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南越小王爷9(1 / 2)

头顶的云散了又聚,天边的星子升了又落。浮光转瞬,已是六月中天。

王府的一方荷塘波光潋滟,池中的一袭红莲清雅明丽。江映华说到做到,再不曾招惹颜皖知分毫,日日游走在宫禁与府邸,也算恬淡自安。

颜皖知或也不是个小心眼的,并不曾出手谋算些什么,也没有因为一顿杖责而失了圣宠。

是日傍晚,江映华沐浴过温泉后,披散着一袭如瀑青丝,随意的搭了一件薄纱外衣,柔似无骨的倚着荷塘前的白玉栏杆发呆,一手提溜着个金制的酒壶,将亮红的甘露灌进自己的喉头,仰首眺望天边飘忽无定的云彩,仿若自己也置身于天地万物之中,灵魂逍遥恣意,漂游远去。

远处一个婢子快步走来,站在她身后半步的位置。

“又有何事?”江映华半转过身子,将手肘支撑在栏杆上,衣襟斜斜的耷拉着挂在臂弯处,满口的酒香未散,冷冽的凤眸半阖。

“禀殿下,太后传召。”婢女恭谨地垂着头回道。

“现在?”江映华带着醉意,皱着眉头问道。

“是,宫中马车已经候在府门口了。”

江映华将酒壶丢进了婢子怀中,快步朝着寝殿走去,一路忧愁,自己这一身酒气可如何是好。

换上一身立整的宫装,不过一刻功夫,江映华便到了太后宫中。

为了遮掩身上的酒气,江映华带了味道及其浓烈的香囊。进门后隔着主位三米远便顿住了脚步,抬眼观瞧,陛下也在。

“臣参见母亲,长姐。”江映华温声见礼。

瞧着来人脸上不太正常的红晕,加之欲盖弥彰的浓烈香气,太后眼睛微眯,问道:“喝酒了?有要事与你说,可还清醒?”

“儿小酌了些,无碍,望母亲恕罪。”江映华垂眸乖顺的答话。

“罢了。方才皇帝与吾商议,之前让你任侍中,你不肯。近日颜皖知进言,说朝中少了个外交斡旋的干才,举荐了你。吾觉得有些道理,刚好眼下有个机会,你权且一试。”太后端坐榻前,不紧不慢的说着,语气却很坚定,不容回绝。

“是何事?恳请母亲、长姐示下。”江映华眼下/ 体会到了借酒浇愁愁更愁的滋味,也不是很理解,颜皖知举荐自己是何用意。

“越国云安王递了国书,王妃偕世子前来朝贺,三日后入京。此事就交由你负责。”陛下坐在太后身侧,端着一杯茶浅浅饮了些,淡淡开口。

“二位陛下要臣如何做?他们所求为何?”江映华满腹疑惑,好端端的,怎就揽了个应付使臣的差事,况且来的还是那个拎不清的庶舅母和自幼稀里糊涂,无甚才干的表哥。

“国书明日颜皖知自会交付与你,至于如何做,你自己掂量,本就是历练,莫教朕失望。”陛下话音方落,江映华将求助的眼神投向了太后。

“此事你自己做决断。有喝酒的功夫,不如多学些政务,从军的事,你年龄还小,吾不允。”太后沉声吩咐。

闻言,江映华咬了咬唇,没有吱声。

“这两日歇在这儿,定定心神。三日后随吾和澈儿一起迎接来使。”见她不语,太后将手中茶盏置于桌案,沉着脸色补充道。

“儿,遵旨。”瞧出母亲面露不悦,江映华无奈,应下了差事。

翌日晌午,结束了半日的朝议,江映华搁置下笔墨,舒展了一下早已僵直地腰身,起身欲离开大殿。

颜皖知双手捧着一卷装裱精细的帛书拦住了她的去路。

“殿下留步,这是陛下前日命臣交予殿下的南越国书,请您收下。”颜皖知躬身将国书递上前来。

江映华伸手接过,淡淡回了句:“有劳,”便避开眼前人准备抬脚离去。此时颜皖知直起了身子,在她身后说道:

“南越借朝贺之名火急火燎的赶来,恐另有所求。殿下小心应对。”

“颜承旨费心提点,多谢。对了,小王该好生谢谢你的举荐之恩。”江映华闻言并未回眸,顿住脚步,思量须臾,语气波澜不惊的回道。

“臣份内事,担不得殿下的谢。”颜皖知拱手答道,眼前人仿若未闻,早已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

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