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14(1 / 2)

胡小猫喝着茶,指着环伺左右的那些家丁打手,对国公道:“就我一人而已,没必要这么大阵仗。”

宁国公道:“反正他们也是闲着,听听你是怎么进来的,好长点经验。”

胡小猫道:“无他,熟悉而已。顺便把你在西山候我的人也叫回来吧,叫他们别等了,人我也救走了,叫林通快马送她们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去了。”

有人进来,在宁国公耳旁耳语几句,宁国公听了,脸色有点难堪,旋即又皮笑肉不笑的“呵呵”两声,道:“平时我待你们不薄,又僻居乡野,你怎么就认定人一定在我这里?”

胡小猫道:“坏就坏在这里。平常你总是维持你老好人长者的人设,对我们这些跟过你的人关爱有加,肯定也没少关照甚方一家,所以甚方娘子应该识得你,才会毫无戒备的跟你走。”

宁国公道:“她们家居于闹事,熟悉的人多了去了,你就单单认定了我,未免太牵强了吧。”

胡小猫道:“确实也是,不过把整件事跟兵符联系起来,也就不难理解了。蓟王对中山郡王那十几万精兵忌惮又垂涎,可以想象,蓟王各种拉拢利诱,甚至威逼暗杀,郡王不厌其烦,跑回了京城,郡王军中威望很高,那些部属对他是忠心耿耿,只听郡王的;于是,蓟王派人跟踪到了京城,那些人久居北地,来到京城,自然会找个熟络京城各方的内应。那飞盗黑飞鹰曾跟我说过,有个神秘黑衣人轻而易举就获得郡王信任,如今看来,那神秘人就是你了,你和郡王作为老臣,就算没甚么交情,彼此也应相识,这点你不否认吧。”

宁国公冷笑道:“我还真小看你了,还把你们当成当初跟着我的那帮小孩看,到底是我老了还是你们都成长了?如今,你也学会动脑子想事情了;不过,这些都是你的猜测,凡事要讲证据的。”

胡小猫道:“我又不是那些捕快和乌衣密探,只有他们才讲证据抓人,所以,我不是来抓人的,只是想着当年我等追随国公,也曾流过血,拼过命,如今,自己编个故事憋在心里难受,想来跟国公共同探讨,一吐为快。”

宁国公道:“哦?愿闻其详。”

胡小猫道:“刚开始,你们是奔着兵符去的。可惜,阴差阳错,兵符落到了谌方手上。当年,我们都只是冲锋在前,微不足道的小卒子而已,那么机密的东西从没见过,不识得为何物,那飞盗黑飞鹰又诬陷于我,说是我拿去了,你那些跟踪我的眼线,在我抱着谌方的孩子出来逛街时,发现兵符就挂在孩子脖子上,你们当时之所以不动粗抢,我想,你们也不想当街把事情闹大,而且,你得到消息时,反而觉得事也变简单了,只需花些许文钱,买点糖果,就能从小孩手上哄骗到手,于是,你亲自出马了。”

宁国公鼻子哼了一下,道:“不错,是我亲自去的,可是谌方娘子忙于在门口摊位卖豆腐,不知道挂孩子脖子上的那玩意哪去了?问孩子,那小孩就只知道哭,问的越急,哭得越厉害,我只好哄骗她娘俩,说带她们去找谌方,问问怎么回事。”

胡小猫道:“不是吧!我想,当时你已想到东西落我手里了,而且你以为我已知晓了那玩意的重要性,认为很难从我手上拿回来,你便拿孩子要挟谌方,叫他跟我要回兵符去换回孩子。只是不知道他当时是怎么想的,是不想连累我?保护我?或是甚么别的原因?只有他知道了,我的傻兄长啊!也不知会我一声,就单枪匹马赴会去了。”

“他也太不自量力,白白丢了性命一一”宁国公不小心说漏了嘴,急忙打住。

胡小猫冷笑道:“他不是死于不自量力,而是死于信仰崩塌。他一直以为你是一个值得信赖,爱兵如子的将军,视你为偶像,以曾经作为你的兵为荣,此生为你而死也值得,被你表面假象所迷惑,对你一片愚忠,当他看到你在楼上看着他为了老婆孩子在下面跟那些杀手拼命时,他的信仰瞬间崩溃了,飞跃上楼挥刀向你砍来。”

宁国公略带讥讽道:“说的头头是道,好像当时站楼上观战的应该是你而不是我。”

“你终于承认了!”胡小猫继续道:“他当时陷于绝望之中,一心求死,欲跟你同归于尽,向你猛攻,再加上还有个使剑的黑飞鹰在背后夹击你,你应该吃了不少亏,要不是你们人多,恐怕现在坐我对面的不是你了。估计你也没想到,断了一臂的谌方,反而比以前更厉害,更难防,因为他改为左手使刀,出刀的攻势与方位跟人的惯常预测和自然反应是相反的,这点肯定你没料到,我也是有幸见他露过一手,才知道的,那些桌椅,板壁,柱子上的刀痕,只有左手使刀才会那般显现,以此断定,他应该在楼上跟人大战了一场。国公可否将身上刀伤展示一下?是不是左撇子砍的,一看便知。”

宁国公道:“就算我身上有伤,也说明不了甚么。”

“唉一一!”胡小猫长叹一声,道:“谌兄也有点过于自负了。他夜夜巡逻,可能也察觉了隆福客栈有些异常,当他接到要挟后,一眼认定是那几个北方来的人干的,压根没想到你才是背后主谋,可能他也只想先偷偷去探查看看他娘子和孩子是否就藏在隆福客栈,却没想到隆福客栈是你们在京城的暗桩,藏着一批好手,是个贼窝。你们苦心经营多年,就这么一把火烧了不心疼吗?”

宁国公道:“既已暴露,留它何用,有啥可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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