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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这其中并不包括江许,想让他忍气吞声,门都没有。

一千万,赔就赔了。

比起巨额违约金,他更接受不了和这样令人作呕的高层共事十年,更别提还要无条件接受他们的打压。

江许撕合同走人的时候,趴在门框上偷听的练习生们为他惋惜不已,就算天赋再高又如何,还不是要看公司高层的脸色行事。

兴阳传媒是圈内数一数二的大公司,得罪了兴阳,今后怕是很难再有出头之日了。

兴阳的陈总更是放话说,若是他还不上这一千万,兴阳乐意大发慈悲把他雇回来,不过不是回来当爱豆,而是回来当看门的保安,借此让全公司的人都来看看和高层作对会是什么下场。

一年前,他背着一千万违约金走出兴阳大楼,一年后他还真就如陈总所料的又走回了这里。

只不过这次,他是以当红男明星的身份堂堂正正站在兴阳门前。

望着面前极具威压的大楼,江许眉梢微扬,勾唇一笑。

真是不好意思,让吴总失望了。

还好他当年毅然决然撕合同走人了,不然怎么能逃出苦海,又何来今日的光明前程。

“爸爸,你为什么不向前走啊?”一直站在他身后的思思满脸困惑地扯了扯江许的衣角。

江许终于回过神来,莞尔道:“想起了一些往事,有些感慨,走吧,我们去录歌。”

“哦,”思思懵懵地点了点头,往前跟着江许走了两步路后,忽然又叫住了他,“爸爸,等一下,咱们来这里干什么呀?不是说要带我去见爹爹吗?”

江许疑惑,“现在就是去见你爹爹啊。”

思思使劲摇头,抬手指着兴阳大楼无比肯定地说道:“不对,这里是咱家的公司,爹爹肯定不在这里。”

听崽说完,江许彻底懵了。

什、什么玩意???

他没听错吧?

思思竟然说兴阳传媒的大楼是家里的公司,也就是江许的公司。

可这么大一栋楼,他也买不起啊?

江许蹲下来和思思平视,“思思,你是不是在跟我开玩笑?”

“没有哦,”思思一脸无辜,“你经常带我来这里啊,我还记得你的办公室就是顶层那个最大的房间,站在那里可以看见整个城市。”

江许:?

顶层最大的房间不是董事长的办公室吗?

站在父子俩身旁的宋圆听见这句话直接呆滞了,脑子像卡壳了一样,“不是,你啥时候飞黄腾达的,怎么也不告诉我?”

江许也觉着莫名其妙,“你看我现在像是能买得起这栋大楼的样子吗?”

“不一定,”宋圆眨眨眼,“小孩子不会撒谎的,你肯定背着我发大财了。”

江许苦笑,“真没有。”

他是火了,但也没火到可以大手一挥把圈内的顶级公司买下来的程度。

宋圆和江许大眼瞪小眼,思忖许久后不约而同将困惑的目光投向思思。

然后,江许和宋圆异口同声地问一脸无辜的小不点,“思思,你没骗人吧?”

思思摇着小脑袋,脱口而出,“没有,真的没有。”

江许:?

宋圆:!

什么意思,该不会过几年江许真把兴阳传媒给收购了吧?

宋圆眼放金光,毫不犹豫地开始抱江许的大腿,“我去!我要赖上你了,我给你当一辈子助理,您千万别把老奴辞退了。”

好大好香好圆的饼,他先吃为敬。

江许:……

思思疑惑地看向宋圆,“老奴是什么意思?宋叔叔你也不老啊?”

江许怕宋圆再跟思思聊下去会把小孩带坏,赶紧向思思解释现在的情况,“思思,现在这栋大楼还不是咱家的公司。”

“但以后会是的。”江许话音刚落,宋圆立马接话。

闻言,江许无语又无奈地睨了宋圆一眼。

宋圆察觉到那道向他投来的危险目光,赶紧抬手捂住嘴,恭恭敬敬说道:“老奴再也不接话了。”

江许更加无语,蹙眉瞥了一眼宋圆,“你能不能把称呼改回来,这都二十一世纪了。”

宋圆微鞠躬点头,“好的,哥。”

江许:……

算了,宋圆爱演且戏多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江许懒得搭理他,牵着思思的手往前走。

可惜好学的思思依旧在钻研,一边走一边嘟囔,“老奴?老奴是什么意思呢?”

