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6 章 怪异36(1 / 2)

“当日两人一席,孟湘和楚岚坐在一起,淑妤坐在两人下手位上,和幼仪一席,当时席案上有笔墨,有插花的梅瓶,还有一套煮茶的暖炉茶具,每一案都放有小格锦盒,这些茶料全都放在锦盒格子之中——”

宜阳公主面色微白地解释,九思和卢卓带着府中仆从在花棚处铲雪,裴晏这时问到:“当日最后离开花棚之人,公主可还记得?”

宜阳公主摇头,“还真记不清了。”

宜阳公主看向身边的婢女青黛,青黛道:“奴婢记得,公主殿下离去之时,是和庆阳公主殿下、段世子几人一起的,在您之后,是萧世子兄妹,在她们之后,好像孟姑娘几个走的慢,应是她们最后离开,孟姑娘、郭姑娘、殷姑娘,还有楚姑娘,李姑娘和虞姑娘,是她们没错!”

裴晏吩咐道:“去一趟广宁伯府把郭淑妤请来。”

宜阳公主又道:“那日的席案,姑娘们和公子们是相对而坐的,除了插花的时候他们随意走动,往姑娘们那边去过,其他时候大家还是泾渭分明的,如果凶手要下毒,那必须得挑个大家都注意不到的时候,而在我们所有人都出花棚时,这门口是留了两个侍婢的,也不可能有人悄悄返回来下毒……”

裴晏沉着目泽颔首,“是,当日便查问过。”

姜离看着掌心的相思子碎道:“楚岚和孟湘共用一席,倘若凶手下毒太早,楚岚也会中毒,但还是那句话,凶手如何肯定回来的是孟湘自己?”

“除非下毒的正是楚岚。”

裴晏一语吓得宜阳公主色变,她断然道:“这怎么可能?楚岚和孟湘关系及其亲厚,楚岚有何理由谋害孟湘?”

裴晏道:“关系亲厚也可能是表象,如此也可说通凶手下毒不会误伤楚岚,当然,如果凶手伤人并不在意误伤,楚岚反而没了嫌疑。”-

郭淑妤赶到公主府之时,花棚处的积雪已铲除大片,积雪除尽,便见满地狼藉,不仅孟湘和楚岚的席案被砸的稀烂,她们下手位上的郭淑妤和李幼仪的席案也被压断,锦盒、梅瓶碎落一地,倘若当日郭淑妤坐在席案上,少不了和孟湘一样命丧当场。

九思上前道:“公子,当日积雪滑冲而下,郭姑娘席案上的一应物品皆被冲到了西侧,适才捡到的茶料,也皆是孟湘席案上的,但我们在碎掉的茶炉里发现了尚未煮开的‘赤豆碎’,另外,还把郭姑娘那一席的茶料收拾出些许。”

九思递上两张油纸,一张包裹着新捡的茶料碎末,另一张则包着半煮过的茶汤残余,姜离细细查看一番,又将油纸交给白敬之,白敬之看后凝声道:“这未煮过的里头无毒,都是赤豆碎,煮过的里头有相思子碎。”

宜阳公主惊声道:“果真是只为了杀孟湘!”

郭淑妤行完礼尚不知发生了何事,姜离解释两句后,郭淑妤面色大变,“茶中下毒?这怎可能?雅集后半场,我们一直在饮茶,楚岚和孟湘也未停过,若是中毒,为何楚岚没有半点不适?我和幼仪也饮过她们的茶呢。”

裴晏道,“请你大家折花带走开始——”

死了人还不算,竟还有人下毒,郭淑妤紧张地攥着丝帕,沉声道:“公主说大家能折花带走是在比试花艺时说的,这是赏赐,大家没有不愿的,但因我那夜还要去薛府看病,当时便对幼仪说我就不折了,她们几个都听到了,但也没什么异样。到后来所有人去梅林时,我是愿意和大家同去的,我喜热闹,和大家一起逛逛林子也好,倒是湘儿因嗓子不适,犹豫了一会儿才决定同去……”

