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变数(1 / 2)

  好在有江怀允看着,他还勉强称得上是位听话的病人。

  送来的汤药皆一滴不剩地入了口,不是亟待处理的事也都暂时堆着,很是清闲了一阵子。

  人一清闲,就格外喜欢陪在江怀允身边。

  原先只是隔三差五的跟着江怀允早起进宫,可如今无所事事起来,除开朝会、会见外臣等他不能跟着的场合,其余时间,几乎快要和江怀允黏在一起。

  乍一看,行为举止仿佛和曾经别无二致。

  可江怀允总是觉得奇怪。

  直到有一天,小皇帝从他怀中下来时不小心碰歪了他的发冠,看着他正冠时忽然感叹发问:“最近无衣哥哥怎么不给小王叔整理发冠了呀?”

  江怀允这才醍醐灌顶。

  以往谢祁不仅喜欢缠着他,更喜欢伺机对他言语揶揄或是肢体碰触。可自他毒褪以后,虽也常常与他形影不离,可从来都举止妥协,再无任何亲近之举。

  像是把他看成易碎的瓷器,生怕稍一碰触就使瓷器染尘。

  江怀允左思右想,觉得症结还是出在谢祁刚苏醒时那个语焉不详的“梦”上。

  可不过区区一个梦而已,何至于此?

  江怀允百思不解地回到府中,前去寻谢祁的路上,正与唉声叹气的康安迎面相撞。

  康安朝他行礼。

  江怀允瞥了眼他手中做工精致的楠木锦盒。

  康安循着他的视线垂了下头,主动解释道:“王爷说里头的东西用不上了,让小的寻个地方给处理了。”

  江怀允盯着锦盒表层的纹样,鬼使神差地问:“里头是什么?”

  “是……”康安看看手中的锦盒,又看看江怀允,欲言又止了会儿,打开锦盒递给他看。

  锦盒中是两块儿成色上好的玉佩,佩上篆刻的图样似是只起了个头儿,尚看不出模样。只依稀能看出,这两块玉佩似是成对儿的。

  康安小心翼翼地觑了眼江怀允的神情,犹豫半晌,还是没控制住心头的那抹惋惜,不由道:“这玉是王爷从梓州回来以后挑的,打算亲自刻好图样,等摄政王来年生辰的时候送给您做生辰礼。”

  江怀允轻轻拂过玉佩,玉质细腻,触之生温,手感极佳。他轻触着已有雕痕的地方,轻声问:“他打算刻什么图样?”

  “鸳鸯。”

  康安暗忖,王爷当时选图样时百般挑剔,又是嫌弃图样俗不可耐,又是嫌弃样式老旧的,选来选去到底还是选了最朴素的“鸳鸯”。可这图样分明雕刻得好好的,王爷却突然说自己不刻了,不仅如此,还催促着他尽快扔掉。

  上乘的玉石就这么浪费了,康安只是一想就觉得可惜。

  偏偏王爷金口玉言,他违背不得。

  江怀允定睛看了这玉石许久,道:“东西送到我房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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