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3章653（1 / 2）

萧诩不知自己睡了多久。</p>

当他再次睁开眼时，天早已亮了。</p>

耀目的阳光洒落进来，将这间寝室照得十分亮堂。</p>

福宁殿是天子处理政事之处，自然也有休息的寝室。这些日子，萧诩一直宿在这里。只是未曾好眠过。</p>

这几日来，他时常做噩梦。被噩梦惊醒后，便会睁眼无眠，直到天亮。精神也一直格外紧绷。</p>

难得的一夜好眠，让他一扫近日来的疲惫，精神陡然好了许多。</p>

他在顾莞宁怀中抬起头，略略沙哑着声音问道：“你一夜都没睡吗？”</p>

顾莞宁眼中有些血丝，目光却依然清亮明朗，微微抿唇笑道：“无妨，我精神好得很。你现在感觉如何？”</p>

她一夜未眠，当然是为了抚慰噩梦中的他。</p>

萧诩心中又热又涨，滚烫的情潮在心头涌动不休。感情浓烈到了极处，反而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p>

他坐直身子，将她搂进怀中：“现在什么时辰了？为何没人来叫我起身上朝？”</p>

平日都是小贵子来叫门。</p>

顾莞宁淡淡说道：“他来敲门，被我撵走了。之后就没敢再来。”</p>

萧诩：“……”</p>

萧诩闷笑几声。</p>

在外面风光得意威风赫赫的内侍总管贵公公，到顾莞宁面前立刻成了温顺的小绵羊。</p>

如果小贵子在这儿，少不得要在心里腹诽几句。</p>

皇上也好意思说奴才？</p>

……</p>

小贵子忠心耿耿地守在门外。</p>

内侍来催了几回：“贵公公，王阁老崔阁老让人来问，皇上什么时候上朝？”</p>

俱被小贵子面无表情地挡了回去：“皇上连日疲惫不堪，今日要稍事休息，请诸位阁老尚书们等上一等。”</p>

这一等就是一个多时辰，眼看着已经过了巳时正。</p>

门里终于有了动静：“小贵子，进来。”</p>

小贵子精神一振，立刻推门而入。</p>

顾莞宁早已穿戴起身，萧诩同样穿戴整齐，俊美的脸孔有了久违的奕奕神采：“伺候朕梳洗，朕这就去上朝。”</p>

小贵子忙笑着应了，心中也觉得快慰。</p>

这些日子，萧诩在人前镇定如常，实则心力交瘁，寝食难安。整个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消瘦。小贵子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却又无可奈何。</p>

还是皇后娘娘有办法，一夜过来，便让皇上精神飞扬一如往常了。</p>

小贵子立刻出去，宣召内侍进殿，伺候天子梳洗。</p>

到了梳发时，萧诩不让内侍动手，而是看向顾莞宁：“阿宁，你来替我梳发。”</p>

众内侍：“……”</p>

众内侍不约而同地抽了抽嘴角，一副不忍目睹的表情，将头各自转了过去。</p>

堂堂天子，威风凛凛，威慑众臣。一到了皇后娘娘面前，就像变了个人似的。</p>

小贵子早就习惯了，眼睛眨也没眨，泰然自若地将手中的梳子送到皇后娘娘手中。</p>

顾莞宁嗔怪地看了萧诩一眼。</p>

在人前也不知道收敛一二，也不怕人笑话。</p>

萧诩笃定了顾莞宁会心软，冲她眨眼咧嘴一笑。</p>

顾莞宁果然是外刚内柔嘴硬心软，默默地拿过梳子，为萧诩梳发。</p>

她从未做过这等伺候人的事，不知轻重，一不小心便扯了几根头发。</p>

萧诩还未喊痛，小贵子却忍不住了，咳嗽一声道：“请娘娘手下留情。不要扯动皇上的龙发。”</p>

顾莞宁：“……”</p>

萧诩：“……”</p>

龙发什么的，听起来既怪异又可笑。</p>

顾莞宁忍俊不禁，目中满是笑意。</p>

萧诩瞪了多事多嘴的小贵子一眼：“聒噪！阿宁想扯几根就扯几根，你啰嗦什么。还不退下。”</p>

忠心耿耿的小贵子一脸委屈地退到一旁。然后眼睁睁地看着顾莞宁继续不知轻重地梳发，期间不知扯了多少根龙发。</p>

偏偏萧诩半点都不觉得疼痛，也没有龙颜被触怒侵犯的恼怒，不时和顾莞宁在铜镜中对视，简直闪瞎众人的眼。</p>

……</p>

萧诩去上朝，顾莞宁便回了椒房殿。</p> 琳琅见顾莞宁目中有血丝，颇为心疼，低声问道：“娘娘是不是一夜没睡？反正今日宫中没什么大事，不如先睡上片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