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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并没有。

凌骞柏很有分寸地没再乱说什么,只问他:“你今天也不要抱抱么?”

话音落下。

空气安静了几秒。

其实许枝雪是很想要抱抱的,因为这段时间公司太忙了,就导致他已经很久没有被抱过了。

可想到凌骞柏今天种种的暧昧言行,他还是摇了摇了头:“不抱了,你赶紧回房间休息吧,晚安。”

说了晚安。

但其实许枝雪睡下没多久就开始浑身不舒服。

他先是浑身发冷,接着又头晕想吐。

因为浑身瘫软到没力气下床,他只能趴在床边对着垃圾桶呕吐了一番。

本以为吐完会好受一点。

结果他刚吐完,就察觉到腹部一阵绞痛。

这阵疼痛来得太突然了,他直接疼出了生理性泪水。

他忍着剧烈的疼痛,躬着身子来到卫生间。

经过一段长时间的上吐下泻后,他终于明白过来,自己可能是吃坏肚子了。

于是下楼,去医药箱里翻找肠胃药。

好在这个药箱里的药还算齐全,他翻找半天终于找到一盒肠胃益生菌。

找好药,他又躬着身体去厨房准备接热水冲泡药剂。

但他现在的身体状态实在太差,只是这短短几步的消耗,就加剧了他的眩晕。

他额间冷汗直冒,头重脚轻,。

在感觉到自己下一秒就要摔倒之际,他只好瘫坐在地上让自己缓一缓。

差不多缓了有五分钟还不见好,许枝雪又咬牙撑起身体。

他坚信自己吃完药就会好很多,所以他一起身就赶紧去拿杯子,然后把益生菌药剂倒在了杯子里。

可这时,他腹部又是一阵突然的抽痛。

于是他整个人一软,竟是直直摔在了地面上。

而他手里的玻璃杯也随之而掉落在冷硬的瓷砖上。

刺耳的破碎声让许枝雪心里一惊。

但他已经顾不上会不会吵到凌骞柏他们了,他现在一点力气也没有了,他好疼,又好晕......

“许枝雪!”不知过了多久,许枝雪耳边忽然传来一道惊慌至极的声音。

他没有睁眼,他已经没力气睁眼了。

可他还是下意识呢喃出一句:“Cypress,我是不是吵到你了,不好意思啊,我......我有点.......”

话还没说完,许枝雪整个人就被笼进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熟悉的温度贴靠在他泛着冷意的皮肤上,让他觉得倍感温暖。

也倍感安心。

可他还来不及放松身体,就彻底失去了意识。

等他再醒来的时候,看到的是一片陌生的天花板。

天花板上还挂着一带透明液体......哦不对,这带透明液体没有挂在天花板上,而是挂在了输液架上。

许枝雪眨了眨眼,顺着透明软管看到自己的手背,迷迷糊糊想,谁把针扎他手上了呀......

然后又睡过去了。

再次醒来,他是被热醒的。

他感觉自己身后好像背了个火炉,滚烫的温度让他整个后背都黏腻了起来。

他不舒服地翻了个身。

然后更不舒服了。

刚才只是后背发热,现在那滚烫的热度直接往他脸上扫,让他有种迎面吹来一阵带有柳絮的热浪。

惹得他又热又痒。

他拧着眉睁开眼睛,想看看自己身旁到底放了个什么东西。

结果他睁开眼睛的那一瞬,整个人顿时傻住了。

眼前是一张近在咫尺的脸。

这张脸毫无疑问的好看,鼻梁高挺,唇形薄厚适中。

紧闭的双眼还能让人更加清晰地看到他浓密纤长的睫毛。

而拥有这么完美长相的人,不是凌骞柏又是谁。

......他睡在凌骞柏的怀里,脖子下枕着凌骞柏的手臂。

目光往下一扫,凌骞柏的右手还攥在自己的左手手腕上。

而自己的左手背上,还扎着输液专用的软针。

许枝雪试探动了动,凌骞柏的手就跟着一起动。

看样子是在保护他这只手,避免他不小心碰到针口。

可他自己明明睡的就很熟,居然还能留出心思来照顾他......

许枝雪抬眼,目光重新回到凌骞柏的脸上。

这是他第一次在这么近的距离之下看凌骞柏。

也是第一次知道,原来凌骞柏的呼吸那么烫人.......

