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1 / 2)

  阮朝汐:“……”

  荀玄微的一番话,幽深迂回,意有所指,似乎回答了她的疑问,又似乎什么也没答。

  跟随下山的后半截路,她没说话,心里乱糟糟地琢磨了好一阵,琢磨来琢磨去,却更加困惑混乱了。

  玉不琢,不成器。这句话本身是极有道理的。

  然而。玉是玉,人是人。简单的‘打磨’二字笼统带过……似乎有哪里不对。

  第18章

  阮朝汐接连两夜睡得晚。正是渴睡的年纪,大清晨地被葭月的敲门声惊醒时,人猛地坐起,几乎是懵的。

  “阮阿般,快起身。”葭月在门外催促,“阮大郎君今日告辞出坞,临行前要见你。郎君叮嘱你换身干净袍子去。”

  阮朝汐被领去了云间坞的正门。

  直插云霄的两扇包铜大门,左右缓缓敞开,露出前方下山石道,头顶湛蓝的天空。

  阮氏的车马绵延数十辆,已经在门外整装待发。

  荀玄微在坞门下送别。他今日换了身自在随意的曲领广袖霁色袍,脚踩木屐,从正堂亲自送出了坞门,和车边站着的阮荻对话惜别。

  阮朝汐走近了几步,两位郎君同时瞥见了她,停下话头,阮荻笑着冲她招招手,“昨日赠你的玉佩呢,怎不见你挂起来。”

  阮朝汐谨慎地往衣襟里探,从几层里衣的贴身处,把玉佩极小心地掏出,双手奉上。

  “玉佩珍贵,挂在身上怕掉了。”

  阮荻哈哈大笑,“不怕,掉了再送你一块新的便是。昨夜酒喝多了,有件极重要的事竟然忘了问。”

  他当面问起阮朝汐父亲一系的出身来历。

  阮荻这回真正上了心,除了父族的郡望,亲友,幼年时在司州的住处和见闻,阮朝汐凭着记忆一一答了。

  最后细问起阮朝汐的母族来历时,阮朝汐刚答了句,“阿娘姓李——”

  荀玄微接过话头道,“她母亲殁在豫南山林。是我替她母亲收敛的尸身。最后遗留了少许随身物在我处,等下遣人送过去给你查验。”

  阮朝汐一怔。

  她阿娘只遗下了半幅衣袖和一根木簪,都收在她屋子里,其他还有什么遗物?

  她还在困惑地思索着,那边阮荻已经道了谢,继续和荀玄微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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