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4 章 凶手是他124(2 / 2)

姜离听得滋味陈杂,又留到天黑时分才告辞归府。

回程的马车上,姜离神色不比来时凝重,可眉间又拢着一层郁气,怀夕道:“姑娘想问的都已经问到了,怎么还恹恹的?”

姜离摇头道:“我本想着段霈对冯筝这样好,或许有何缘故,如今听阿慈说完,这冯筝又好

像只是个薄情钻营之人,明姑娘的意外也只是个事故,段霈待冯筝还算尽心,如今段霈死了,对他似乎没什么好处了,且那血指印也排除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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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离说完这些,只觉自己有些草木皆兵了,又轻喃道:“但按照血指印的线索,赵一铭、李策、高晗,那也还是只有赵一铭有嫌疑了。”()?()

揉了揉额角,姜离掀帘朝外看,见夜幕已至,她幽幽道:“再想想,一定有哪里还未想透……”-()?()

回到盈月楼已近二更时分,姜离派人往蓼汀院走了一趟,得知简娴用药并无不适之症,姜离便也放了心。()?()

夜里点上灯,又拿出裴晏送来的医经翻看,直至三更时分,方才熄灯歇下。

翌日清晨,姜离用过早膳,带着怀夕直奔大理寺衙门而去。

马车上,姜离眉心微蹙,显然昨日之疑尚未解开。

到大理寺之外时冬阳初升,天光尚早,门口的武卫一见姜离便知她来找裴晏,立刻往东院带路,又道:“少卿大人昨夜留宿在衙门里,一夜未归。”

姜离微微挑眉,待到东院门口见到九思,便见九思眼下青黑一片,人都有了几分沧桑意味,一见姜离忙打起精神,“姑娘怎么来了!”

“你们这是在衙门住下了?”

九思苦笑,“没办法,肃王说再给咱们三日功夫,虽说就算三日没查明白,也不会拿我们怎么样,可公子行事您知道的,事情没妥当之前回府也不得安生。”

姜离快步进门,刚一进门,便见裴晏高挺的身量被满桌案的公文掩埋,见姜离进来,裴晏起身道:“你来的正好,如今正查到了两条毒物的线索,还拿回来些许样本,你来看看哪种最符合案发现场所用。”

姜离连忙随他走到西窗前,桌案上摆着几个木盒,裴晏一一打开,里头果然装着几包毒物粉末,姜离仔仔细细查过去,很快指着其中一包道:“应该是这一种无疑,其他毒物里头掺杂其他药物,只有这一种最为纯正,是从何处寻来?”

裴晏道:“是在城外百里镇一家药行之中找到的,这家药行老板做生意走遍五湖四海,尤其喜欢倒腾周边诸国部族之物,这致幻之毒便是从西夷得来,我们的人仔细查问,得知在月余之前曾有人去采买过,且十分巧合,此人装束与你在董氏兵器铺子所问一模一样,只按身量比较,赵一铭,章桓,冯筝,李策,这几人都符合,而那青面罗刹像,乃是城外一家专门铸造佛像的作坊定制,卢卓带人出城尚未归来。”

裴晏自书案之上拿起两张画像,画像上之人虽然黑衣斗篷不露脸面,但身形体格一模一样,姜离仔细看过,很快凝声道,“若用冰无疑,那我想的更有可能了——”

裴晏疑道:“你有何猜测?”

姜离语速快起来,“我对案发的情形有了种新的推断,但可惜眼下并无证据——”

裴晏心知姜离最是机敏,忙问:“但说无妨!”

姜离定了定神,先将在薛氏看到的那位厨娘的遭遇道,“当时我和怀夕都被吓了一跳,彼时我和她皆是清醒,若我二

人中了致幻之毒()?(),

可想而知我们一定会认为()?(),

那厨娘身上的是人血?()_[(.)]???#?#??()?(),

是被人为伤害()?(),

那时,我还想到了简夫人——”

裴晏专注地望着姜离,姜离道:“她患癔症多年,吃药全靠诱哄,她信任芳嬷嬷,芳嬷嬷总是趁她不备才可用药成功,于是我便想,万一段霈被害,根本不是所有人看到的那般呢?万一凶手这出灯下黑,不仅骗了涉案之人,也骗了段霈自己呢?”

“当初验尸之时,段霈身上擦伤并不多,当时我们便有疑问,若他是中了毒下楼,怎么可能没有磕碰?但如果,段霈根本没有中毒呢?!”

裴晏眼珠儿微动,显然已想到什么,但他并不开口,只等姜离继续说下去。

姜离继续道:“段霈性情骄纵,更喜欢捉弄人,我表哥……哦,就是简公子,他在白鹭山书院时便被他捉弄吃过大亏——”

姜离将简思勤当初如何被捉弄之事道:“段霈此人瞧着眼高于顶,可捉弄人之时,却和戏伶一样十分会演戏,而他刚刚好十分喜欢看杂戏,还常常请杂戏班子入府,昨日我去段府吊唁问过段氏之人,他们肯定段霈请过三庆班唱过‘战泸州’,这出戏里头有个老武生浴血而死的场面,要用的手法就和灌血肠一样,需用羊肠或鱼泡装满狗血再扎起来,提前藏在身上,与对手套招时,对手用剑刃划破戏服和血包,从而到达重伤逼真的效果,段霈喜欢研究戏法诀窍,他当初便研究过此技!”

