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清楚,你是第三者9(1 / 2)

夏日昆虫在树梢上嘶吼,我哼着儿歌,再次见到你。

你垂眸向地,像一片避世的新叶。我不知道要怎么样的心情才能克制自己不去摘下你。就像他们说的那样,我是有些不同,看到美丽的东西总想要毁灭她。

你是故意躲开我,还是真的不愿意再理会我。

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扭转这个局势的,让荒诞的一切又重新回到了你的掌握之中。我总以为他跟你,或是你跟他会老死不相往来。你骗了我的时间,在这极短的时间,报废了我策划的一切,难道你也不可抑制地喜欢上他了吗?

我知道你是个机会主义者,做得并任何人都出色。所以我把问题都抛给你,我不是见不得别人幸福,不是见得别人明晃晃的幸福。

我只是觉得你们肮脏,还冠冕堂皇。

认清楚,你是第三者

“秦晴,好久不见。”他开口道。

正是午饭时间,学校的饭堂迎来了人流量最多的时段。廖登拿着一碗小菜,他的前面排着一条长龙,从后方看过去像条歪歪扭扭的火车。他看见隔壁低着头在回复消息的女生有些眼熟,但她的打扮他又觉得陌生。于是就向女孩的左手臂看过去,果然有一颗痣。

“嗯,嗨喽。”她认出来声音,缓缓抬起头,没有惊喜或是惊讶的神色。

“你有人一起吗?”

“要不要坐在一起吃。”他看得出来她的状态很好,泰然自若。

“没有,可以。”秦晴的语气像平静的湖水。

大学食堂有很多家,他们在的是人流量最多的第四饭堂。相比于其他饭堂这里的菜式并没有什么特色,都是一些大众菜,但是离他们的教室是最近的,所以附近上课的学生都会来这里吃。

“最近没怎么看到你。”廖登舀起一匙饭,送到了嘴边,开口说完才送进嘴里。

“嗯?”

“可能是没那么巧吧。”秦晴先夹了一条青菜,这是她们家吃饭的习惯,总是要先吃青菜。

将近40天没见过面,那是巧合吗?

廖登没有问出来,为什么会这样他其实心知肚明。

并非一定是秦晴故意躲着他,这段时间他要忙的课业很多,甚至还有上个学期没有做完的遗留,学校的部门要带新人,他得赶在今年综测和成绩结算之前把这些事情都搞定。但除开这些事实不说,她跟他碰见的次数确实少了,他发的信息她也是敷衍地回复。

一来二去,就有一段时间没有联系过了。

“最近有去球场吗?”他转移话题的技巧并不生硬,说这话的时候他是笑着的。

“没怎么见过你。”他继续说道。

今天的饭有些硬,为了咽下去他不得不多嚼几口。菜味道淡了,他是个重口味。

“都在。”秦晴停下筷子,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消息才回应了他。

她有一些天生的傲慢。

那么不显眼的,不刻意的,但是让人浑身不适的傲慢。

饭堂人流量多的时候就那么一时半会。加上节奏快,一个人打饭菜的时间其实不超过一分钟,谁也不愿意耽误谁,不出半个小时排队的人就少了一大半。他们吃上的时候,排饭的队伍只剩下稀稀拉拉的几个人。

人类的绝大多数生命里都是孤单的,一生中能说话的人认真数起来其实也没有几个。偌大的空间里,只剩下勺子碰上铁盆或是一些咀嚼的窸窣声。孤单和孤独,都是现代人的常态。

“昨天好像看到你了。”

“好像还开了场,听声音认出来你的。”沉默许久后他又开口,这次他说得更直接一些。

廖登将一块骨头移到碟子边,他没有吃过,这块“肉”本身就没有肉,都是骨头。也不好说到底是故意的还是不小心的,这种情况不少见,总觉得厨房大哥是故意不小心的。

“嗯?昨天?”

“昨天我没在。”她抬起头来,眨了眨眼睛。

“那是我记错了吗?前天?”他不敢看她的眼睛,转而看向她的眉心。

秦晴的眉毛是烟灰色的,甚至有些青,是天然的。她的眉毛并不浓,偏细,她没怎么修过,大多数时候需要描眉了看起来才精神。但是廖登更喜欢她本来的眉色,很有江南女子的风韵。

“哦,那时候啊。”她的眉头舒展起来。

“八九点的时候是吗?我跟李程他们一起打。”她的眼梢带笑,也许她自己都没发现。

果然,他果然没看错。

廖登记得不知道是昨晚还是前晚,他路过球场,看见两个熟悉的身影。他认出来,一个是李程,一个是秦晴。在不显眼的场地里只有他们两个人,似乎在笑着聊什么,还有些打闹,看起来像平常会碰到的情侣。

他故意说的是“开场”,也就是5打5。这是后来的事情了,这么说就是为了避免她疑心。他知道一旦他有一丝侵略的意味,她就会立刻防御。

那件事出来之后,他不能这么莽撞。

“你现在跟他们,误会解开了?”他试探地问,连语气都是轻轻的。

“不算吧,只是跟他。”秦晴知道他想问什么,从他看见自己的眼神开始,她猜到他想知道的事情一定要很多,要问的问题也不少。

她不打算绕弯子,因为她清楚,是时候要清除这个障碍。

“跟李程。”她故意这么补充,示意对方可以摊牌。

“呵……”他变了脸色。

“挺好的。”

“其他人呢,你怎么说的?”

廖登搁下筷子,觉得没了胃口——饱了。

“说什么?”

“说我还是你?”秦晴的语气有些挑衅。

“能说你什么?你是个完美的受害者。”他反讽回来。

“无知者无罪,何况还是故意被我欺瞒。”

“对吧?”

廖登挑了挑眉,他是在阐述事实,但他的语气却一点都不觉得秦晴无辜。

造谣的话不是他说的,现在“最大的罪人”因为秦晴的意愿,却成了他廖登。

“那个女的你怎么处理的?”他说的是那位“洗脚婢”,一个八卦的师妹。

廖登自己也懊恼因为那个丑陋的蠢货而犹疑。当初跟秦晴坦白之后他心跳得很快,冷静下来之后他才发现自己当时被猪油蒙眼,造成今天两边不讨好的局面。以至于后面的半个月廖登一看见她就犯恶心。

“你不是说要让她承受该有的惩罚吗?”

“虽然有些中二。”他不明所以地笑起来。 “所以你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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