“当时我们几个站在她的席案之前,那茶料锦盒盖子盖着,就放在案边,没有人去动过,而这么一耽误,我们几个出去之时,大家都已先走了。”

“入了梅林往前走了十多步吧,湘儿吸了几口冷风剧烈咳嗽起回去花棚里等大家,又因知道我本无折梅打算,便问我要不要一同回去歇着,我想她自己实在无趣,便陪着她返回了花棚。”

郭淑妤紧盯着倒塌的花棚,又道:“当时她嗓子不适,回来便饮了两口茶,想着大家还有一会儿,她又加了茶料煮起茶汤来,热茶御寒,连我当时也在等茶汤,但只可惜,茶汤还未煮好便出了意外,倘若没有意外,我多半会和她一起中毒。”

郭淑妤心有余悸,定了定神问:“可凶手已想好用积雪杀人,又怎么会在茶料之中下毒?最后一壶茶我和幼仪也喝过,那之后,应没有人动过她们的茶料锦盒,我们回来后,也只有湘儿自己打开锦盒取用茶料,这些除了我,当时花棚门口的两个侍婢也看到了,我起先等茶,后来又想看看她们何时回来,这才站到了靠外之地……”

郭淑妤百思难解,裴晏道:“最后一壶茶是何时煮好?”

郭淑妤道:“是在花艺比试到一半的时候。”

裴晏又问:“那之后没有其他人靠近过席案?”

郭淑妤一愣,“那是有的,我和幼仪离得近便不说了,梓桐她们,对面段公子、小郡王和高氏两位公子,都来过附近,只是我没有看见有人动锦盒。”

郭淑妤不曾看见,并不代表没有人下毒,若没人碰锦盒,那相思子如何下进去?但如今要找到目击人证却并不容易,而下毒与积雪杀人之间又有何干系?

裴晏道:“凶手如果准备了两种法子杀人,便太过冒险,因此如今最大的可能是存在两个凶手,下毒之人想谋害孟湘无疑,制造积雪意外之人,目标也很可能同是孟湘,只是没想到二人撞在了一起。”

郭淑妤倒吸一口凉气,“两个人都要杀湘儿?!这不可能的,湘儿平日里从不与人结仇,怎么会有两个人同时要杀她?!”

裴晏道:“相思子指向性明显,积雪杀人虽可能伤到其他人,但看其滑落的位置,两位公主,以及你和孟湘两张席案最为危险,两位公主出入前呼后拥,也没有不打算折梅之言,凶手既用此法,考虑的自直接有效,而最终你二人一死一伤,也合了推算,如今动机不明,反倒不可化简为繁。”

姜离也点了头,“若不论动机,只看现场,两种杀人之法的共同目标为楚岚和孟湘,而楚岚没有留在花棚之中的理由,那目标为孟湘的可能性便是十成十,无论如何,还是要从孟湘身上下手,至于郭姑娘,很可能又是被连累。”

说至此,姜离忽然道:“并且,此前郭姑娘的几次意外,会不会凶手根本不是冲着郭姑娘,而也是冲着孟姑娘呢?”

裴晏道:“这几场意外我们已经查过,当初火灾时,她们二人住得临近,而在玄武湖落水那一次,郭姑娘则是穿着孟姑娘的斗篷,庆阳公主府那一次,她二人都在,尚未找出那意外冲着孟湘而来的可能。”

姜离回忆道:“那日我先下了楼,楼上众人三三两两挑选兰花,后话,我二人站在门口片刻,花盆便掉了下来,的确和孟姑娘没有关系。”

郭淑妤心惊胆战道:“可……可是我马车那次呢?还有我的猫儿也死了,当然,那两次许是我想多了,但着火和落水那两次,凶手会搞错对象吗?”

她眉头拧成“川”字,苦思冥想一瞬之后,忽然道:“倘若按足巧合说,的确不是没有可能,我记得着火那天晚上风很大,且是风向不定的妖风,后来也真燎到了湘儿那间屋子,而落水那次,我穿着湘儿的斗篷,若真有人推我,在夜幕时分是极有可能认错人的,可为什么呢……”

裴晏和姜离对视一眼,姜离道:“落水是三月,着火是八月,三月孟湘可开始议亲了?”

