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1 / 2)

  他放下空碗,轻轻抚摸陈方旬的腕骨,温柔道:“你现在还在生病,我还对你说教还是太过分了。”

  “我只是希望你能好好照顾自己。”他对陈方旬说道,“对自己好一点,好不好?”

  陈方旬缓缓松开了他的手,齐元霜笑了笑,伸手把他勉强规整的头发又摸成凌乱头:“我去洗碗,药我都分好放在桌子上了,你看下时间,到了就吃药啊。”

  他端着脏碗进了厨房,围裙系带在他后腰垂落出蝴蝶结的模样。

  陈方旬坐在餐桌前,默默看着他洗碗的背影,火苗在心间愈烧愈烈,直至燎原。

  水声潺潺,陶瓷碗具轻撞发出清脆响声。温水在他的手边,他看着时间,打开了分装好的药片,没有犹豫地就水服下。

  苦涩从舌尖蔓延至舌根,一路飘散落在心间燎原的火上,与潺潺水声一道熄灭了火焰。

  齐元霜穿着灰色的圆领睡衣,半弯腰低下头洗碗时,被发丝遮掩的白皙后颈暴露在空气中。

  陈方旬收敛了视线,将包着药片的纸包揉成杂乱的一团。

  随手丢在了桌子上。

  第69章

  病痛向来会放大化情绪,冷静理智思考,在逐渐升起的体温中被灼烧。陈方旬用苦涩的药剂压下灼热,坚信治愈后,他的淡然会跟随回归。

  刀片在喉咙中运作,声带像是经历了一番凌迟,发出的声音拥挤干涩,甚至有几分血腥气。

  他重新拿过那团皱巴巴的纸包,咽下喉间的痛楚,将纸包重新展开,试图将它叠成方方正正的模样。

  叠纸的动作让他回忆起工作压力过大时,就翻出衣服每件拆开叠起的过程。他不必等待病愈,只要做这样耐心细致的事情,就足够他恢复内心的平静。

  抚平纸上的每道褶皱,角对着角,平整地折起,再辅以沉重的划痕,就能让两边重合。

  他机械性地重复叠纸的动作,强迫的行为助于他冷静。

  “嗒。”陶瓷碗具被擦干放进消毒柜,齐元霜细致地打理它们,仿佛在做一场精密的手术。

  他摘下围裙,干燥略带冷意的手掌贴在了陈方旬的手上,温柔地摸过他的手背,不容拒绝地拿走了陈方旬手中过分方正,甚至出现尖角的纸包。

  纸包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准确地进入了垃圾桶。

  齐元霜看向陈方旬,在他空白茫然的神情中耐心问道:“药吃完了吗?”

  空荡荡的水杯摆在陈方旬的手边,装着药片的纸包已经丢进了垃圾桶。他对着显而易见的事实提出疑问,只是想要让陈方旬转移注意力回答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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