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夏华母亲离世2（2 / 2）

很难说夏华是在怎样的情况下由于什么原因而形成一套处世之道：对人不可无话不谈，对父亲尤其不可，就是对同学.朋友也不可以什么事都讲。只是对奶奶他却什么也不隐瞒。况且要瞒过她很难的，因为她能看穿你的心思，能问出她要知道的一切。家里怎么样了？夏华跟父亲处的关系怎么样？儿子的新居处建的的怎么样？他是不是跟夏华闹矛盾？她盘问这些的时候不是单刀直入而是随便提到，并且还用“得了，得了！……那就算了吧！……我不过随便……”这样一些稳住人心的字眼来掩饰自己的盘问。</p>

夏华并不留意奶奶这种心计，即使他觉察到也不会见怪。因为跟奶奶谈话总给他带来一种轻松感。就拿眼前的事吧，同样在夏华的脑中产生一连串的疑问。他觉得问奶奶比去问父亲轻松的多。</p>

“奶奶，爸爸为什么总是出差一点也不关心我？”夏华生父亲的气被菜烫了以一下。</p>

“不许胡说，你爸爸怎么不关心你了。”奶奶故意装出生气的样子说道。</p>

“再说你爸爸是工程师，出差当然是工作忙喽，你想想你爱好文学 每次出差回来总给你带来一些古典名着一些文学书籍。你能说爸爸不关心你？！”奶奶说着观察夏华的表情，孙子不再吱声脸上流露出内疚的神情。</p>

“好啦，好啦，我不再说了。”只是夏华在低头默默地喝着菜汤。</p>

奶奶拿起孙子的碗往里盛饭。</p>

“我不吃了，奶奶！”夏华试着推辞。</p>

“吃吧，吃吧！瞧你那样儿，瘦的像一根麻杆！”奶奶把一碗饭放到孙子面前又问到：“你现在学习怎么样？”</p>

“还算可以，门门都在90分以上。”夏华边吃边注意着奶奶的神情由难看变为喜悦。</p>

“上次，我们学校举办的《让世界充满爱》征文活动中，我还获第二名呢！”孙子高兴地说。</p>

“乖孩子，我说过了吗，我的乖孙子是不会错的吗！别只顾说话，快吃饭！”奶奶眯着眼露出笑容。夏华还没吃完饭，走廊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于是国君出现在洞开的门口处是夏华的叔叔，奶奶的儿子。他比奶奶高一些，肩膀宽一些，动作幅度也很大，而且他总是这样开门——把大门大敞开，国君就是这么一个人！。他的眼睛也像奶奶一样，活泼而敏锐。那目光老是这样——锐利而精明。他的牙齿坚实而洁白，笑得时候总是这么白花花的耀眼。</p>

为这一切，夏华对国君又喜欢，又不喜欢。他那无限充沛而百折不回的乐观精神令人仰慕，爱戴。但是其中又带有那么一种专断.严厉，叫人不能不心悦诚服。况且国君虽然表面上看上去很和蔼，但为人耿直，说话刻薄，对于小侄子那种忧郁的心情从宽容，每次见面总想法奚落他几句，要么就送一些诸如“冷清度日的大学生”，“非当代英雄”，“愁容恶魔”，之类半开玩笑，半讽刺的绰号。因此夏华每次见到国君总是保持警觉。心里暗自摆出拳师的架势，准备招架和进攻。</p>

他这会摆出一副招架，然而国君却没理睬他。迈着坚定的步子走到母亲身旁，搂抱着她说：“好妈妈为我祝福吧！”</p>

奶奶在他那两只手臂显得更加矮小，瘦弱了，但她很轻松地从他得手臂里挣脱出来，并且两眼盯着儿子。“你等一等，你这个捣蛋鬼，什么事？今天怎么这样神气活现的，祝福你什么？”</p>

“祝福我的新生活，好妈妈！我要去农村工作，您在报纸看到了吧？”</p>

“是派你去？”母亲低声问道。</p>

“是这样的，到农村去搞农业新品种培植实验。”</p>

“那你还问我干吗？既然是派你去，就是非去不可还要我为你祝福什么。那莉莉呢？”</p>

“莉莉也去。”</p>

“慢着，慢着！……”奶奶警觉起来。</p>

“那孩子怎么办？”</p>

“孩子也去，这有啥问题的？”儿子国君咧着大嘴笑着说道。</p>

“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同我商量就决定了？”奶奶见怪了。</p>

“可这叫什么事呀妈妈？”儿子国君问道。说实在的，他原本只替莉莉担心——她会同意吗？可从前是个聪明的女人，现在仍旧是个聪明的女人。我们就这样决定了……</p>

“你怎么不同我说一声就决定了？”母亲又重复了一遍。</p>

“我连个信都不知道，你们一起来一趟咱们一起谈谈！”</p>

夏华吃完饭站起来说：“谢谢奶奶！……现在不早了，我想该回家了，回晚了爸爸会担心的。”说着同国君叔叔挥了挥手就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