郭淑妤迟疑道:“好像开始相看了,但没听说定了谁家。”

裴晏也道:“孟家年后二月开始合计亲事,到了六月才开始接触段氏,接触高氏则是在两个多月前。”

姜离道:“那便是九月,如此算来,至少玄武湖落水之事不可能和亲事有关。”

郭淑妤闻言面露疑色,“亲事?湘儿之死和亲事有何关?”

裴晏道:“因我们探查得知,孟湘近一年来一切如常,寻常并无其他变化,与赏雪雅集那日众人也只在亲事上有些纠葛,你和孟湘情谊也不浅,你也可以想想她这一年多她如常,甚至连生气都极少见。”

郭淑妤沉思起来,“何处古怪……”

众人皆看着郭淑妤,郭淑妤原地踱步来回片刻,忽然道:“最近大半年我出来的少,一时也想不起她何处古怪,但是在过年那时候,我倒是觉得湘儿有些怪。”

众人目光一紧,郭淑妤道:“自从我去岁大受打击生病之后,我大部分时间都在府内养病,但只有一个地方,我再难受,也隔十天半月出府拜访。”

她看向姜离,姜离心底一动,“岳姑娘府上?”

郭淑妤点头,“不错,我常去盈秋府上探望,起初是探望伯父、伯母和芸香,可去岁腊月初,岳伯父病重撒手人寰,我帮着料理了丧事,后来就变成了我去探望岳伯母和芸香,而自从盈秋去后,除了我之外便只有湘儿去的最多,我也常在岳氏碰到湘儿,此前湘儿都还好好的,可过年初七八里我在岳氏见到她时,却见她忧心忡忡的,我们二人陪着伯母说话,说着说着,她便神思不属起来,后来还拉着伯母要看盈秋的遗物,又问盈秋从前的簪子是何模样,还时不时拉着口齿不清的芸香聊天,就问她是否想起盈秋遇害的那日。”

她说完苦笑起来,“别的我想不起来了,也只有这么件小事,但距离如今已经过了快一年了,想来对今次的案子没什么用。”

她话未说完,裴晏已神色凝重起来,“她问的簪子是什么?”

郭淑妤叹了口气,“是盈秋遇害之时被凶手拿走的簪子,那凶手此前除了害人,还会将受害者身上的值钱之物洗劫一空,盈秋当时的簪子镯子都被劫走了,大抵是卖到了黑市去,后来金吾卫也没有找到下落。”

姜离看向裴晏,裴晏容色也复杂起来,郭淑妤看着二人,疑惑道:“怎么了?有什么问题不成?”

一旁宜阳公主也道:“鹤臣,有什么不可说的吗?”

裴晏摆了摆手令公主府仆从们和白敬之先退下,等众人离去,他道:“因郭姑娘多次意外是从去岁九月而起,而她的心病,是因岳盈秋遇害而生,再加上岳盈秋和孟湘也是好友,昨日我便调阅了岳盈秋的案子看,案卷之中提到过岳盈秋遇害后丢失了饰物,且最终那些饰物也没有被找到,但过年距离岳盈秋遇害已经过去了七个月,距离案子定案,凶手斩刑,也过去了三个多月,隔了这么久,孟湘怎么会在那时问岳盈秋的簪子样式?”

郭淑妤道:“难道不是为了缅怀盈秋?”

裴晏道:“她问的时候,问的可细致?”

郭淑妤愣了愣,“似乎……是细致的,盈秋当日戴的是一对羊脂玉的玉兔拜月发簪,这样式虽多见,可铺子不同雕刻的细节也不一样,湘儿那日便问了玉兔拜月之下雕刻了几朵桂花……还有什么我记不清了。”

姜离这时道:“她既然在那时候问,定是看到或想到了和发簪有关之物,后来呢?后来她没有再问过和饰物有关之事?”

