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遍,章见声才将手里的茶杯放回到桌上,慢悠悠地走过去,给人开了门。(2 / 2)

  余光一直停留在左侧揪住他衣袖的手指上,章见声默不作声地站了一会儿,半晌,才将视线移向前,淡淡地回了句:“周末我不用车,你自己安排。”

  就这样被撇下,原逸目送着章见声和身边的人一同消失在光影斑驳的玻璃门背后,某一刻,心脏像是突然被捆绑倾轧,猛地揪了起来。

  他其实很想跟上去。

  但他同时也清楚地知道,除非自己有所表示,否则在章见声与其他人来往的这种私事上,他已没有置喙的资格。

  每次送完人,整理一遍车上已经成了特定的习惯。原逸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缓慢地转身回去,准备将踏板收起。

  一拉开车门,座椅把手上搭着的一件西装外套忽而映入了眼帘。

  羊毛加亚麻的优质面料,笔挺得不带有一丝的褶皱,明显是章见声身上常穿的那件。

  因为既怕热又怕冷,章见声出门在外,基本外套从不离身。

  在车门前静默了良久,原逸将那件外套拿在手里,用指腹来回磋磨着上面的走线跟纹理。

  眼前正是黄昏的光景,热风吹得人昏昏欲坠。天边的晚霞遥远又绮丽,像是无声撩拨着他的心弦。

  十分钟之后,章见声端坐在十七楼总统套房的客厅里,听见了外面响起的敲门声。

  从他的角度,刚好可以看清楚门廊处可视门铃的显示屏。

  走廊里,是原逸正目无表情地站在门外,一遍遍地弯起两根手指,轻叩在门上。

  一次,两次,三次……

  等人敲过第三遍,章见声才将手里的茶杯放回到桌上,慢悠悠地走过去,给人开了门。

  屋内的灯光流转,照射在原逸低垂的眉眼正中,那两片黑色的眸依旧平静而温驯,不见有什么情绪上的波动。

  “谁让你上来的。”章见声略显冷淡地问道。

  “您的衣服落在车上了。”原逸进门,神色木然地举起胳膊,上面搭着那件西装外套,定定地说,“我来拿给您。”

  话音刚落,胳膊上倏地一空,是章见声将外套拿起,甩手扔到了沙发上。

  “现在送到了,出去吧。”

  原逸沉默,脚下像是被胶水粘住似的,一动也不动,全然把对方的命令当做了耳旁风。

  他抬眼看向屋内,客厅里,肖恩已经换上了一身睡袍,托腮坐在木几边上,手捧着章见声的茶壶,悠闲往杯里倒着茶。

  “您……是在和人交往吗。”原逸咬了咬牙,再次垂眸,很小声地说,“还是为了气我才这样。”

  身前的人一阵安静,过了片刻,伸出一根手指,抬起了他的下巴。

  “我的事,你确定要管?”章见声的眼光逸散又聚拢,最后重新汇集在原逸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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