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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要回去的,刚才听到东面有动静,想等等确认没事再走。”

“你也听到了?”秦屿蹙眉,站在卫生间门口思索着:“我怎么什么都没听见……”

他今天怎么睡得这么沉?沉到有爆炸都一点没听见?

“被吵醒了吧?”于万擦干手,戴上放在旁边的眼镜走到他面前,双手捂住他两侧耳朵:“白给你捂了半天,我上个洗手间的工夫还是醒了,腿有没有感觉好点?”

秦屿在她描述的言语中感受到莫大的熨帖,心里升起一种非常微妙的喜悦,一时什么猜疑都烟消云散,摇摇头轻声道:“不太疼了。”

“那就好。”于万扶着他回去坐好,“我在洗手间好像听到你手机在响,你看看是不是有重要的事。”

闹出这么大动静,研究所的人肯定不会不管不问。

果然,秦屿解锁手机看到群里大家都在问情况,安保处负责人说有人去追捕潜入者,目前军区正在派人排查实验楼的安全,让大家待在房间里等信。

秦屿开始发愁实验楼的损毁情况,担心进行中的实验记录被破坏。

于万沉着心陪他坐了会儿,估摸戏做得够足了,秦屿这个不在场证明没有对她起疑,说道:“实验破坏了可以再做,人没事最重要,你在这等,我出去看看。”

“别。”秦屿不放心地拉住她,“我不说这些了,你跟我等消息吧。”

于万:“我不会走太远,放心。”

秦屿腿上不方便行动没能跟过来,于万很快在实验楼外围看到了指挥安全排查的人,是之前去军区找裴丛隶时见过几面的白副官。

白副官比裴丛隶看着亲和多了,他皮肤偏白,大眼睛双眼皮,见面时会微笑着喊她于医生,笑起来特别显嫩。

不过今天的情况白副官笑不出来。

他见到于万颇为意外,“于医生,你这么晚还在?”

于万往实验楼的方向望两眼:“有些事没来得及走,我刚听到这边有声音,你没受伤吧?”

白副官对她一向客气,简单说了说里面的排查情况,说今天的事军区很重视,应该很快会安排人来调查,让她最近减少出入频次。

于万刚想侧面打听由谁负责调查,忽然远处来了一队人。

为首的是个男性Alpha ,宽肩长腿,走路微仰下巴,一身军装穿得拓落不羁。

他很快走到近前,慵懒地站定挥手,指示带来的人围住实验楼替代白副官的位置。

白副官面色严肃,“闫上将,您这是什么意思?”

“不懂事了?”闫铎侧目瞥了眼于万,对白副官傲慢地道:“从现在起,这里由我全权调查,给你一分钟,带无关人等滚出去。”

白副官:“恕难从命,裴上将给我的指示是在这等他回来。”

“等他回来?”闫铎笑了几声,“霍潜就是条疯狗,疯狗咬人哪有只咬一口就松嘴的?他要是回不来……”

他意有所指地邪笑,像是好兄弟一样用胳膊揽上白副官的肩,“小白,你还剩五十秒,信不信五十秒后,我把你,还有你带来的这些阻拦公务的人,全部扣回第六军请你们玩禁闭间七日游?”

白副官当即攥紧了拳头,奈何受军职限制,再加上闫铎有调查指令,只能招呼同伴迅速集合撤离。

“于医生,你快回去吧。”准备马上走的白副官对于万道。

于万点点头,刚转身走两步,却听有道声音响起:“站住。”

她回过头,闫铎嚣张又阴鸷的目光盯过来:“你不是研究所的人。”

“对。”于万道。

“来这有什么目的。”

“工作安排。”

闫铎逼问:“工作到现在?”

于万反问:“有问题吗?”

闫铎冲她笑了一下,悠哉地迈步走近,“有没有问题,聊聊就知道了。”

这句话后,立即有两个人走到于万左右两侧。

白副官没料到他会对于万发难,冲过去推开两人,伸开胳膊揽在于万身前,“你要做什么!”

