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游鱼争钩(一)19(1 / 2)

热闹的犁梦舟会上,小一辈人已经在场上进行了十数场精彩的比斗,虽然只是在那些个小擂台上的比斗,但老辈人和一些小孩子仍在各自的观看着,热情地欢呼着,为自己所看好的新秀呐喊助威。当然,在龙象岛上的人们是听不到场外的这些喧嚣的。

一处清澈的湖面上,时不时有彩色的流光荡漾开碧绿的浮萍,一叶小舟上有爷孙俩在挑逗着不时跃起的各色游鱼,老人仰躺在小舟上的竹椅上,一手掌着一杆竹篙,竹篙上悬着的细线随水的波纹轻轻地颤抖着,不时有鱼儿上钩,但被老人钓上后,又被那趴在船沿儿的羊角辫小姑娘给放入湖中。

“爷爷。”

“啊?”

“为啥不把那几个打架的人都给禁赛呀?”

“人情世故嘛,总要留一线的。”

“可是我觉得就应该按规矩来。”

“你觉得是这样呀。”

“嗯,爸爸说‘不以规矩,不成方圆’呀。”

“是这样呀,但事情却不应是这样的呀。”

“唉,爷爷又说冥冥听不懂的话。”

“呦,哈哈哈,上钩了,去吧,放掉它。”

小姑娘接过一条金红色的鲤鱼,扑通,鱼儿入水。

大程帝国的八岐岛上,大程皇帝看着场上的战局,是五重天区域的。一个背负长弓的白发青年走向了中央擂台的石门。与之同行的清秀少年抚摸着自己手臂上的两道枪型印记,火红的长枪背负身后,大步走向石门。两人的契机牵引,紧紧贴在一起,丝毫不敢大意,并且越走越快,很快两人便一起来到了石门之下。

一个身着大贺国制式铠甲的士兵看着在石门前争斗的两个人,不由得嘴角抽搐:“一个齐夏国的软蛋,一个大程国的海畜生,有病。”当然这种话他只是在心中腹诽,并未说出口,哪怕这是东大陆人对齐夏国与大程国人的常用称呼。

“靠女人的软蛋,我劝你速速给老子让开,否则,我定要叫你生不如死!”背负长弓的程国男子用蹩脚的东大陆雅言恶狠狠吼道。

“呵呵,外海来的狗畜生,快些让开路来,本少爷还能留你个全尸。”齐夏国的少年同样紧逼不放,势要将这大程的青年逼走。

突然,一记重脚狠狠踹在两人身上,正在争斗的两大青年高手都没有注意到这突如其来的一脚,措不及防之下被踹进了石门。巨大的压力从四面八方出来,原本视如仇敌的两人在面对这股强大的压力,立刻紧紧的地抱在了一起。也不是两人被吓成如此的样子,只是两人的契机相连,再加上石门那强大的压力无死角的向着两人挤压而去,让着两个人根本没有机会分开。

“有病吧,好好走路不好吗,非要挡着老子的路。”常尚齐一条腿立在地上,然后缓缓地收回另一条腿,满脸的厌烦与不屑,眼神淡漠的看向岛外。

与此同时,坐在八岐岛上的大程皇帝一阵的恼怒,手中的茶杯被捏的粉碎。不过在石门里的两人的实力倒是不弱,很快的便冲出了石门,然后脸着地,滑行到注册地点,引得众人哄笑。

常尚齐看向身后的韩泰清淡淡道:“进去后我们就是对手,如果遇到了就不必留手,如果你是打算留手的话,就不要进去了,懂?”

“二爷放心,泰清定会全力以赴。”韩泰清严肃地躬身回应。

闻言,常尚齐没再犹豫,当即迈步,进入石门,脸色如常,丝毫没有压力。但在之后的韩泰清进入时却像是置身于海底一般,四面八方的压力挤压着他的肉身与精神,骨骼收缩的噼啪声不时的传来,但很快,他也进入了内场。

“常尚齐,野蛮贺国人。”刚刚的大程青年怒声向常尚齐吼道,他是用程国的官话说的,各国有各国的官话,六国之中只有程国的雅言与其余五国的差异极大,而其余五国的官话都是由大权官话和各地方言交织而成,所以相差并不大。至于东大陆雅言就是曾经的大权国官话。

