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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是?”

  时应掏出名片,缓缓将肺里的气息吐出来,“我是赤霞酒庄的员工,小时。您不认识我,但我认识您,上次您带商会成员到越城做推介,当时您发言的报道我反复看了许多遍,您对半山葡萄酒的发展和定位真是字字珠玑,我受益匪浅。”

  上一次时应说这么恶心奉承的话还是前年在英国求爷爷告奶奶想读博那段日子。

  但论玩人情搞推拉,英国老头显然比不上中国大叔,这一次,时应尽管拉下脸,伏低做小,孙会长并不买账。

  孙启阳一听到赤霞这俩字,就将目光从时应的眼睛移到了他的衣服手表和皮鞋上。

  稍微一扫,他辨别出时应身上有几个奢侈品的牌子,接下来,他不动声色地重新把目光落到了自己的茶杯上。

  时应说完,手还举在空中,孙启阳没接他的名片,假装没看到似的,笑着端起茶杯晃了晃道:“赤霞?哪个赤霞?”

  “这贺兰山脚底下种赤霞珠的可多了,屁大的酒庄少说有两百多家。马副总,你知道他说的这个赤霞吗?”

  孙启阳点到姓马的,他像是吃到硌牙的菜歪了一下鼻子道:“哎呀,赤霞,猛地这么一说,我咋也没印象呢……”

  民宿和小镇的负责人交换了一个眼神,知道孙启阳是故意偷换概念,给赤霞酒庄的人难堪,但他们谁都没说话,趁着有人经过展位,迅速走到谈话可波及的范围外。

  时应吃了个软钉子,没气馁,又将自己手中的推介摊开,放在孙会长视线落下最舒服的地方娓娓道来,“会长,您贵人多忘事,赤霞酒庄就在半山 110 国道边上的云山新村,现在赵总办公室还挂着您前年过去考察的照片呢。”

  地址是真的,挂照片是假的,那张照片早就被老赵扔进了垃圾桶。

  听到赵总俩字,孙启阳笑了,他对时应的说法不置可否,接过材料,随便翻了几页道:“你早说啊,老赵的酒庄嘛,我熟。”

  冷笑褪去,热嘲爬上眼底,孙启阳把时应的材料和他的名片往桌前一扔,“没听说最近赤霞换老板了,不是说年初干不下去灌装线都租出去了吗?还真叫他找到外省的投资人了?你是哪家投资公司派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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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就三分钟的时间,孙启阳把时应的底细完全摸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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