郭淑妤摇头,“没有了,那之后,她急着嫁人,哦对了,她急着嫁人也有些奇怪,她父亲母亲对她宠爱非常,本来不想让她早日嫁出去的,可那时的她却急于让自己的婚事有个着落似的,是她主动与家里商议今年内把亲事定下。”

裴晏道:“孟夫人是这样说的,但孟湘从小有主见,且十九岁定亲也不早了,他们便觉得是孟湘懂事,遂按着她的意思办了。”

“一个被父母捧在掌心的姑娘,忽然急着把自己嫁出去,”姜离难解道:“这份着急,必定是因为某种危机,而她最终要定亲的对象是高氏……”

高氏为如今的长安世家之首,嫁入高氏,便是得了太子和高贵妃庇护,安远侯府虽握有兵权,但这门亲事定下后便不同往日而语,孟湘如此,倒更像替自己,也替安远侯府寻求更大的权势,亦可说更大的靠山。

裴晏道:“看来,我们需要走一趟岳氏。”

郭淑妤犹豫片刻,看向姜离道:“那我有个不情之请,薛姑娘,可能请你帮岳伯母看看眼睛?她老人家从前便患有眼疾,自从盈秋和伯父去后,她日日悲哭,如今眼睛更为模糊难治了……”

姜离本就同情岳夫人,闻言自是欣然应下。-

离开公主府之时已近酉时,暮色昏黄,寒风萧瑟,众人乘着马车出丰乐坊,往岳府所在的永达坊而去。

郭淑妤和姜离同乘一辆马车,走在半路,郭淑妤苦涩道:“本来早上我就想请姑娘帮忙的,但一来伯母的病是旧疾,多半治不好,二来,姑娘医术高明,身份也贵重,自然不可能随随便便给她人治病,我便未敢开口。”

姜离摇头,“医家行医,不分高低贵贱,何况岳夫人本也是官宦人家。”

郭淑妤叹气道:“哪里还是什么官宦人家,岳家祖上书香门第,到了伯父这一代,却是都从商去了,幸而伯父学问好,靠着自己中了进士,这才得了官身,伯父到户部度支司郎中之位已是不易,但再往后熬一熬,还是有机会升的,可没想到盈秋出事对他打击太大,他一病不起,未挺得过去岁严冬,可叹他和伯母鹣鲽情深,只有盈秋一个女儿,他二人相继离世,最苦最难的变成了伯母,而岳家那些旁支,早些年靠着伯父在户部当值个个巴结讨好,到了如今只剩伯母一个寡妇,便纷纷换了嘴脸。”

姜离听得眉目森严起来,马车疾行两刻钟后至岳府门外,九思上前叫门,等了片刻,才等来个小丫头打开了门。

这时已是暮色初临,别家府内一片灯火通明,岳府却是黑洞洞的,小丫头开了条门缝戒备地朝外看,郭淑妤上前道:“香芹,伯母可歇下了?”

小丫头十二三岁,见来人多吓了一跳,看到郭淑妤后才露出笑脸,“原来是郭姑娘!快请快请,夫人这会儿在念经呢,还没睡下。”

郭淑妤走在前带路,只香芹手中一盏油灯照亮,一路往北入了第三进,才见上房内点着昏暗的灯火,郭淑妤一看便道:“怎么这样暗?伯母的眼睛已经很模糊了,晚上越暗眼睛坏的越快……”

香芹一路小跑,“奴婢这就点灯,夫人,郭姑娘来了,还带了她的朋友。”

屋内渐渐亮堂起来,郭淑妤示意姜离和裴晏一起进门,九思几人留在外候着,甫一进门,便见一个鬓发花白的紫衣妇人走了出来,按岳盈秋的年岁推算,她年纪应是四十上下,可一眼看去,除了满头青丝花白之外,她背脊佝偻,容颜枯槁,又因眼疾,眼睛微眯起,走路之时拄拐摸索前行,好似个年过花甲眼神不佳的老妪。

“淑妤来了——”