“别看了,我知道我很帅。”凌骞柏搂紧他的后背,把他往怀里抱了抱。

许枝雪:。

偷看被发现,许枝雪也没觉得尴尬。

大概是因为生病的人不管是心理还是身体都格外脆弱吧。

所以许枝雪暂且不去想当前这个姿势有多暧昧,也不管凌骞柏对他究竟抱有什么样的小心思。

他只是很本能地往凌骞柏怀里钻了钻,让他继续用体温烘烤着自己。

“我怎么到医院来了呀?”他有点不记得发生什么了,好奇问凌骞柏。

“急性肠胃炎,高烧。”凌骞柏的声音带着些宿醉的沙哑,也有些精神不振的低迷,看样子应该是还没睡醒。

许枝雪表示理解,毕竟这人昨天真的喝了很多酒。

许枝雪哦了声就没再吵他了。

房间安静下来。

但没多久,凌骞柏沙哑的声音就再次从头顶传过来。

“许枝雪。”他喊许枝雪。

许枝雪眨了下眼:“嗯。”

然后就没声音了。

许枝雪仰头想去看凌骞柏,却被他的大手扣住后脑勺。

“没事了。”他声音低哑:“睡吧。”

许枝雪还没退烧,精神有限,没说两句话就又起了困意。

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他好像听见了野花和Tricky的声音。

“哎呦!小许宝贝没事吧?”野花一进病房就着急忙慌往病床跟前凑。

凌骞柏冷声:“啧。”

野花脚下转了个弯,很识趣没去吵许枝雪,来到沙发区坐下。

“怎么突然就急性肠胃炎了?昨天吃坏肚子了?”Tricky把给凌骞柏带的饭放在他面前,眼睛还是看向床上的小可怜。

凌骞柏看了眼饭盒,没动,只拧开一瓶水喝了几口,“嗯,海鲜太寒了,他又喝了冷饮。”

野花一脸惆怅:“都说大学生脆皮难杀,怎么小许都大学毕业了还这么脆啊。”

他说:“我们昨天喝的那些酒不都是冰冰凉的么,我们就没事啊。”

凌骞柏冷眼看他:“上次只喝了杯奶茶就急性肠胃炎的是谁啊。”

野花:。

野花弱弱:“好吧,是我。”

Tricky适当转移话题:“医生怎么说?要输几天液?”

凌骞柏靠近沙发背里,眼睛看着床上脸色苍白的人:“看他恢复情况。”

野花又叹气:“我宝真遭罪啊,好不容易出来玩一趟还直接进医院了。”

他说着想到什么,又说:“还好你个不需要睡觉的人直接熬到了四点,不然小许可就惨了,我根本什么都没听见,早上起来看见厨房一堆玻璃渣也一脸懵逼。”

Tricky看了眼病床,又收回视线看凌骞柏:“你是没睡还是被吵醒的?”

凌骞柏揉了揉太阳穴:“你们该走了,吵死了。”

野花和Tricky被赶走后,病房瞬间安静了下来。

在一片安静中,许枝雪迷迷瞪瞪地想,是啊,凌骞柏是没睡还是被他吵醒的呢......

该是睡了吧,毕竟他回来时已经醉意很重了。

可如果睡了,又怎么听到他的动静了呢......

野花和Tricky都没听到呢......

许枝雪再次醒来已经是下午五点多、快六点了。

此时窗外日光西移, 昏黄的光影从没关上的窗户倾洒进来,刚好落在许枝雪病床这边。

于是他睁开眼睛,就看到载着满身夕阳的凌骞柏。

他坐在床边的椅子里, 右手捧着iPad在浏览着什么,左手握着他还扎着留置针的手腕。

不知道是哪个细节触动了许枝雪的情绪, 又或是来自身体的折磨让他倍感难受。

许枝雪在看清整个画面时, 鼻头猝不及防一酸, 一滴热泪就顺着他的眼尾流了下来。

然而泪刚低落下来,他顿时又觉尴尬起来, 小幅度将脸往枕头里埋了埋,试图掩盖住不受控制的眼泪。

结果他这边刚一动作,那边凌骞柏就撩开眼皮看了过来。

“醒了?”他放下iPad, 倾身凑过来, “是哪里又难受了么?”

许枝雪摇摇头,闷闷的声音从枕头里传出来:“没有.......”

带着鼻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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