枭鸢_分节阅读_第56节(1 / 2)

  老天真是给她开了个天大的笑话。

  ***“糟了,我的糕点!”

  解决完厄蒙脱,易鸣鸢总算想起了被自己忘掉的点心。

  她边走边把压肩膀的盔甲脱掉,费力地放到程枭手上,“我得往玛麦塔那里跑一趟,还有宾德尔雅的孩子们,都还没尝过我的手艺呢。”

  十几斤重的甲胄在程枭手上像没有重量一样,他轻松抓住窜逃的人,忿忿不平道:“我也没尝过,你对那丫头比对我还好。”

  “哪里没给你尝过,那个韭花酱,还有鸽子汤……”说到这里,易鸣鸢底气不足地挠了挠脸,“你放开我的领子,勒啊。”

  程枭指尖松开,把臂弯上的东西抛给部下,言简意赅地说:“一起。”

  逐旭讷还没怎么吃过中原的美食呢,他听到动静赶忙凑了上来,一手搭上程枭的肩膀,一手转着手上的大刀,嬉皮笑脸道:“是啊咱们一起去吧!”

  本就没多少的口粮眼见要被这个饕餮分去一大半,程枭拿开他的手,“没做你的份。”

  程枭闷笑着问:“怎么帮?”

  “抱我,”易鸣鸢抻长了手臂,若不是现在的地面不允许,她甚至想再跺一下脚,“快点呀,我快被埋进沙子里了。”

  她这话说得理所应当,全无重逢时在马下扭扭捏捏的样子。

  程枭但笑不语,心道阿鸢一贯是很会撒娇的,他弯腰让她挂在自己身上。

  “那就抱稳了。”

第75章

  易鸣鸢牢牢挂在程枭脖子上,顺利到达了坡顶。

  她松开手臂轻跃而下,稳稳落地,仔细听完滑沙的要领后,她迫不及待地拿过他手上的牛皮垫子,“我先来试试!”

  程枭按下她的动作,“你的手不方便,我们一起。”

  “巫医给我吃了药丸,现在能动了,”易鸣鸢举起左手抓握,巫医的那颗绿色药丸是锦葵磨碎后搓成的小球,吃下后不久她的手便活动自如了,“你看。”

  莫非服休单于不能人道?这倒是个有意思的消息。

  “别说了,我今晚试试,但不保证成功。”易鸣鸢挡开她的手指,面色不虞。

  乘云在旁边打了两个响鼻,漂亮的鬃毛被它粗狂地甩了几下,辫子都被甩松了点,易鸣鸢重新给它紧了紧,状似不经意地说起来,“你那里应该还剩一只鸽子,给我吧。”

  黎妍和她坦白左秋奕一共给了她五只鸽子,只能送出不能送回,刚见到“大单于”的时候用掉一只,路上告知行踪两只,到了雅拉干又是一只。

  程枭一个也不想娶,对他来说放一个从未接触过的女子在家里是一件充满了不确定性的事情。

  他志在朝野,而娇弱的女孩子需要小心呵护,这势必会耗费他许多的时间,他也没有办法保证自己会是一个称职的夫君。

  “万一公主是听说了你的才貌呢?”迟解愠感觉今天的子澈语速快了许多,不似之前泰山崩于前还面不改色的沉稳。

  他有些困惑,问道:“虽说我朝嫁娶都会晚些吧,可我怎么觉得你对这种事一点都不上心呢?咱们几个里除了和裕年岁还小,其他几个不是定了亲,就是已娶,你看富英毅,前年就抱了闺女,和裕知道你这么想又该说你了。”

  仲嘉良总嚷嚷程枭是身在福中不知福的,总有天上掉大饼到他头上。

  要是自己在没有心上人的情况下能有机会能娶公主,一准迫不及待,哪里会像程枭一样在这里说这个不好,说那个不对。

  和他们两个待久了,迟解愠也被仲嘉良带得话多了些,他把程枭他们当成自己的亲兄弟看待,所以都是有话直说的。

  “我又不是青春永驻的仙人,只看样貌能有几时好?只有目标一致,共同进退的关系才能长远。”程枭脱口而出。

  心中有一团模糊的影子时隐时现,也许是因为春暖花开了吧,有醉生梦死的痴糜催动一些不该存在的情绪,程枭深吸一口气。

  那不是他有资格沾惹的人。“公主,你别动,当心簪子戳着,可疼呢。”梧枝对着铜镜给易鸣鸢的发髻上妆点,珍珠钗与翠枝短簪交相辉映,交错在她如云的黑发间生韵添辉。

  “好,尽数交给你了,我的梳头散人。”易鸣鸢坐直上半身,方便梧枝操作,对着镜子检查起自己的妆面是否服帖。

  梧枝从一旁准备的花切中取出一朵嫩黄娇艳的,填补进后脑勺留出的位置中,“上次赴宴,公主可没有那么听话让奴婢在头上插花呢。”

  “怎么,三皇姐来多了,你竟也学得她那样的牙尖嘴利了?”易鸣鸢反问,没有解释为什么与上次的行径差出许多。

  半晌过后,她欲盖弥彰地小声说了一句:“我只是不想丢了皇家的颜面罢了,那大家都是盛装,难道要本公主灰头土脸的去吗?”

  梧枝正了正花朵的朝向,勾了勾唇不说话。

  公主年纪太小了,看上去连萌发的少女怀思都不懂是什么,这次琼林宴[1]是专门为新科进士而设,陛下带着已成年的皇子公主们一同列席,探花郎也会在,且还是靠前的位置。

  到了宴席上,菜色|诱人,看着就知道入口会是多么的鲜香味美,但众人都不能动筷子,原因只在于上头那几位还没来。

  座次都是按科举成绩排的,仲嘉良是二甲第八名,离程枭有一些距离,他眼神在上面用幕帘遮着的几个座席上扫过,对程枭示意:听说三年前的琼林宴就陛下出场了一会,现在上面怎么有四个位置?

  程枭对他不看场合的没正形早有体会,无奈地瞪了他一眼,让他安分点,再如实摇了摇头告诉他自己也不知道。

  结果就看到仲嘉良转头朝迟解愠做鬼脸去了。

  没等他眉头锁起来,一旁的卞玉泽举着酒杯叫他:“我比探花郎虚长两岁,就称一声程弟可以吗?”

  两排座位,榜眼谷祺瑞坐在右首,程枭在左边卞玉泽的下方,两人挨得很近。

  程枭看着卞玉泽眉目含情,言笑宴宴的样子就感觉自己像是被一只狸猫给盯上了,拿起桌上的酒杯跟他碰了一下,斟酌着回答:“自然可以,状元郎不必如此客气。”

  “听闻这次几位公主也会来,建德公主可是出了名的花容月貌,不知这次可有机会一睹芳颜啊。”卞玉泽听他生疏的一声状元郎也脸色不变。

  他盯着程枭不放,这次能顺利荣登状元之位还有几分唏嘘,他并不是天资聪颖的人,得了朝中一位权重者的指点和自己通宵达旦的学习才走到今天,对着程枭这样似乎天生适合上朝堂的人怀着几分审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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