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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慌?”

佟时荔笑了笑,没说话。

心慌孩子是假,心慌争宠是真。

她甚至有些好奇,想看看八八幼时长什么模样,到底没去。幼儿实在太过脆弱,稍有不慎,便养不住。

但心里还在挂念着,叫书录去北五所看看,胤禔独自在头所住着,难免孤单。

若是被嬷嬷、太监给欺负了,到最后会落在她头上,治一个监管不力。

佟时荔提着水壶给自己的麦田浇水,看着那绿油油的麦苗冒出来,她心里就高兴。

“禀贵妃娘娘,奴婢去头所看了,大阿哥一切都好,早间背书,下午练习骑射,房间内打扫得干净整洁,大阿哥叫奴婢给您问安,说是劳烦贵额娘惦记,他一切都好。”

书录回来后,一一禀报。

佟时荔点点头,她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把水壶放下,珍惜地摸了摸麦子的秧苗。

她每天都要过来巡视两遍,看得比眼珠子还紧。

胤禛歪着小脑袋,奶里奶气问:“贵额娘,你为什么要种韭菜啊?”

他不认识麦苗,倒是觉得和韭菜很像,他早上还吃了韭菜鸡蛋的饽饽。

“这是麦苗,麦苗长大了,就会结种子,结的种子便是麦子,把麦子脱壳,磨碎后就成了面粉,你吃得饽饽皮就是面粉做的哦。”

佟时荔拍拍胤禛的小秃头,笑眯眯解释。

胤禛满脸惊叹:“哇哦~等胤禛长大了,给贵额娘一眼望不到边那么多的地,全种上麦子,天天给贵额娘做好吃的。”

可恶,这小子还给她画饼。

“贵额娘,你喜不喜欢宝石头冠?等儿臣长大了,就给你打很多很多金镶宝的首饰,把整个屋子都装满。”

可恶,她喜欢这个饼。

“那你快快长大,额娘等不及了。”小崽崽的语气很真诚,听得人心里暖暖的。

佟时荔满眼柔和地捏捏他的小脸蛋。

胤禛喜欢跟贵额娘贴贴,他抱着她的腿,昂着白生生的小脸,呲着小米牙笑。

佟时荔被他笑得也跟着笑,两人笑作一团,把软绵绵的胤禛抱起来,笑着道:“走,给你汗阿玛送温暖去。”

“什么是温暖?”胤禛小脸偷偷地去贴贵额娘的脸颊,得逞了就弯着眸子笑。

“咱俩去看看你汗阿玛,就是送温暖了。”佟时荔笑眯眯道。

胤禛:?

那他不想送。

贵额娘是他一个人哒!

刚走近乾清宫,门口的小太监看见两人来了,连忙笑着道:“奴才给贵妃娘娘请安,您稍等着,奴才这就去通报万岁爷。”

万岁爷已经连着三日翻承乾宫的牌子,大家都看在眼里。

佟时荔笑了笑,乾清宫一切如常,她扫了一眼两侧侍立的侍卫,顿时眉眼一凝:“隆科多?”

隆科多便上前打千请安:“奴才二等侍卫隆科多请贵妃娘娘金安。”

佟时荔:……

“小猴儿快起来。”她笑着用团扇抬起隆科多的胳膊,看着他黝黑的脸颊,和精瘦的样子,和印象中一模一样。

“谢姐姐。”隆科多呲着大白牙笑。

他又压低声音道:“姐姐,家里头在给弟弟议亲,是赫舍里家的姑娘,前年参加的大选,您可曾注意过她?”

他话语中带着期盼,有些羞赧道:“也不知她是什么性子,可还好相处。”

看着他的模样,佟时荔便想起来历史上关于隆科多妻子的描述‘致元配若人彘’,这是他和爱妾将人欺负成这样。

她叹了口气,拍拍他的肩膀:“你是男人,娶了谁,便要负起一辈子的责任,若是想追求真爱,那便再等等。”

隆科多:?