江许彻底绝望了。

他就该把宋圆的嘴缝上,这都给思思教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江许怕思思再研究“老奴”这两个字,只能主动提起易辞岔开话题,“思思,你不是要见爹爹吗?你想好等会儿要跟他说什么了吗?”

思思终于被江许拉回到正轨上,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嗯……我不知道。”

过了一会儿,思思又扬起脑袋,认真地问江许,“我这次真的可以喊他爹爹吗?”

此刻,他们已经走到兴阳传媒的一楼大厅,大厅面积大且空旷,很容易产生回音。

再加上小孩子的声音更加尖锐清脆,听着更加明显。

江许在脑子里模拟了一遍思思见到易辞的情景,感觉“爹爹”这两个字随着回音的扩散霎时充斥满他的大脑。

这样是不是有点太张扬了?

江许略微犹豫了一下,“可以,但你要小一点声,知道吗?”

虽然易辞现在是兴阳传媒的摇钱树,就算思思喊出的那句爹爹被兴阳传媒的工作人员听见,也没有人会冒着摇钱树倒塌的风险把这事透露出去,但也不能太过张扬,还是要让思思稍微收敛一点。

思思脑袋来回转,眼睛东看看西瞧瞧,根本没听清江许说了什么。

江许看着思思现在迫不及待想要见到易辞的模样,心里生出一种不祥的预感。

于是,他轻轻拍了拍思思的肩膀,又嘱咐一遍,“一会儿见到你爹爹要小点声喊他,知道吗?”

“哦。”思思慢悠悠地点了一下头,那双明亮的大眼睛依旧在四处张望,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听进去了。

因为人还没到齐,工作人员先安排他们在大厅等候。

十分钟后,探着头不断往大楼外观察的思思,终于看见了那辆熟悉的黑色保姆车停在门前。

黑车门开后,车上下来一个穿着低调简约的修长身影,此人戴着黑口罩和渔夫帽,唯一漏在外面的眼睛还被额前的碎发遮住一半。

那人一出现,思思眼里是藏不住的兴奋。

江许顺着思思的目光看过去,只觉着这身形熟悉,但就是认不出来是谁。

不过看思思这蓄势待发的样子,这人应该是易辞。

江许把头转向思思,刚想再提醒一遍崽要低调,身边的位置却忽然空了。

再一抬头,只见思思疾步奔跑,横冲直撞地往易辞身上扑。

思思一边朝易辞飞奔,一边带着笑意甜甜地喊:“爹爹!爹爹我终于又见到你啦!”

稚嫩的童音在空旷的大厅里不断回响,不容拒绝地强硬闯入每个人的大脑。

江许听着思思喊出去的一声又一声的“爹爹”,头顶上一片愁云。

说好的小点声呢?说好的收敛点低调点呢?

就思思这个音量,敲锣打鼓都显得逊色。

看着脚步快出残影一路飞奔的崽,江许莫名其妙想起一种忠心可爱的小动物,思思头顶上起起伏伏的头发就好像小狗上下忽闪的小耳朵,如果思思身后有个小尾巴估计应该都摇成螺旋桨了。

江许无奈一笑,算了,随他去吧,好不容易盼到这一天,就都按照思思的心意来吧。

至于后果……

江许稍微偏头观察了一眼周围人的反应,无一例外都是一脸莫名其妙和震惊。

透过他们的表情,江许都能猜出来他们心里在想什么——这是谁家小孩?这么猖狂?敢碰瓷易辞,不要命了?

不过可能要让他们失望了。

因为这个猖狂的小孩就是易辞亲生的儿子。

此刻猖狂的小孩已经一下子扑到易辞怀里,紧紧搂着他,扬起脑袋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小心又激动地喊了一声,“爹爹!”

被思思抱住的易辞,就好像被禁锢住,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久久缓不过来神来。

思思喊他什么?爹爹?!

易辞满头问号,是不是他今天捂得太严实了,让思思认错人了。

思思像树袋熊一样紧紧抱着他,易辞也不敢乱动,伸出手想把思思拉开一点,但手还没碰到思思又缩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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