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15（2 / 2）

詹姆斯：“噗嗤。”

詹姆斯：“对不起，没有得到笑的许可。”

史蒂夫：“对，惩罚他，萨拉。”

讨价还价的结果是你先躺了会儿，敷詹姆斯拿来的新冰袋，因为被超级士兵们气得头疼。接着詹姆斯主动接下买菜做饭的活，你花一整个下午教史蒂夫板绘的画法（平心而论他学得真挺快），包括怎麽察看你此前的作品以及参考图，然后从六点开始计算，给史蒂夫三天时间，一旦他的临摹结果不能让你满意，你就必须开始自己动手清稿（但要把临时排的那两张推后至康複）。而如果他能达成这些苛刻的条件，你就从画手本人降格为画手经纪人，只负责在每个阶段调整细节使它更像你画的，以及跟甲方沟通。

职业操守方面就不说了，反正你也没道德，但干受甲方的气还享受不到画画的快乐，一听就很亏。

“我有种感觉，无论我画成什麽样你都不会让我通过。”史蒂夫边皱着眉适应屏幕的手感边嘀咕，又得到了你的中指。

萨拉：你好像觉得自己很聪明。

“我可是身披星条旗怀揣计划——”他轻易躲开你的踢脚，抱着平板溜之大吉。

你给教练发消息推掉接下来一个月的健身课，取消跟理发店的预约，又下单了新的猫玩具，詹姆斯就叫你们去吃饭了。他做了容易吞咽又非常美味的俄式炖牛肉，连米开朗琪罗都努力想爬上桌子尝尝。詹姆斯自己吃的当然还是独一份，史蒂夫边吃边继续研究平板，一直到睡觉前，这家伙只在平板没电关机的时候跟你说过话，看起来是真心想认领你的工作。

晚上你试了一下，但躺在床上一关门，你后背就有种毛刺刺的感觉，于是决定卷铺盖睡比较大的客厅沙发，因为你才不会假装没事又装得不像，害其他人陪你一块儿装。史蒂夫提出保持房门敞开以便对意外作出反应——至少他没忽略自己的宝贝老朋友确实存在危险性的事实，詹姆斯则拿出白天搞到某种特殊绳索，想让史蒂夫把他捆上，遭到了你和史蒂夫的共同否决。比较难搞的是毕加索，加菲猫因为你不让它抱头啃头发委屈得不得了，哄了老半天，最后勉勉强强接受了臂弯的位置。

大概跟止痛药有关，你入睡挺顺利，睡着前史蒂夫房间还亮着平板的光，苏醒时詹姆斯已经去给你修墙，早就做好的早饭在锅里保温；史蒂夫则结束晨跑、沖完澡又出门买回大堆豆腐和其他蔬菜，放下东西继续玩平板。据史蒂夫说，正常情况下他躺三小时就够，剩下的睡眠时间都是爱好，詹姆斯估计也差不太多，于是你对于他这麽拼命学习産生的些许内疚又被丑陋的嫉妒淹没了。天晓得有多少次你明明在兴头上，却不得不懊恼地为人类生理需求中断画画。

“但我也更容易饿，”史蒂夫又说，“而且一旦饿了，那种感觉会来得非常快，不马上吃点东西我就害怕自己会饿死。我接受实验前一直不是胃口好的那类人，花了几个月才适应这种饑饿程度，在战场上我们不总能及时找到吃的。”

你想了想，给詹姆斯下单一个手机，用来在他离开视线时命令他及时吃东西，而且要吃不会造成问题的东西。

“你把我毁了，”早餐后你躺在沙发上，胸口支着素描本，腿上趴着毕加索，用一支铅笔烦躁地戳点不能撤回的纸面，突然听见史蒂夫哀怨地说，“我还是没办法舍弃纸质的纹理，但能撤回的感觉实在太好了，以后我每次用纸画画，都会想起板绘修改有多麽方便。我的人生再也不会完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