不等二人说完话,就见小太监出来复命,说是万岁爷传召她进去。

佟时荔这才用团扇拍拍他的肩膀,温和道:“姐姐走了,你在御前当差,且仔细些。”

他作为雍正朝重臣,想必有一身钻营的本事,最起码比她能活。

等进了宫室,就见康熙还在批折子,他好像总是很忙,没有什么空闲的时间。

就这也能生好几十个孩子,只能说精力旺盛。

“臣妾给……”

“起。”

还不等佟时荔从怀中掏出锦帕行抚鬓礼,康熙便头也不抬地叫起。

“今日怎的想起过来了?”他随口问。

佟时荔羞涩一笑:“早间臣妾多有不敬,想着来赔罪。”

[怎么赔罪呢?上前拽住他的衣领,蒙住他的眼睛,然后为所欲为,欺负的他掉眼泪。]

康熙:……

为所欲为朕看你脑袋不稳,朕掉眼泪你九族都得谢谢你一口气送走他们。

他抿了抿嘴,敲了敲桌子,神色冷厉:“过来磨墨。”

佟时荔:“哦。”

[他若是不情愿地挣扎,那便更好了,用绣带束住双臂,压在身下,岂不是更加为所欲为。]

康熙:……

他此刻好想自己是个聋子。

刚开始能听见贵妃的心音,他是有些惶恐的,子不语怪力乱神,他不知是自己有问题还是贵妃有问题。

但仔细观察下来,发现对方没有任何问题,他就知道,问题出在自己身上。

他瞒得死死的。

甚至学会在听见贵妃心音时,掩盖自己的情绪。

不管心潮如何澎湃,面上仍旧淡淡的。

“你先前所说的玻璃,瓷窑已经烧出来了,但成品质量不太好,很脆,而且有气泡,还不会做成很平的玻璃片。”

康熙将小扎递给她看。

“臣妾猜测,瓷器上面的釉便和玻璃一样的性质,但实验出来略有区别,那是不是原材料的问题,比如我们用的土,若是换成石头、沙子、贝壳这些呢。”

佟时荔在高中时,学过玻璃的具体配方,但她现在不能说,就只能一一去引导。

“我们能做出来,就是成功,质量不好,再多次实验便成,我相信大清的匠人。”她笑着道。

康熙看着她神色笃定,眉眼灼灼,心中便是一动,贵妃的容色,越发出色了。

她以前身子骨弱,面色是脂粉也遮不住的蜡黄粗糙,动辄便细喘微微,在他面前也比较拘谨,他不想难为她,去的越发少了。

现在瞧着,却熠熠生辉。

“成,朕叫筹办处再试。”康熙温声道。

佟时荔点头,她这才恍然想起,胤禛呢!她带着胤禛出来的!

“胤禛呢!”她急得扭头就往外去。

康熙:?

书录连忙回:“四阿哥跟侍卫在玩骑马游戏呢。”

“哦,你弟弟今日当值。”康熙也想起来了。

“还是以前瘦瘦小小的猴样,瞧着倒是稳重多了。”佟时荔笑眯眯夸:“他小时候可皮了,整日里上房子揭瓦,下河摸……”

她望天,不敢说了。

康熙似笑非笑:“某人带的吧?朕儿时被舅舅接着去府上,瞧见个漂亮妹妹,正想着展现长兄风范,某人却揪着朕的小辫不撒手。”

世界上最快的就是小孩的手,又快又狠。

佟时荔:……

我没有,不是我,别瞎说。

但原主做的,就是她做的,只得含泪狡辩:“臣妾不记得了。”

那时候康熙都七岁了,她才一岁多。

“是,朕回去就病倒了,出了花,心里还有些愧疚,生着病还去抱你,你还那么小,要是染上天花就救不回来了。”康熙回忆起从前来,甚至感性地拉住佟时荔的手,满脸感怀。

[男人微微抬起下颌,露出一张白皙清隽的脸,几滴泪珠顺着脸颊滚落,在下颌汇聚成泪滴,啪嗒砸下。]

[男人的眼泪,女人的兴奋剂。]

[女人狠狠地捏住他光洁的下巴,目光肆无忌惮地在那脸颊上巡弋着,饱满的唇瓣像是吸满了玫瑰花汁子,端得娇艳极了,在男人看来,却极为危险。]

[他害怕地往后仰着脖子,以躲避那潮湿的侵略。]

佟时荔感知色气值到账,便心情愉悦地勾起唇角。

康熙捏紧手中朱笔,耳根子都红透了,又是气又是急,偏偏无法对人言说,她一字未曾吐露,骂她都骂不了。

很憋气。

放肆他都说倦了。

但叙旧的心,到底散了,贵妃对他用情之深,实在出乎他意料。

一时间,两人都没有说话,佟时荔觉得自己目的达成,果断告退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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