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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屿:“庄董您谦虚了。”

庄渊忽然压低声音说:“对了,那个华曜的赵麟赵公子,之前在欧洲吃下了不少房地产项目,这次也盯上平邹这块地,估计是要大展拳脚一番,也不知道有几斤几两。”

听到这儿,段京淮抚着酒杯的指腹一顿,眸色压低。

赵麟前不久被放出来,明面上一直没什么动静,现在看来也不全是如此。

时屿漫不经心地浅酌着杯中的红酒,神情仍旧是那副清清冷冷的模样,勾唇:“咱们京港最不乏的就是人才,庄董,婚宴快开始了,您请入座吧。”

庄董笑笑:“好。”

跟人打完招呼,侍者适时地迎上来,微微弓腰将两人往他们的座位引。

时屿垂眸看了他胸花下烙印的字样,侧头:“你怎么没当伴郎?”

段京淮凑得近,手垂下来悄悄牵了一下他的,接触一瞬便松开。

看着时屿有些失神的脸,他唇角微弯,凑到他耳畔亲昵的低沉道:“伴郎要帮着应付很多事,我想陪着你。”

从刚才段京淮跟时屿进门起,周扬一就把目光放到两人身上。

之前段京淮跟一个男人举止亲密的照片上了娱乐头条,有朋友还以为那人是他,特地跑来揶揄他攀上了高枝。

当时周扬一还因为怕被封杀提心吊胆的,连忙否认了。

眼下,他才后知后觉认出来,被拍到的人竟是时屿。

段京淮在照片里深情的眸子令谁看了都忍不住咋舌,纵然他一双桃花眼,还没有人见过段公子用这种神情对待过谁。

起初段京淮对他那副态度,他还以为自己掌握的信息有误,可如今一看,时屿分明跟他就属同一类型。

因此他有些不明白,他跟时屿比,究竟差在哪里?

他那么上赶着讨好段京淮,而时屿,向来都是一副冷若冰霜的模样,却能让段京淮那般俯首称臣。

难道是时屿在床上比他更会讨好人吗?

两人坐在距离椭圆舞台最近但稍侧的位置,属于贵宾席,旁侧便是亲属席。

后排除了富家子弟,还有不少娱乐圈内的大腕明星,连新娘的伴娘都是国际影后级别的大人物。

桌上摆着香槟塔和琳琅点心,旁边坐的都是财富地位上乘的名流,打过招呼后,段京淮将桌上的糕点推到时屿面前。

时屿总觉得周围有不少打量的视线落到他们这边,分明两个月前还因为天鹅湾争权夺利,如今却以如此亲昵的姿态示人……

必然也有不少猜测和看乐的人。

后排的一些大牌明星,圈子里爱玩的富家子弟,都在私下悄悄赌,段家公子会在几个月内甩掉时屿。

刚坐下没一会儿,时屿觉得有些闷,站起身来。

段京淮抬眼看他:“怎么了?”

“我去趟洗手间。”

“我陪你吧。”

“不用了,”他摇摇头,“我一会儿就回来。”

时屿走到玻璃厅廊上,整座城市的夜景都被浓稠的夜色包裹,璀璨灯河在脚底奔腾不息。

他站在窗沿边眺望,浅浅的透着气,轮廓陷入一片昏沉的静谧中。

不久,有琐碎的谈话声从厅廊另一侧拐角传出,他本意无心听,可那谈资间的主角,令他不由自主地凝神。

“放心吧,长不了,撑死一个月吧。”

“我看也是,没什么好讨论的。”

一道男声说:“也不一定吧,我还没见过段京淮在宴会上跟哪个男人这么亲密的。”

有人嗤笑道:“男人女人不都一样吗,玩物罢了。”

一个女明星道:“今天乔诗琪都没来啊,不会是在家伤心呢吧,说被甩就被甩了,也不知道捞到什么好处没?分手费是多少啊?”

“时屿除了长得好看,到底有什么魅力啊?能力倒是很很出色,可给人感觉实在是太清高了,我可不喜欢这种高岭之花。”

“什么清高,装的吧,背地里指不定怎么骚呢,不然怎么能把久经风月场合的小段爷勾到美国去找人。”

“小段爷真的是去追人了?会不会是谣传啊。”

“不可能,谢家豪亲口说的。”

“真是稀奇啊,我还以为他跟时总在圈子里是仇敌呢。”

“你懂什么,男人都是猎奇的动物,上/床也不过是征服的一种手段罢了,等他玩腻了,自然也就扔了。”

“对哎,我看那个周扬一也来了,出了个热播剧尾巴都快摇天上了,他跟小段爷好了多久?”

