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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舰长的皮肤热度都摸上来,他还在思考:“裴希过去和红仿是死敌,他很厌恶辐射人?”

“好像是,虽然他过去的生活并没有准确资料,但是他之前接受媒体采访讲过自己家庭状况,他还写过自传小说。”阿德加内笑,“销量好像一般。”

“……”余让看了他一眼,“你们调查一个人的资料,需要调查的这么详细吗?”

联别人自传小说的销量,都需要调查到吗?

“……”阿德加内不动声色把自己的手和余让十指相扣起来,解释道,“信息侦查的内容我不太了解,或许会全面覆盖对方一切的影响资料,一般查看个人不会给出这些详细资料。不过我前几天让李维把裴希和红仿的资料又拿来看了一次,他们才又重新整理对比了一份更详细的信息给我。”

余让突然想到:“所以你也有一份信息也留存在他们那那个信息库里吗?”

阿德加内点点头:“应该有。”

“我看看?”余让问。

“怎么?”阿德加内笑,小声道,“你想知道我什么事,直接问我,不是更好吗?”

余让摇头:“我看下你小时候、读书时候是什么样。”

阿德加内缓慢地眨了眨眼睛,他凑过去亲了下余让:“好,我让李维发给你。”

阿德加内顿了顿,问余让:“你呢,过去是什么样的?”

他过去从来没有问过余让过去的事,他有些担忧。

余让漫长地嗯了一声,阿德加内紧盯着他。

“我有父母还有一个妹妹……”余让低声讲述。

他的家庭,他的幼年,他的童年,他青春期时暗恋的女孩,走路投空气篮球时不小心扭到脚摔跤,骨折打了几天的石膏。

聊着聊着两个人抱着睡着了。-

隔了几天,阿波罗号离开那斯所在星域,开始加速往主星里德方向行驶。

余让早上约好娜芮尔做身体检查。

余让困倦地躺在检查床上:“我最近状态不太好,总是犯困。”

娜芮尔手中拿着电子板,前后翻阅了一遍后:“身体数据没有什么不正常的。”

“嗯,心理原因。”余让平静。

娜芮尔视线从电子板后面抬起和余让对视:“检查一下大脑?”她收回视线,“记起了什么吗?”

余让平静地把衣服扣子扣上:“你也知道你们这技术治标不治本,强行压制情绪和记忆,结局不是患者变得麻木不仁,就是情绪记忆恢复后大崩溃。”

娜芮尔又抬眼扫了下余让的表情:“你状态还可以。”

余让从检查床上坐起来,他衣服扣子不小心扣歪,最顶上的扣子找不到扣眼,他沉默地解扣子,解了两颗之后,他略显得暴躁地用力扯了下自己的衣领:“我已经快疯了!”

娜芮尔顿了顿,她上前,伸手帮余让解衣服扣子:“需要给你一些镇定药物吗?”

余让扯了下嘴角:“我更担心我会把你给我的药,全部收起来,某天一股脑地全喂到自己嘴里。”

娜芮尔帮余让解开系错了的扣子,后退继续看医疗卡:“舰长怎么说?”

余让沉默了一会儿,低头慢腾腾地继续给自己系扣子:“我没告诉他。”

“你准备怎么做,想想办法。”娜芮尔甚至询问起他来。

余让扣好衣服,侧身坐到了床沿边,他抬眼看站着的娜芮尔:“你才是医生。”

“如果我来下诊断书的话,我会考虑你是否符合继续手术的指征,我会帮你把这段记忆再次隔离起来,如果再次复发的话,我还会继续考虑手术。成为一个情绪麻木的人至少比成为一个死人要好。”娜芮尔冷静地说,“如果你是我的病患的话,我会这么建议。”

余让头疼地揉了揉额头:“真想揍你和阿德加内。”

娜芮尔莫名笑了下:“你现在和舰长感情不错。”

“还可以。”余让心不在焉地回。

娜芮尔询问:“如果是你,觉得应该怎么治疗?”

余让后靠,双手撑在床上,仰头看娜芮尔:“先把看不顺眼的人一个一个揍一顿,发泄一下情绪。然后一个人跑到没人的地方去哭两天。”

娜芮尔笑:“这样就能好?”

