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3 章 司天监43(1 / 2)

到宜阳公主府之时,天上絮雪越是繁密。

侍从撑着伞,将姜离与怀夕送至崔槿处,姜离刚进正厅,便见白敬之正拿着一张方子给宜阳公主看,见姜离进来,宜阳公主不动声色将方子收进了袖口。

“给公主殿下请安——”

姜离倾身行礼,宜阳公主却一眼看到了她肩头狐领上的湿意,又扫了眼二人裙摆道:“这不是从府里过来吧,先去烤烤。”

前厅内燃着雪碳,姜离应好,站去铜制火笼旁道:“早间去了一趟安远侯府。”

宜阳公主微讶,“是钱夫人病了?”

姜离摇头,“不是,是孟姑娘的乳娘。”

宜阳公主叹道:“孟湘的乳娘,本宫好像见过,那日出事她也来了,她生了何病?孟侯爷夫妻倒是厚道,请你出诊。”

姜离含糊道:“查孟湘案子之时,查到那乳娘有过错之处,侯爷和夫人审问之时,那乳娘一气之下撞了柱子。”

宜阳公主和白敬之都是一惊,姜离道:“不过人救回来了,没有大碍。”

宜阳公主松了口气,“那便好,孟湘刚没了,府里若又出了人命,少不得要惹人非议,孟侯爷近日可正值要紧关头——”

姜离面生疑色,一旁白敬之也不解,宜阳公主笑道:“这也没什么不能说,孟侯爷掌管神策军南营五年多,从无错处,陛下此前有意将他调去御前掌御林军,去岁过年就议过,但彼时调不出武将掌南营,便不了了之了,今年年后只怕要出调令。”

先前在安远侯府,孟谡拉着裴晏说了几句什么,彼时姜离留意到确未听清,此刻想来,只怕正是朝堂上的事,难怪孟湘要与高氏定亲……

姜离心念暗转,待身上暖和起来,便往内室给崔槿请脉,连着用药多日,崔槿惊痫好转,气色精神都已如常,姜离请完脉,又叮嘱几句便退了出来。

宜阳公主问:“姑娘以为可有治愈希望?”

姜离沉吟道:“治愈臣女不敢保证,但长久用药再加施针,定能令县主如常人一般,不会因喜怒惊吓犯病。”

宜阳公主又看向白敬之,“敬之,你也多想想法子,你和薛姑娘一起定能事半功倍,”

白敬之应是,姜离这时道:“殿下,明日臣女需得告假一日。”

宜阳公主疑惑道:“你有要紧事?”

距离姜离前次入宫面见薛兰时已有九日,她便道:“明日臣女要入宫面见姑姑,不知何时才能出东宫。”

薛兰时多年来为求子所困,乃是众所周知,宜阳公主了然道:“无碍,只一日而已,你刚回长安,是该多往太子妃处走动走动。”

告了假,姜离也安了心,又与白敬之确定了汤液用方之后便提了告辞。

宜阳公主看着姜离出门走远,轻声道:“敬之,你从前也给太子妃看过病,她的身子可还有再孕希望?”

白敬之迟疑片刻,“很难。”

宜阳公主便道:“本宫听说薛氏有生女儿的秘方。”

白敬之失笑,“这些在下不知,只不过薛

氏女儿素有命格金贵的说法,从前薛氏是很想多几个女儿的,但太子妃娘娘必定不想。”()?()

宜阳公主想到薛兰时,再想到自己,幽幽地叹了口气,“这世上太多女子为求子所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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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公主府,姜离直奔岳氏而去,马车一路疾驰至岳府门前时,姜离又一眼看到了郭淑妤的车架,她目光微亮,郭淑妤既在,便不必去广宁伯府了。()?()

叫门入内,郭淑妤迎出来时很有些意外,“姑娘今日怎么来了?”()?()

姜离屏退香芹和画屏,与郭淑妤站在廊下说话,她开门见山道:“郭姑娘,去岁岳姑娘案发前后可有异常?她平日里可曾与人结仇怨?”