常尚齐听不懂程国话,但之后那个齐夏国人的怒骂他还是听得懂的,只不过他不在意,淡淡地瞥了两人一眼便自顾自地到注册地点写下名字,并领取了一个带着号码的木牌,根据木牌上的号码,来到了自己的位子坐好,机械式的向他两边的人见礼,然后就闭目养神,静静地等待着所有人穿越石门,不过可惜的是在五重天区域里只有五百八十一人成功进入了石门,成为争夺五重天冠军的新秀,相较往年少了些。而常尚齐的号码是二百一十六,韩泰清的位子在常尚齐下方,是一百一十六号。

在一个上午的筛选中,所有区域的内场选手都被选了出来。在往届从一重天到十重天的人数很自然的依次递减。但在这一届里,一重天的人竟然只有二百一十一人,其他重天的区域的人数也比往届的人数少。这不是说新一代的实力比以前差了,这是经过六国协商的结果,是的石门的压力被增强了,但五重天境界的人数却只比往届少了约一百人,这说明在这一代的人大都是五重天的实力,很是平均。不过令人欣慰的是八重天的人数比以前还多了五十人有余。至于十重天,只有寥寥五十七人。

基于这种情况,六国皇帝决定十重天的人在比赛的后半段再开始,所以,众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五重天的擂台上。

在擂台上,只有一个十重天的裁判和十个六重天的士兵作为比赛的工作人员。

在时间到了下午,众人的木牌被收入了一个大木盒中,裁判从木盒中随即的选出两块木牌:“三百五十五号刘烨砾,二百八十一号程村义。”

话音刚落,一位短袖男子起身落在台上,另一边正是背负长弓的那位大程青年。

程村义解下背后长弓,看向对面的短袖男子冷声道:“你是上一届的人吧,我记得你当年是四重天,打败了家兄,用你们的话叫做冤家路窄,来战吧。”

“令兄是叫程藤义来?”刘烨砾笑问道,随后抽出腰间的大刀,摆开架势,随时准备进攻。

只听裁判一声令下,两人同时动身,只不过程村义是向着边缘退去,手上动作随脚下步法一起进行着,一根羽箭被其射了出去,伴随着破空声,有淡淡的蛇影在地面浮现,向着刘烨砾冲了过去。

而提着大刀冲向对面对手的刘烨砾面露凝重,他还记得上一届的大赛中,他在面对程藤义时的艰难,那一次,他没有选择近身战斗,而是凭借着自己的霸道刀气去攻击敌人,却因此失了先机,被那个海畜生射中了几箭,好在后面他借着对面力竭才冲到其身前,赢得比赛。不过这一次他不会再丧失先机了。

精湛的刀法被施展出来,狂暴的刀气被形成一道气墙,极致的速度令全场的人沸腾,短短几个呼吸间刘烨砾便来到程村义身前。

气墙与羽箭相遇,狂暴的气劲将四周的沙尘击散,但就在大刀要劈砍在程村义的头上时,一条小黑蛇自地面钻起,一口就咬在了刘烨砾持刀的左手上,令他的攻势一顿。

也就是趁着这个空隙,程村义再次射出一箭,如此近的距离他有信心击中眼前的对手。不错,箭头在眨眼间便来到了刘烨砾的胸前,所有人都为其捏了一把冷汗。甚至有人已经要大喊出声,这其中就包括看台上的那个背枪的齐夏国少年,已经站起了身。但还有几个人都是冷笑,暗道这群没眼光的人都可以不放在眼里了。常尚齐和韩泰清也几乎同时露出了意味不明的笑容。

当然,在台上对阵的程村义也大吃一惊心想真是人算不如天算。殊不知这一切都在刘烨砾的算计之中。

只见刘烨砾在其手臂被咬的时候便开始扭动腰肢,借着身体疼痛时收缩的力量,以自己的右脚为轴,在原地旋转了一圈,与此同时,左手上的大刀顺势换到了右手上,其自身的力量以及旋转所产生的巨力统统聚集在刀刃上,狠狠地便朝着程村义的大腿砍去。

好在程村义的反应速度也是一流,在大刀劈在自己大腿的前一刻,他抬手将自己的弓箭拄这地上,并且双腿发力,腾身而起,在空中侧身翻转,头下脚上,正在大刀的上空,随即他弯腰下踹,向着刘烨砾的面门而去。

与此同时,刘烨砾的大刀劈砍在了弓箭上,一声弓弦绷断的清脆声响响彻在场内,随后便是木板的断裂声与刘烨砾的惨叫声一起传入众人的耳中。 刘烨砾被踹的倒飞出去,滑行着来到场边,而程村义则呆愣的看向手里的半截弓身,默然无语,好半晌才有眼泪不争气的流了出来。

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