“没好,就是炮/友,前天晚上还在一起,听他正在拍戏的那个剧组的朋友说,被折腾了一整夜,第二天都没开拍。”

时屿微蹙起眉,捏着酒杯的手沁着冰凉,他将指尖缓缓陷在掌心里,抑制着心口喷薄的堵闷。

从美国回来之后,除了工作时间,段京淮基本都跟他腻在一起。

虽然他每晚都会主动睡客房,可第二天一醒,时屿就能看到他穿着围裙在厨房做早餐的身影。

他相信段京淮不会骗他。

可为什么还会有这种传闻被传tຊ出来?

难道说是那个男明星自己在外面乱传的吗?

段家虽然不涉及娱乐行业,可在京港的圈子里一直手段狠辣,他应该没有胆招惹段京淮,胡编乱造才对。

他摩挲着酒杯的杯沿,往宴厅里走,段京淮还坐在原位,见他回来,连忙把椅子拉开。

时屿的余光突然瞥到,周扬一就坐在他们的斜后方十几米处的桌子上,目光正打量过来,那眼神,倒是透着几分受伤与爱慕。

时屿眉心微敛。

他坐到位置上,突然抬起眼睫来看着段京淮,嗓音低柔道:“我腰有些酸。”

“怎么了?”段京淮关切地垂下眼,视线落到他后背的腰间。

“应该是因为坐的有些久。”

“那要不要去外面站会儿,仪式开始还得有段时间。”

“不用了,”时屿漆黑的眸子里映着灯光,烛火一般深深燃到他的心底,他伸过手去,力道小小的,轻轻地攥了一下他的拇指,小声说,“你帮我揉一下吧。”

段京淮敛着眼睫看他,眼睛从一开始的幽深逐渐被缓缓点亮。

时屿这种亲昵的依赖让他很受用。

他勾唇笑了下,手伸过去,掌心落在他的后腰处,有力又缓慢地揉着。

从周扬一的视角看去,恰巧能看到段京淮的侧面,他脱了外套,一侧手臂搭在桌上,脑袋压得稍低,另一只手正帮时屿揉着后腰。

他手臂的衬衫翻折了上去,掌心宽大厚实,小臂上紧实流畅的肌肉线条令人移不开眼。

周扬一垂下眼,抿了口杯中的红酒。

他确实挺喜欢段京淮,从很久之前他还是三线小明星时,在宴会上远远看过一眼就喜欢上了。

可从来就没见过他还有如此体贴的一面。

果然,还是自己太入不了他的眼吗?

片刻,灯光黯淡下来,银河般的细碎灯河在天花板处亮起,秦皓穿着礼服站在舞台上,伴随着悠扬清脆的钢琴曲,新娘从门口缓缓走了进来。

婚礼流程隆重复杂,结束后,新人换了旗袍沿桌敬酒,酒桌的气氛也松散了不少。

有不少人在现场走动着寒暄,时屿也跟段京淮分开,扩充自己的社交版图。

不多时,他看到鹏建的黄董正拉着周扬一聊天,黄董有家室,但在外也是出了名的爱玩,两人说说笑笑气氛很是融洽。

时屿垂下眸,微微眯起眼睛,角度使然,他看到黄董用半侧身子遮挡着,掌心放在周扬一的臀部时不时的捏着,他又抬眸,看到周扬一脸色并无异常,反倒是还有些谄媚的给黄董添酒。

时屿撇开眼,想着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却不曾想,还没来得及转身,黄董忽然叫住了他:“时总。”

周扬一愣了愣,抬眸往这里看。

时屿薄唇微抿,从身旁侍者的托盘里拿了一杯香槟,迎上去:“黄董。”

“刚想去跟你打招呼呢,”黄董笑了下,脸上的肥肉都在颤抖着,“前几天我开车去天鹅湾看了,建的可真是好啊。”

“黄董过奖。”

杯壁碰撞的声响在空中清脆的响起,时屿姿态优雅地轻抿了一口,他余光察觉到身侧周扬一探究的眼神。

黄董喝的酣畅淋漓,他笑着继续说道:“平邹那块地我前段时间也去考差了,确实是好项目啊,等时总拿下这块地,到时候,还希望能跟我们鹏建合作啊。”

他四下打听,觉得平邹这块地估计还是会落在时屿手里,即便他资历和辈分都比时屿高出不少,但在权势面前,也只能趋附奉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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