裴晏眼底明光大做,“段霈被骗了!”

姜离重重点头,“不错!而凶手玩了一招灯下黑,在众人中毒时杀死了段霈,段霈自己只怕都没想到,而要做到这一点,第一,凶手必须得到段霈信任,段霈愿意将这一出好戏透露给他,又或者,他无意之中发现了段霈的好戏,而段霈当日去登仙极乐楼之前就会准备好,他从金吾卫出发,只有金吾卫衙门的人有机会知道此事,得段霈信任之人是冯筝,有机会在衙门发现端倪之人是赵一铭……”

“第二,凶手在当夜一定得和段霈有不少的身体接触,如此他才能趁乱在众目睽睽之下杀人,这则有四个选择,李同尘、冯筝,赵一铭、章桓,而血指印这一条线索,则是赵一铭、李策、高晖……”

裴晏沉声道:“每一条都有赵一铭,冯筝其次。”

说至此,他又微微一顿道:“这几条看来,赵一铭的嫌疑虽是极大,但那人去买这致幻鼠尾草,是在冬月十五前后,这两日我们排查过所有人的不在场证明,这一日,赵一铭是有不在场证明的,再加上去取那暗盒的两次,其中一次他在衙门,能为他作证之人颇多,就连他身边亲随我们也调查过。”

姜离眉头紧拧,“那冯筝呢?”

裴晏道:“冯筝三次都在府中给他父亲侍疾,但他们府上人丁不多,他父亲虽有证供,但因是血亲作证,这份证供没有赵一铭有力。”

姜离面色焦灼起得通,但血指印无法解释……”

裴晏思忖片刻,当机立断道:“既是嫌疑最大,便不可轻放,来人,去把赵一铭和冯筝唤来—

—”

九思应是而去()?(),

姜离闻言道:“怎么?要再验指印?”

裴晏摇头☉()☉?☉*?*?☉()?(),

至书案之后拿起了一份证供来()?(),

“昨夜我们又传唤了段霈手下不少人()?(),

又得了新的线索,你未来之前我也想传冯筝他们二人再审。”

姜离拿起卷宗来看,很快蹙眉道:“那桩虐杀案的凶犯是冯筝捉拿到案的?”

裴晏颔首:“不错,昨夜夜审了十来个人,皆是跟了段霈一年以上的,他们多是先在巡防营等地任职,在金吾卫也查办过不少案子,知道审问犯人是何流程,此前我们去金吾卫探问之时他们的嘴巴很紧,直到数日来连番审问才咬不住松了口,除了这抢功之行,这一年来,不光赵一铭面上讨好段霈,私下里不服不甘,冯筝跟着段霈,也并非毫无怨言。”

姜离忙去看卷宗,又道:“我前两日去寿安伯府时,听云珩说起过段霈此人,的确说他喜好抢占属下功劳,每每遇险之时,都喜欢用手下人打头阵,因此,他手下人受伤殒命者比比皆是……”

十多人的证供厚厚一摞,期间证词虽并非句句有用,但从众人见闻,也能窥见几人关系变幻,眼见时辰尚早,姜离坐在敞椅上,一份一份细细看法,去岁冯筝升迁本也是应当——”

姜离应了一声,又往下看,没多时看到一处道:“看来衙门里的人也知道冯筝想与高门贵女联姻……”

姜离一边看一边将昨日明坤所言道到孙氏这样的人家,但可惜,段国公夫人的面子也并非无往不利。”

二人就着卷宗互通内情,小半个时辰之后,九思快步回天亮的时候冯筝就离开了,没有交代去何处——”

裴晏拧眉,“没有交代去何处?”

九思应是,又道:“并且还有一处古怪,说昨天晚上冯筝不知怎么,亲自去给他父亲捡了两个月的药材,我们的人去的时候,冯家满屋子药味儿。”

裴晏面色微紧,“一个月的药材?总不是要离开长安,有大理寺之令,护城军也不敢将他放走,他如此是何意?”

“等等——”

裴晏正疑,看卷宗的姜离忽然惊然出声,裴晏转头看去,便见姜离面色微白道:“去岁那案子发生时,冯筝人在株阳?”

裴晏道:“不错,他当时送他夫人回株阳,正要返程之时,得知金吾卫接了那边的案子,便由他打前站了,他夫人母族族地就在株阳。”

姜离眼底明暗不定,呼吸都紧促起来,“在株阳,都在株阳……那凶犯还喜谋害年轻妇人,尤爱着红裙者……”

姜离蹭地站起身来,“我没有证据,但……但我想,凶手多半是冯筝,多半是他!”

说至此,姜离忽然想到一事,疾声道:“今日是段霈出殡的日子,他若想出城,去帮段霈送殡即可!快——”

作者有话要说

我来啦~

这个案子马上结束啦

还可以猜猜到底发生了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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