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节58（1 / 2）

沈林抬眼?：“是关节错了位，臣略微用力, 殿下若痛便喊出?来?。”</p>

洛久瑶点?头，脚踝处骤然传来?一阵钝痛, 骨节脆响, 顷刻复了位。</p>

她没有?发出?声音，只是呼吸微颤, 眼?眶因疼痛有?些湿润。</p>

“已?经无碍了。”</p>

沈林扶她起来?，没有?松开手。</p>

他扶稳她, 抬手拭过她的眼?角, 一并拭去她面上溅染的血迹。</p>

“是臣来?得太迟。”</p>

洛久瑶只是摇头，攥住他的手。</p>

她紧绷太久, 疼后?又一瞬卸了力，如今只能挂在他臂弯里?，断断续续道：“我有?话要和你说，是我的错，沈林。”</p>

她的衣衫上尽是树林中的尘泥，面颊上的血迹虽已?擦去大半，却还沾着脏兮兮的灰烟。</p>

像只在丛林中流浪许久的小猫。</p>

她抬眼?看他，漂亮的眼?睛里?像是藏着一汪清凌的湖，伴着未熄的火，有?细碎亮光闪动。</p>

沈林的心忽而软作?一片。</p>

指腹蹭过她的眉尾，将最后?一点?血渍擦净，他没忍住蘸了蘸她微湿的睫羽。</p>

待到沈无忧和沈无虞带人将山火扑灭，沈林熟练地扶洛久瑶上马。</p>

他坐在她身后?，给她披了件斗篷。</p>

“臣都知道。”</p>

他圈住她，轻声道，“不是殿下的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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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林太广，走了半夜的山路，回到燕京城时已?是深夜。</p>

深夜的长街好安静，街巷昏暗，只偶有?巡察的守卫与更?夫的脚步声。</p>

洛久瑶的身形本就小，入城后?将斗篷的兜帽罩在脸上，影子便与身后?人的融成一个。</p>

斗篷兜了风，夹杂在风声里?的，还有?沈林的呼吸声。</p>

洛久瑶听着他深深浅浅的呼吸，好像能将他的心跳也一并捕捉到。</p>

她悄悄牵了牵他握在缰绳上的手。</p>

临近沈府，沈林命沈无虞二人悄声押下刺客关起，而后?携洛久瑶自侧门溜进府中。</p>

府内静寂，灯火早已?熄了，才推开客居的院门，院中的秋千架上却坐着个人。</p>

那人看上去已?坐了许久，久到连秋千架都不再晃动，只晚风拂过，吹乱晃动枝叶投下的树影。</p>

此时能坐在这里?的不会有?第二个人，是沈停云无异。</p>

沈停云站起身。</p>

他迎上几步，看了看沈林，目光转到洛久瑶，眉头微皱。</p>

似是想从她身上探究今夜所?发生的事，打?量过她从头到脚遮罩的斗篷，沈停云才弯身行?礼：“九殿下。”</p>

洛久瑶应了声：“将军不必多礼。”</p>

沈停云道：“屋内有?新衣，请殿下先去更?衣。”</p>

他有?意支开自己，洛久瑶也没有?多留，点?点?头，转身进了客房。</p>

院中只余二人，沈停云的目光重新转到沈林的身上。</p>

未等兄长问询，沈林先道：“大哥，我们在行?宫附近的山林捉住几名刺客，她被人盯上了。”</p>

沈停云嗓音严肃：“沈林，你可还知道这是什么地方?？”</p>

沈林平静应道：“我知道，正因这里?是最安全的地方?，我才要带她回来?。”</p>

听他如此执迷不悟，沈停云顺了顺气，竭力维持着言辞的柔和：“她是什么人，你是什么人，我提醒过你不止一次。如今她与秦征之事虽未放到明处，却几乎人人都知要成定局，你还要这般任性妄为吗？”</p>

沈林执拗道：“此是全然是秦征一厢情愿，并非她所?促成。”</p>

沈停云哼笑一声，反问：“那你呢？你能笃定自己是她所?愿，而非她得心应手肆意操弄的棋子吗？当?年……”</p>

“大哥！”</p>

沈林打?断他，指节蜷紧了。</p>

“沈林，你如今这般，要我如何放心回军中？如何放心将阿娘和阿煜交给你？”</p>

沈停云顿一顿，又开口，嗓音微微颤抖：“从三年前……到如今……还没能让你看清皇城中的人吗？”</p>

沈林一时无以作?答。</p>

光线流淌出?来?，客房的门缓缓打?开。</p>

洛久瑶换过衣裳，面上也已?擦拭干净，正迎风立在门畔，衣袂飘荡。</p>

“沈将军。”</p> 见二人都不再说话，她走来?，朝沈停云道谢，“多谢沈将军照拂。我无意在此多做叨扰，只是有?几句话想同沈大人讲，还请沈将军让我们在天亮之前把话讲完……久瑶先行?谢过将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