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章 噩梦23(1 / 2)

“这是你姐姐亲笔字迹,就藏在她妆奁暗盒之内,应是她写好藏起,打算寻个万全之法退婚,但可惜,她还未来得及送出,便死在你刀下。”

裴晏目若寒剑,康景明哀哭道:“不,我不是有意的,是她,是她发现了我的香谱,斥我染指邪魔歪道,若是往日,我怎会因香谱与她争执?可她就要离我而去,浮香斋也是她一手经营起来,等她一走我还有何依仗?我不愿给她香谱,我甚至以死相逼,那把刀是我用来伤自己的,我怎么忍心伤她……”

康景明痛不欲生,裴晏定声问:“什么香谱?”

“是我派人从西梁寻来的香谱,只是、只是传言其上记载多为百年前魔教修炼邪功所用,会令人误入歧途,姐姐正是得知这些后才勃然大怒……”

康景明哽不能言,裴晏道:“那香谱如今何在?所以你姐姐是被你误杀?”

康景明点头:“我与她为了抢夺香谱拉扯起来,后被地上火笼绊倒,等我反应过来时,便见随手抄起的香刀已刺入她胸口,那本香谱也掉在火笼中烧毁大半,后姐姐就此断气,我悔不当初,却不敢叫人知晓她已殒命,只好先将她的遗体藏了起,翠竹却瞒不过去,第二日她发现了破绽,于是我只好一不做二不休……”

“翠竹死后,我惶然无措,康青为我所救,对我忠心不二,也只有他知道我对姐姐的旖念,后用有情女子的心入香可令人容颜永驻,还能令本不爱你之人回心转意,姐姐虽死了,我却想让她陪我更久些,于是我在康青所言之上,想到了从待嫁新娘身上取心之计,我知道第一个死者的亲属会格外受怀疑,再加上尸体腐烂程度不同,于是,我必须让我姐姐做第二个死者,康青出身戏班,自小会模仿他人声音的口技,我与他正好利用此技杀人。”

康景明心防溃败,有问必答,裴晏又道:“你如何以心入香?”

康景明目光呆滞道:“在制香最后两步,加入磨碎的人心,刚好为了造出奇货可居之势,一颗人心也制不了多少香,于是,我定下了那限量发售的法子,却不想此举果然令浮香斋的名头一日千里……”

裴晏朝外间看了一眼,“你的意思是,所有限量之香皆加过人心?”

康景明木木点头,又一错不错地看着裴晏拿着信纸的手,这时裴晏将信交给卢卓,走出喜阁道:“公主殿下和诸位疑问可解了?时辰已晚,更细致的问证也暂不便公示,公主殿下和大家都请回府歇下吧。”

此时早过了二更天,在场的夫人小姐们最为关心的也是哪些香脂加了人心,如今有了定论,有人松了口气,大部分人则都骇然作呕。

庆阳公主青白着脸道:“也好,眼下也确无留下必要,若还有何乱子与香膏有关,鹤臣,你得派人知会我一声,我实不想被耍弄的不明不白。”

裴晏应好,庆阳公主这才当先离去,她一走其他人自是跟从,薛沁本有意等着姜离,却见姜离与付云慈几人站在一起,而裴晏道:

“付姑娘请留步。”()?()

众人闻声只以为是为了余妙芙污蔑诽谤的案子,皆不以为意,薛沁见付云慈驻足,虞梓桐与姜离也未动,轻哼一声后先一步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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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其他人走远,裴晏道:“再审问下去,康景明必将交代玉真观之行,按此前对寿安伯之诺,此事我不会记录在案,你们可安心,余妙芙的案子大理寺会按章程办,但案子呈报御前后有何论断,尚难保证。”()?()

付云珩一听便明白,“鹤臣哥哥你放心,我们府上虽不比徐家在御前得脸,可送几封弹劾折子还是容易的。”()?()

裴晏颔首,目光一转看向姜离,“此番幸有姑娘相助,待案子初定我再登门致谢。”

姜离敛着眉目,“举手之劳罢了,大人不必在意。”

裴晏视线停留在她身上,正要再说什么,一旁付云珩道:“姐姐先回府,晚些时候我回去再与你说这贼人如何交代的。”

付云慈便道:“此番多谢裴少卿了,那我们就先告辞了。”

裴晏应是,付云慈三人一道朝浮香斋的方向走去,虞梓桐边走边感叹,“怎么也想不到,竟是这对狗男女在害你,也幸好退了婚,今日又当众揭了丑,往后再没人敢拿此事欺负你,我倒要看看他们如何收场。”

付云慈苦笑道:“这么些年,终究是看错了人。”

说着她又握住姜离冷冰冰的手,“薛姑娘,此番最该感激的人是你才对,我知道你连日奔波,如今这案子水落石出了,改日我在府中设宴正式拜谢你。”

姜离失笑,“何须如此?我为医家,治病救人本是应该。”

付云慈摇头:“救人是你医家之责,可帮我查案子呢?”

问至此,姜离语声深长起来,“今次虽有官府查证,可大抵我来自江湖,对官府并不尽信,何况这世上公道与真相从来难得,越是难得,我越习惯靠自己去求证,所幸裴大人秉公严明,如今一切有了定论,也还了你清白。”

虞梓桐听得不住点头,“薛姑娘所言极是,不过今日我没想到裴鹤臣竟能当众审问那二人,事情牵扯庆安伯府和徐府,但凡换个人都求个大事化小为重,免得为自己惹来祸端,且他往日从来恪守规程,今日也算破了例。”

姜离听得若有所思,付云慈道:“你回长安也没多久,与他交集亦少,不知这几年裴少卿已变了许多,再不似往日白鹭山书院的他了。”

虞梓桐耸耸肩,语气漠然几分,“是嘛,不过他变的再多,我也不会忘记他欠魏旸。”

付云慈想说什么,可看一眼姜离,到底止了话头,“好了,改日我设宴答谢薛姑娘,你也同来,薛姑娘刚回长安,往后咱们就是她在长安的依仗!”

虞梓桐一笑,“那是自然!我说了,救了你便也是我的恩人呢。”

三人说笑着找到了自家马车,一番道别后,姜离方上了薛氏马车,车厢内一片漆黑,姜离紧靠车璧,平静许久的心腔又窒闷起来,马车之外,长恭正要扬鞭,浮香斋内却忽然跑出一道人影,仔细一看,竟是九思。

九思

一路小跑过来()?(),

“薛姑娘()?(),

这是公子吩咐为您送来的风灯()?(),

说您下午去了义庄?()?[(.)]??。?。??()?(),

回去的路上多半害怕,这盏灯为您照亮使。”

姜离掀开帘络,果然看见九思举着一盏油灯,她微微一愣,怀夕连忙探身接过,“谢谢裴大人了,有灯是再好不过了!” 九思笑道:“姑娘回去路上仔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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