易感期被缠住标记的感觉,碎片化的记忆浮上脑海。

当时身体被无比柔软的东西紧紧缠住,脑子稀里糊涂,像陷进没有支点的沼泽,湿湿的,滑滑的,异样的触感让他愈发昏沉,他在沼泽中融化成了一滩任其摆布的软泥。

很痛,可仔细回想也不完全是痛。

被不明生物标记这件事曾经让他觉得分外肮脏恶心,过程中的隐秘筷感更是不能直视的罪恶,他隐藏着,逃避着,在夜深人静时一遍遍搓洗被碰过的身体。

他万万想不到,那次让他羞愤难堪的经历,居然是和于万。

裴丛隶百感交集,松开胳膊改去抱尾巴。

“别乱动!”于万拍他的手,弯下腰七拐八绕地解触手。

裴丛隶抱住尾巴咬牙,双眼猩红

犹如护食的狗:“你是,我的。”

顶级Alpha气势不同凡响,每个字说出口都带着强大的压迫力,任勉不自觉往后缩了缩。

这时,站在旁边的容玥笑了一下,“你的?”

容玥穿了一件修身的及膝长裙,腰线收得非常紧,完美勾勒出一截纤细的腰肢和饱满诱惑的胸,耳垂戴着复古玫瑰金耳链,胸`前有一枚同色系流苏胸针,从头到脚精致华丽。

她手指勾着小巧的稀有皮包包手挽,迈着极其优雅的步伐靠近,头颅扬起的角度和摆动的腰胯堪称贵族仪态的典范。

“你想要什么样的我自然会挑好了洗干净送到你面前,哪里犯得上去吃垃圾食品?”

容玥走到池边压着裙摆蹲下`身,用嫌弃夹杂讥讽的目光扫了裴丛隶一眼,从包里拿出一方真丝手帕,轻柔地擦掉于万脸上的水,“得知你在N003星区没有杀掉他时,我就猜到你想利用他带你去见你在找的人,但你看,他只是个自以为是的蠢货,对我们没有任何能利用的价值。 ”

容玥指甲保养得犹如艺术品,甲形修得尖长,左手拇指上镶嵌了个红宝石转盘,半透乳白与水红过渡的猫眼甲油拥有能媲美碎钻的绚丽效果,一看便知她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人。

此刻,她仔细着指甲,小心翼翼地去梳理于万湿漉漉的长发,声音又柔又娇:“于万呀……”

容玥的语气像一位贤惠懂事的女主人,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地劝浪够了的渣A回家,对外面的“野花”鄙夷不屑,“从小到大这么多年,我只有你,你也只有我,这世界再没有任何人是能相信的,我们回家吧,剩下的事我会处理,就像……处理掉其他那些缠着你的人一样,我很有经验。 ”

话音刚落,于万感觉抱住尾巴的手紧得要把她勒断。

裴丛隶脸色森寒如恶鬼,容玥温和的表象也透露着不寻常。

一个是开刃见血的铡刀,一个是割皮削肉的刀片,于万夹在中间顿感冷飕飕的。

她拍拍容玥的手:“你在外面等我几分钟,我和他谈谈,其他事我们回家再说。”

于万打算先稳住两人一个个解决,奈何这句话像是点燃了炸弹的引线,两个人立刻对立上了。

容玥握住她的手冷哼:“伺候人都不会的Alpha,没脸没身材更没脑子,也配浪费我们的时间?”

裴丛隶扣住尾巴上的软肉:“不自量力,找死。”

于万:“……”

两人爆发出汹涌的敌对气场,如同时出现针锋相对的龙卷风,但凡谁沾上边都必然被搅得粉身碎骨。

于万朝门口的任勉使眼色,让他先把容玥带出去。

任勉背过脸,装聋作哑独善其身。

于万又抽抽尾巴示意裴丛隶松手,再怎么说也得先让她去把裤子捡回来穿上吧。

裴丛隶低头看了眼未着寸缕的尾巴,双手交替脱下外衣,把腰下的部分裹上继续抱住。

他宽大的手紧紧抱着白色的尾巴,容玥眼角抽[dòng] 。

“裴上将,看了不该看的东西,是要付出代价的。”

她掐着指甲将给于万擦脸的帕子叠起放进包包,眼睛眯着看向裴丛隶,突然以迅雷之势从包里掏出一把袖珍手枪,对着他的眼球轻蔑地笑,“这双眼睛真是难看的让人反胃!”

“小玥!”

一声枪响,任勉张大了嘴巴回头看,水池边上,三个人已经抱作一团。

容玥的一枪被于万扯着手臂打偏,袖珍手枪掉进水里,她亮起指甲朝裴丛隶抓过去,像个捉奸在床杀气腾腾的正宫,非得要抠出这个敢和她挣所有权的贱人一双眼珠子。

裴丛隶也憋着气,在占有欲面前什么AO有别都被抛之脑后,他盛怒地如同要撕碎一切的凶兽,伸开五指去抓容玥的脖子。

于万夹在两人中间,极其偏心地抱着容玥用后背阻挡裴丛隶,忙不叠的用触手去捉两人在眼前乱晃的胳膊。

容玥手上不消停,眼睛却涌上水雾,可怜巴巴地努嘴:“你拦我……你居然拦我……你舍不得了吗!”

于万叹口气:“没有,我不拦他也会躲,你不可能打得过了他。”

容玥:“我打不过还有你在啊!他看到了你的样子不该死吗!”

于万又叹了口气:“好孩子不要把死挂嘴边,这事我心里有数。”

容玥: “你就是不想要我了!你说过会永远和我在一起,你说我们是一家人,可你找了这么个玩意儿就要离开我!你还让他碰你尾巴!”

“这都哪跟哪,别乱猜我回去和你说。”于万头很大,背后的裴丛隶还不省心地回击:“尾巴我碰过,任何地方都碰过,我们夜夜抱在一起早碰过了。”

“……你闭嘴!”于万对裴丛隶道。

这大冰山平时闷声不语的现在发哪门子疯!一句句地往上顶,当辩论赛正反方发言吗!

于万上身在地上,大半尾巴泡在温泉里,尾巴在两人的争斗间被池子沿卡得生疼。

一个不留神,裴丛隶的手越了过来,容玥恰好偏头,他的手指戳到了容玥眼眶。

容玥的眼泪瞬间就下来了,疼得咬住牙捂住眼睛,受了天大委屈似地抽噎了一下。

于万很多年没见她掉眼泪了。

她小时候被绑架,生病高烧,容荇之葬礼,继承权遭到质疑,再大的事她都没掉过泪,这把金豆子掉的实在稀罕,委屈可怜的皱着小脸,让于万心疼得紧,一尾巴把裴丛隶拍出半米远,回头绷着脸冷声道:“你要杀我就算了,连我身边的人也不能放过?”

裴丛隶没想到于万会对自己动手,而且尾巴拍过来的劲毫不含糊。

他猝不及防倒在地上,目光沉沉地看着她俯身去哄容玥。

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