余让笑着叹了口气:“不知道,也可能跑到没人的地方去死。”

娜芮尔扫了一眼光脑的屏幕,思考要不要先给舰长发一条信息。

余让却像是一眼看穿了她:“不用给舰长发消息,我暂时还没那么想死。”

娜芮尔又扫了他一眼,放下医疗卡,关闭光脑光屏:“不如你先和我打一架试试看状态会不会好些?不过我不确定你能打过我。”

余让嗤笑了声:“这么厉害,不如直接把我打死。”

娜芮尔又扫视了余让一圈,点评:“你是我见过最麻烦的病患。”

余让哦:“真是麻烦你了。”

他从检查床上站起来,询问:“身体状态没有任何问题吗?”

“……”娜芮尔不确定他是想要得到一个健康的答复,还是身患重症难以治愈,这个答案更符合他的期待。

余让笑了声,他盯着娜芮尔看了一会儿,眼睛认真的像是在注视爱人。

娜芮尔感觉浑身不自在,鸡皮疙瘩从脊背一寸寸冒出来,她忍不住后退了一步:“你要做什么?”

余让慢腾腾地哦了声:“我想了下,你帮我看过很多次病,但是我好像一点也不了解你,我只知道你叫娜芮尔,是舰长的治疗官。”

娜芮尔更不自在了:“我想舰长更想被你了解?”

余让笑出了一排牙齿:“你看起来有些紧张?”他慢吞吞地说道,“我没有记恨你,我其实早就恢复记忆了,如果想要对你们的为所欲为展开报复的话,不会等到现在。”

娜芮尔又默默地往后退了一步:“你看起来状态不太健康。”

余让点了点头:“我确实感觉自己快要疯了。”他说着又坐回了身后床上,“我好像不太了解你,不太了解法尔图,李维,甚至我的哥哥法宾,我都不了解。”

余让平静下来:“我们聊一聊吧,娜芮尔。”

他俨然在别人的诊疗室反客为主了起来:“你今年多大了,为什么会在阿波罗号上医疗官,工作多长时间了?”

娜芮尔完全理解不了余让的行为逻辑,她感觉余让现在说话做事比过去更加混乱,她准备给阿德加内发送信息。

余让静静地看着她,低声说:“我在给我自己找留下来的理由,娜芮尔。朋友、爱人、亲人,仇人,都可以。”

人类是靠各种羁绊存活的。

“我要多认识和了解一些人。”

和他们相识、聊天,共同产生一段新的记忆,来覆盖以往的记忆。

【作者有话说】

还有一章,大概会比较晚更

娜芮尔沉默了一会儿,她指挥了个电动轮椅过来,坐在了余让身旁。

“我今年三十五岁,十年前来到阿波罗号服役……”

娜芮尔说她出生在主星里德,她的父母是里德著名的学者,她是拥有她父母基因的孩子。她过去曾有过一段婚姻,对方和她同一个养育院出生,但是不同区域,小时候没见过,读书时候在同一个班级,后来早恋,经历了一些所有人恋爱差不多都会经历的波折,成年后就结婚了。

娜芮尔毕业后选择在星际飞船上做医疗师,本来拥有固定假期,后来调往军舰后,再也没有固定假期,聚少离多让一段感情走到了终结。

余让哦:“之前好像听舰长说过,联邦政策鼓励飞船家属随行。”

娜芮尔说:“应该是吧,不过大家都有自己的生活,谁愿意抛弃自己的工作和社交圈来随行?联邦更鼓励一个巡航队的内部消化。”

她说这话的时候,医疗室门口突然传来拜访铃声,门口就站着个随行家属裴希。

他终于抛弃了他外置皮肤一样的白色西装,只穿了一身简简单单的T恤,站在门口等着。

娜芮尔给了一条[治疗中,请在外间等候]的消息,就关闭了拜访铃声。

余让往门外看了一眼。

娜芮尔说她十年前就来到阿波罗号上,当时阿德加内还不是阿波罗号上的舰长,她也不是阿德加内的专属医疗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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