“啧啧啧。”闫铎出手轻轻拍着白副官肩膀,唇角翘起,“小白,我替裴丛隶教你一个道理,比你职级高的人说的话是命令,违抗命令,是要受罚的。”

话音刚落,他按在白副官肩头的手骤然发力向外一掰,白副官发出痛苦的闷哼,拦在于万身前的胳膊无力地垂了下去。

闫铎眼中尽是讥笑,侧身朝于万抬抬下巴,“请吧。”

见此,于万冷静道:“好,稍等。”

她在白副官担忧的目光中摇摇头,安抚他说没事,然后握住他的胳膊使了个巧劲,把脱臼的关节正回去,眼睛眨都不眨地跟身侧的人往前走。

闫铎八风不动地站在原地,目光扫了遍白副官,又看看于万淡然的背影,意味不明地笑了。

这一走于万直接被带到军区。

军区她来过几次,但每次都是找裴丛隶,行动的区域只在他办公室和接待处附近,再加上去过一次医务室。

而这次于万拓展了新地图,到了个从没来过的区域。

第六军的审问室。

待在审问室里的滋味不会好到哪去,这里没网络没信号,坐着的椅子也硬邦邦的。

她左手被铐在椅子上限制了行动,只能在硬邦邦的椅子上坐着等。

于万开始以为马上会有人来问话,结果等啊等啊,连个人影都没看不到。

将近五个小时后,闫铎迈着二五八万的步伐进来。

他瞧于万正趴在审讯桌上阖着眼,自己脱下外套放在桌子上,不客气地拿起她放在旁边的眼镜戴着玩玩,发现戴上后看东西有点晕,又失了兴趣放下了。

审讯室没开其他灯,只有桌面上一盏台灯充当光源,微弱的光线散在她脸上,让她白皙的皮肤和立挺的五官有种画一样朦胧的感觉。

她一个Alpha ,皮肤怎么比Omega还嫩?

闫铎弯下腰往她后颈凑。

“在看什么?”于万睁开眼,保持姿势继续问:“我后面有东西吗?”

闫铎笑得痞坏,眯起眼狗一样嗅了两下:“喂,你是个假的Alpha吧。”

于万暗暗升起戒备心,表面无动于衷地重新闭上眼:“这种问题也需要审?”

“呵呵。”闫铎单手撑着桌子稍稍用力,轻松地坐上审讯桌,捏起她一缕弯弯绕绕的长发在指尖绕,“你上次的鸽子汤炖得不错。”

于万很反感他这些小动作和问话方式,加上在不舒服的地方坐了几个小时,更是一个笑脸都懒得装。

可奈何人在屋檐下,她得收敛些。

多说多错,再周密的谎言也是虚假的,她要尽可能不去回应关乎今晚的话题,一直到白副官或者秦屿来接她出去。

于是,她做出困倦的样子,闭着眼低声问:“你喝了?”

“你猜?”闫铎散漫地抻抻她的头发。

于万不用猜,裴丛隶说过眼前这货未经允许喝了他的汤。

她把头发扯回来拢到一侧,微微抬起点眼皮打了个哈欠,“烫到没有?”

闫铎疑惑:“嗯?”

于万没有任何情绪道:“装汤的罐子保温很好,喝的时候烫到你没有?”

闫铎说这话时想到了很多反馈,比如她会对自己的不问而取气愤,比如会对今天的遭遇反感连带厌恶他,比如对他绵里藏针的问题谨慎小心。

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于万会心平气和地问他有没有烫到。

他好奇这位给裴丛隶献殷勤的外科医生是真大胆还是故作高深,释放出具有压制性的Alpha信息素,突然凑到她眼前,隔着几厘米的距离张开嘴,指了指下唇一处位置,“这,烫到了。”

离得这样近,信息素的味道几乎像贴脸一样朝于万袭过来。

她呼吸错乱了一瞬,眉心蹙起:“你的信息素,是木质香?”

闫铎笑盈盈地继续指唇。

Beta闻不到他的信息素,而Omega不可能闻到了依旧保持冷淡,闫铎这下确定,她确实是个Alpha 。

一个没有信息素的残缺Alpha。

一个过分漂亮,和裴丛隶有关系的Alpha。

于万往后错开些,闫铎手扣住她的后脑阻止她躲,紧跟而上继续靠近,视线从她的墨蓝色的眼球扫到红润的唇。

随着信息素的释放,他感到一股战栗感从脚底升腾起来。

他在为眼前人感到亢奋,亢奋到手指发颤呼吸加重。

是争抢的,掠夺的,迫不及待把属于裴丛隶的一切占为己有的战斗欲。

要怎么做呢……

在对于万打量了五秒钟后,他坐在桌面上俯身去碰她的额头。

“你……”于万是真的反感他没分寸感的举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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