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为汉武帝强国富民_分节阅读_第30节(1 / 2)

  也就不怪历史上的卫青能够得到善终。

  虽然在霍去病去后的十余年里,刘彻明明还想打匈奴,却不敢再用卫青。当时的卫家已然权倾朝野,卫子夫是大汉的皇后,生下的儿子刘据是大汉的太子。卫家一门五侯,再用卫青,刘彻不怕无人压得住卫青?在他手里依然有一个失控的外家,令大汉再次陷入外戚专权的境地?

  刘彻一回一回的受尽外戚专权的痛,无论是谁都休想再触及他的底线,任何人胆敢打大汉权力,以为能够专权,企图动摇他的江山,他的权威的人,他都不会允许他们存在。

  一切,并没有发生,卫青却已然看破,明了刘彻的为人。早早已然先一步做到谨慎小心,刘彻不想让他碰的事,他一概不碰。

  刘挽默默低下头,亏得她自问对刘彻有所了解,听听自家舅舅的话,她不应该为之惭愧吗?

  “舅舅,我记下了。”刘挽连忙向卫青保证,人没有有什么关系,她没有的人,可以顺势向刘彻要呢。想必刘彻不会吝啬于施恩于人,以表明对于忠于大汉,和有损大汉的人都是什么样的态度。

  卫青很是欣慰,刘挽明白了是一件好事,暂时对卫子夫来说,三个女儿里,相对能够改变卫子夫处境,有助于卫子夫的人是刘挽。

  不错,卫青希望这样的局面能够继续保持下去。像刘挽这样聪明的孩子,得刘彻之心,对卫家或者卫子夫本人都是一件利事。

  刘挽受教,寻着一个合适的机会,刘挽在刘彻面前提起聂壹,不意外看到刘彻稍变的脸色。

  “聂壹先生为大汉而死,马邑诱敌虽然失败,非他之过。先生惨死匈奴人手中,是不是应该派人慰问他的家人,以示父皇对忠于大汉,为大汉舍身忘死之人的重视?”刘挽轻声说来,显得有些闷闷的,毕竟聂壹死了,为大汉而死的。

  然而让刘挽没有想到的是,刘彻却道:“聂壹没有死。”

  此话落下,刘挽半响没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时,惊叹的望向刘彻。

  刘彻目光幽深的道:“纵然他没有死,聂壹也只能死了,世上再无聂壹。”

  !!!这句话透露的信息略多了啊!

  聂壹没有死,但对外却人人都知道聂壹死了,为此,为此世人皆赞聂壹大义,对他多有歌颂,刘挽何尝不伤心。既为这样一个大义之人死在匈奴手里,也为马邑之谋失败得如此儿戏。

  结果刘彻告诉她,聂壹活着,活得好好的,她别操那个心了。

  当然,刘挽更不会忽略刘彻言语中的另一个信息,聂壹虽活着,世上却没有聂壹了。刘挽想到了两个词,改头换面,改名换姓。

  “将来若是有机会你们或许会见着,毕竟如果不是你,他确实死了。”刘彻没有错过刘挽张大嘴巴惊叹望着他的表情,刘彻愿意放过聂壹一马,是因为聂壹并无过,犯错的人是他大汉的将士,已经有人为他们诱敌而出,大汉的将士却不敢出击,只能眼睁睁看着匈奴人跑了,哼,谁之过?

  刘彻本来不怎么把聂壹当回事,架不住刘挽求情,也罢,不过是一个人而已,活着或者死了,纯属看刘彻怎么想,站在刘彻的立场,活着的人有活着的用法,死的人也有死的用法。

  聂壹此人也算聪明,他知道自己活着并不是一件好事,因而死里逃生之后,向刘彻进言,且让聂壹死了吧!

  刘彻没有拒绝的理由,在他看来聂壹确实也该死的好。他死了,许多事刘彻做起来相对会更顺手。

  于是,聂壹就这样死了。

  刘挽想要捂脸,末了又想起是在刘彻的跟前,捂脸什么的,大可不必。

  “还有别的事?”刘彻注意到刘挽的动作,并不怎么在意,反而低头问上一问,想知道刘挽还有别的问题吗?

  没有没有!刘挽头摇得跟泼浪鼓似的,力证她什么问题都没有了。

  “父皇要叮嘱你一句。”刘挽是没有什么话想说了,刘彻有。

  抚过刘挽的头时,瞧着刘挽一脸你说,我认真听的样儿,刘彻轻声道:“一条人命罢了,不值得你记挂在心上。”

  啊!刘挽惊叹无比,没有想到刘彻要跟她说的竟然是这样的话。

  “记住了?”刘挽的错愕刘彻看在眼里,万万没有想到刘彻像是生怕刘挽没有听进去,又再叮嘱。

  刘挽瞧见刘彻郑重的面容,跟刘彻讨论对生命的尊重有用?

  不,完全没有用,刘彻并不是一个愿意听刘挽讲大道理的人,就刘彻一副要跟刘挽好好说道说道,最好别再把别人的命当回事的态度,刘挽要跟刘彻争执?

  此时此刻刘彻所需要的并不是争论,而是听话认可。

  反正无论刘挽想干什么,事到临头刘彻有功夫管?她只管做她认为对的!

  “记住了。”正好,刘彻要刘挽回的是记住与否,又不是让刘挽做到。记住是一回事,做到又是另一回事。

  刘彻满意的又摸了摸刘挽的头,“今日学什么?”

  好的,转移话题更是刘挽求之不得的,赶紧说起今天和霍去病上课都学了什么。刘彻望着刘挽的眼神越发满意了。

  自打和刘挽一道听完董仲舒的课开始,刘彻就养成了每日问起刘挽学习进度的习惯。不难看出刘彻的惊叹,刘挽认真学习,又能学以致用,融汇贯通,哪怕刘彻自认为自己够聪明,也不得不惊吧于刘挽的学习进度。

  从那以后,刘彻更喜欢问刘挽的学习进度了,再没有看着一个孩子渐渐长成更让刘彻高兴的事。

  “父皇,今天先生给我们讲《诗》了。”刘挽提起这儿,话刚说完,霍去病已然冲了进来道:“陛下,能不能跟先生说说,让他们以后别给我们讲《诗》。天下未安,何谈儿女私情。”

  哈哈哈,刘挽瞅着霍去病一副不愤不满的样儿,没能忍住笑了。

  霍去病瞪了刘挽一眼,“你喜欢听《诗》?”

  这个,这个,刘挽倒不至于不喜欢听。

  “你喜欢听还把先生给气着了?”霍去病补上一刀。

  是的,刘挽今天把某些先生气得不轻。

  刘彻挑挑眉,饶有兴趣的望向刘挽,给刘挽上《诗》的课,先生倒是气着?得多不可思议。

  “听课是一回事,认不认同先生所言分明是另一回事。”刘挽立刻摇头晃脑的接过话,没等刘彻细问,刘挽已然抱住刘彻的腿道:“父皇,如果您在努力的想方设法对付匈奴,有一个人明明有能力帮您对付匈奴,他却只站在一旁弹琴表示对您的支持,您要这样的人吗?”

  必须肯定的不能要!

  刘彻想都没想即回答道:“不要。”

  “先生今日为我们讲《诗》论起一个女子采野菜的姿态迷住了一位郎君,郎君于是向女子弹琴表白。先生以为女子不解风情,男子如此爱慕于她,她却只顾着采野菜。”刘挽将今天讲课的先生表态的意思道来,霍去病在一旁已经道:“闲的!”

  不知说的到底是先生,亦或者是《诗》所指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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