“伯母,是我,我来看看您。”郭淑妤一把扶住她,往敞椅走去,又道:“我还带了一位做大夫的朋友来,让她替您看看眼睛。”

岳夫人被扶着落座,又眯眼看像几人轮廓,语声热络道:“香芹快去沏茶,别怠慢了客人,让几位见笑了,我这眼睛与瞎了无异,实在是照顾不周,请你们当做自己家一样,坐,快坐下说话……”

姜离与裴晏在下手位落座,姜离道:“夫人不必客气,是我们叨扰了。”

郭淑妤始终握着岳夫人的手,这时开门见山道:“伯母,今日来我们还有一件时要问,不知您记不记得,今岁过年那会儿,湘儿不是也来看您吗?当时还问您盈秋的簪子是什么样子,您记不记得她当时是怎么问的?”

岳夫人有些奇怪,“湘儿,湘儿许久没是,她又问有几朵桂花,盈秋那簪子是我给她打的,我自然记得,是五朵,五朵桂花托底,湘儿又问,说那簪身上雕刻了什么纹路,我说是枫叶纹,当时湘儿好像说、说她想去荣宝斋打一对相似的?还是在荣宝斋看到了一对相似的,这我记不清了。”

郭淑妤看向裴晏,便见裴晏面色已变凝重,就算是挚友,岳盈秋已死,孟湘没道理去打一副一模一样的,而若是孟湘看到了相似的,为何来问的如此细致?就不怕触到岳夫人的伤心处?除非,孟湘真的看到了和岳盈秋所戴一模一样的簪子,不得不问!

裴晏忙问:“敢问夫人,簪子在何处打造?可有一模一样的簪子卖?”

岳夫人缓缓摇头,“没有一模一样的,盈秋属兔,生在五月初五,我这才求了荣宝斋的师父在簪子底雕刻五朵桂花,那五朵桂花极难雕,为此还废了一块好玉,若是别人家,即便再如何富贵也不会专门求五五之数,而那枫叶纹也少见,也是为了合一个‘秋’字,哪能找到那一模一样的呢?”

时隔一年半,岳夫人说起女儿之事语气已归于平静,但她却未看清姜离与裴晏的表情有多沉重,郭淑妤见状道:“此事也是关心盈秋的朋友随便问问,今日最重要的还是给伯母看眼睛,薛姑娘,不知这病如何看?”

姜离道:“请夫人躺下,我要先检查夫人眼睛。”

郭淑妤便道:“那我扶伯母进去。”

她轻扶起岳夫人往西厢走去,待二人入了帘门,齐齐起身的姜离和裴晏却尚未立刻抬步。

姜离压低声音,语速极快道:“郭姑娘说过,岳姑娘出事之后,她和孟湘都十分牵挂案子,孟湘还托人打听案子细节,定案前后种种,都是孟湘告知于她,孟湘既知道案子细节,那如此特别的簪子,她时隔数月之后专门来问,便只能是因为她见过一模一样的簪子,而她去问芸香案发日之事,定也是对案子生了怀疑,但假若她见到了那对簪子,也怀疑案子另有内情,却为何没有后续?簪子又在何处见到?”

她心底疑问重重,又道:“但她没对郭姑娘提过簪子的事。”

裴晏沉沉道:“曹有庆临死之前翻供,案子细节也多处疑点未解,尤其她身上那几件饰物至今仍下落不明,倘若孟湘是在当铺之所见到簪子,那她无需如此纠结,她不缺金银,买来确认便是,但她只问了岳夫人便无后续,甚至未对郭淑妤提起,唯一的解释,她见到簪子不是在寻常场合,甚至现如今簪子的主人身份极不一般。”

姜离眼瞳危险地眯起,“那人,甚至就在宜阳公主赏雪雅集之中。”

作者有话要说

我来啦~ “当日两人一席,孟湘和楚岚坐在一起,淑妤坐在两人下手位上,和幼仪一席,当时席案上有笔墨,有插花的梅瓶,还有一套煮茶的暖炉茶具,每一案都放有小格锦盒,这些茶料全都放在锦盒格子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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