郭淑妤一愣,“异常?仇怨?这自然没有的,不过姑娘为何有此问?”

姜离往庭院深处看一眼,“此前姑娘与我提过岳姑娘的案子尚有疑点,如今,裴大人经过调查得知,去岁谋害岳姑娘的凶手,很有可能不是那曹有庆——”

郭淑妤骇然瞪眸,“不是曹有庆?!”

姜离凝声道:“凶手应另有其人,但如今裴大人为了不打草惊蛇,只吩咐亲信暗查,今日我来一是复诊,二是想请姑娘仔细回忆,岳姑娘出事前后有何怪异,再请姑娘想想岳姑娘身边之人,有谁会害她……”

郭淑妤心跳的疾快,呼吸也急促起来,她扶着廊柱坐在美人靠上,缓了半晌才镇定下来,“盈秋性情温良,是不会与人结仇的,出事前后也没什么古怪,当初案发后,衙门的人也来问过,我亦私下和伯母回忆过,都想不起古怪之地。”

她攥紧丝帕,忽然道:“若非要说怪异,其实是湘儿怪异……”

姜离一愣,“孟湘?”

郭淑妤抬眸点头,“不错,是湘儿,湘儿遇害之时,衙门也问过我们有何异常,可当时我只想到了这几月的事,去岁、前岁都未仔细回忆过,如今姑娘问起,我才记起来,湘儿在两年前便有过怪异之举——”

姜离定定看着她,郭淑妤道:“姑娘应还记得我昨日说的,我们前岁中秋之后曾去侯府的庄子小住了两天,那两天我们玩的极好,可中间也出过意外,第二日我们外出野餐之时,一个面生的丫头帮我们捉河鲜之时掉进了河里,当时湘儿和其他几人去打猎了,就我和盈秋在跟前,见那丫头冻得瑟瑟发抖,盈秋好心,带着她去自己马车上,又把自己备用的衣裙给那姑娘换上,本是一件小事,可湘儿回来知道后,却十分生气,还勒令那丫头不准再来庄子上伺候,后来我才知道,那丫头竟是湘儿乳娘的亲女儿。”

姜离惊道:“你是说宋盼儿?”

郭淑妤不甚确定道:“应是吧,名字我已忘了,反正湘儿那日生气许久,得知盈秋带着那丫头换衣服后,更对盈秋发了脾气,回来之后几次邀约湘儿都推拒,盈秋不明所以,期间还去侯府拜访了两次,后来我想,是那姑娘患过病让湘儿忌讳。”

姜离想着宋盼儿的模样,虽胆小了些,却半点不似重病过,便问:“什么病?”

郭淑妤道:“说是她幼时患过恶疮,还会染人,她哥哥便被染过

()?(),

因为这个()?(),

小时候那宋家不敢让她出门?()???♂?♂??()?(),

她乳娘在侯府那般得用()?(),

也没法把女儿送进侯府当差,且盈秋那日也看见了,说那姑娘大腿外侧有块陈旧疤痕颇为丑陋……”

姜离不明白,“幼时恶疮,何以大了还忌讳?”

郭淑妤摇头,“是啊,我们也不懂,后来盈秋去侯府见湘儿才把她哄好了,否则去岁五月,我们也难同去秋游,至于盈秋,因湘儿为了一个小丫头与她生分,很是郁闷了一阵子,待二人和好如初,此事便揭过了。”

说完这些,她愈发茫然道:“别的怪事再没有了,按姑娘说的,若另有他人害死盈秋,那是多大仇怨?凶手还刻意模仿曹有庆害人之法!”

郭淑妤满眸愤然,还要再说,香芹却扶着岳夫人走了出话?这天寒地冻的,莫把你们冻着,快进屋子来——” 香芹通禀“薛大夫”来了,岳夫人久等不见,遂亲自寻出,姜离与郭淑妤对视一眼,只好先进屋给岳夫人复诊,前日看过,今日无需施针,便只更换了两味药材,这时姜离又想到芸香,提出再给芸香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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