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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见——他在亲你,你在摸他。”**独眼男人提到季庭柯时,仅剩的一只眼里有明显的轻蔑、鄙夷,甚至是恨。
罗敷忽然明白,对方方才对自己没来由的为难、究竟来自何处。
只是,她很不喜欢对方形容的措辞。
她一怔:“我不是谁的女人。”
非要说的话,勉强该是、季庭柯是她的男人。
她才不是被归属的那一个。
独眼闻言,轻蔑地笑了笑,吐出的烟雾连不成一条直线。
“外地女人?”
他盯着她,像一件待沽价的商品,提前预见她在出售前损磨自己的价值、完全自毁式地:
“只有你们这些什么都不懂的外地人,才会和季庭柯那种人扯上关系。”
那种人,是哪种人?
罗敷心念微动,她看着那独眼——显而易见地,他刚换过的新纱布、绕过半个脑袋裹住一只眼睛,颈间、耳后都有皮外伤。
是烧伤,狰狞地附在肌肤上。
黑褐色的啫喱状膏药黏着,间隙露出下面粉色、甚至是鲜红凸起的增生痕迹,像爬满他身上的,另一类阴邪的眼睛。
令人心生恐惧、几欲作呕。
多数公司,宁愿交几十万的残保金,也不愿意招收残疾人。
更妄谈,这是安保室,是整个厂区的门面。即便还有其他保安在,都不如他嚣张,像个一点就炸的炮仗。
罗敷偏头看着他,心一阵猛跳。
“你是…”
“独眼”曾翔安静地等着下文。
她试探着,压低声音、凑近:
“你居然,从'里面'活着出来了。”
如果罗敷没有猜错的话。
眼前的男人,失去一只眼睛,裸露在外的肌肤遍布疤痕的男人,是在新闻通报之外的五人死亡外,从爆炸事故现场爬出来,受伤、幸存的“第六人”。
又或许,还有别人。
他们在事发后被担架抬出来,在大众关注的焦点之外,不在死亡名单之列。
独眼忍不住地四下去看,他掐了烟,有些意外的。
“你知道,那件事?”***季淮山那样的资本家,除了闹大、整上新闻的那几条人命以外,像曾翔这样受伤的,即便按闹分配,最终、最好的下场也是走工伤程序。
单侧眼球摘除,要么一次性支付伤残补助金,按工资的十六个月来。要么,保留劳动关系。要么,难以安排工作时,按月以原工资的百分之六十发放伤残津贴。
曾翔哪一样都不想选。
他受够做季淮山的走狗了。他要钱,远超工伤程序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