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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哪样?”

“……流氓。”

时屿鼻尖冒着汗,浑身紧绷,他抓紧段京淮线条流畅的臂膀,指尖深深陷了进去,瓷玉般的手指关节青中泛白。

段京淮嗤声哑笑,捞起他的腰,勾着唇一字一句道:“你喜欢沈知年那种正人君子?”

时屿觉得段京淮的脑袋简直被门挤了,两人呼吸近在咫尺,他眼尾泛着红,恼怒地瞪着他,瞪了一会儿他觉得不解气,张嘴咬住了他的鼻尖。

段京淮稍侧着脸,默不作声地任由他咬。

他咬的力道不大,没一会儿就松开了,垂着眼睫断断续续道:“段京淮…我警告你……沈知年只是我朋友……你要是再发疯,就滚出去。”

他的嗓子已经哑了,吐出的嗓音也软到不行,怎么听都像是撒娇,毫无震慑力。

两个人借着月光对视,段京淮容色仍旧冷冽,周身笼罩着令人难以忽视的低气压。

片刻,他禁锢着他的腰将人压向自己,声音很淡很淡,似是压抑着汹涌的情绪:“美国好玩吗?”

夜色掩盖下,他幽暗的眼睛里蹙着一抹光,正紧紧地锁住他,瞳仁里倒影着他的影子。

时屿被那眼神莫名烫了一下。

不等他开口,段京淮的吻又覆上来,含吮住他的下唇,缓慢地舔舐厮磨。

时屿轻阖住眼睛,搂住他的头,舌尖主动越过齿关去勾缠住他的,逐渐深入。

月色愈发浓稠。

潮水汹涌地拍打着堤坝,时屿感觉自己像是只濒死的鱼,全部的意识都随着他起起落落。

夜还长着。

时屿醒来时,窗外日光大瀑,无数光点穿过玻璃跳跃着涌进屋内。

他腰间盖着一层薄被,锁骨、大腿内侧、脚腕,都密密麻麻烙着朱砂色的痕。

身上的皮肤倒是被清理过,每一处都格外清爽。

他懵懂茫然地眨了眨眼,犹豫地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床铺空荡的另一侧。

床单一片凉意,看来段京淮早就走了。

说不上是庆幸还是失望,他像触电般急忙收回手,翻了个身,盯着天花板出神。

腰侧似乎还残留着男人掌心的触感,滚烫的,像烙铁一般紧覆着。一些乱七八糟的画面涌入脑海,想着想着,他的耳廓就烧了起来,要命地用手背遮住视线。

视野被遮挡,感官就格外灵敏,他耳朵动了动,片刻,倏地拿开手,茫然地眨了眨眼睛。

浴室里水声逐渐停歇,玻璃门被推开,段京淮围着一条浴巾从里面走出来。

他宽肩窄腰,黄金倒三角比例,腹肌精瘦结实,两条人鱼线漂亮流畅的延伸着,没入浴巾边缘。

背脊上横着数道乱七八糟的划痕,劲瘦的肩头也覆着几个浅绯色的牙印。

时屿:“……”

他默不作声地遮过薄被,想要盖住自己红透的脸,可段京淮早就发现了他,好整以暇地挑着眉:“醒了?”

时屿放弃自己的小动作,偷偷吞咽了一下,极力地平复下因害羞来回冲撞的神经,故作冷漠道:“嗯。”

段京淮从烟盒里抖出只烟来咬在嘴里,慵懒地坐到床尾。

烟雾缭绕,嘴角勾了勾,凝视着他的眸色透出几分玩味:“昨晚睡得怎么样?”

明知故问。

时屿坐起身,漂亮的手指拎了一件衬衫披上,嗓音和脸都清清冷冷的:“一般吧。”

段京淮也不恼,低笑着凑上前去,俯在他耳畔哑着嗓音轻佻地说了句荤话。

说完之后,他嘴角挂着恶劣的笑,稍退半分,不出意外地看到时屿本就泛着绯色的耳廓蓦然炸红,渐渐的,晕至脸颊,连鼻端和锁骨都透出一层粉来。

“段京淮!”他羞恼地凶了一句,瞪着人,气急败坏地抬腿踹了他一脚。

始作俑者眉梢上扬,低低地笑着。

时屿不再理人,套上衬衫愤愤下床,他的拖鞋不知何时放到了床边,他抿着唇穿上,然后泄愤一般踢踏着拖鞋走进浴室。

跟上次一样,牙膏和水都给他备齐了。

时屿气愤地灌了一大口水漱口,忽的抬起眸来,镜子里映照出的眼睛眉梢都点着羞怒。

太恶劣了。

他怎么……花招这么多!!

难以描述的画面又一次在他面前铺陈展开,他支着牙刷,盯着镜子里那个从嘴唇到锁骨都布满狼狈的自己,崩溃地闭了闭眼。

虽然……不得不承认他确实沉溺于此。

耳边忽然响起苏绒那几句话,语气轻飘飘的,在此刻却如重锤般砸在时屿的心窝上。

他握着牙刷的手蓦地一僵,动作缓慢停了下来,怅然地抖颤了下睫。

“……”

望着镜子里那个眉眼和鼻端都缀着薄红的面容,纤长浓密的眼睫垂下来,在眼睑处拓开一道失落的阴翳。

玩儿不起又怎样,他逃得开吗?

从美国回来之后,他做的每一件事,都是把自己更深的推向段京淮……

哪怕玩儿不起,他也得装。

第16章 生撩

刷完牙出来,段京淮正坐在床尾握着手机看简讯,他指尖夹的烟已经燃了大半,唇角淡扯着,倦懒的面容被烟气拉得模糊。

听到动静,他将烟头碾熄在烟灰缸内,掀起眼皮看过来。

时屿面容倨傲地侧了下脑袋,递过去一个薄凉的眼神,冷道:“你怎么还不走?”

段京淮眉梢一扬,视线在他身上转了一圈,笑道:“衣服。”

时屿:“……”

他垂眸看了眼。

他身上这件衬衫明显要比他平时穿的大一码,边缘虚掩着腿根,两条光洁笔直的腿在日光的映衬下白的晃眼。

他刚才在床边随便捡了一件衬衫就套上了,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昨晚被扒掉的是浴袍。

时屿虚握了握指尖,又松开,他努力平稳克制住自己的情绪,若无其事地“噢”了一声。

只见他神色淡然地走到段京淮面前,白玉般漂亮的手指压在衬衫纽扣上,慢条斯理地,优雅地将扣子一颗颗解开,脱下衣服。

他的手指纹理偏白,肤色隐隐透明,修长的指尖松松懒懒拎着他的衬衫,移到段京淮的腿间,指腹一松,无辜地眨了眨眼:“谢谢,还给你。”

浓密的眼睫轻扫过眼睑,一张脸格外的纯,眼底透着懵懂又天真的媚意。

段京淮一眼不眨地看完全程,幽深的眸微眯了眯,喉咙处一阵发紧。

片刻,床底处传来叮咚的微信提示音,时屿的手机响了。

他移开目光,视线在地毯上扫了一圈,未果,便俯下身,背对着段京淮跪在地毯上,纤细的腰部略微塌下,伸手去够床底的手机。

浑圆饱满的臀就偎在段京淮脚边。

段京淮磨了磨牙,感觉自己压抑住的异样又苏醒过来。

时屿刚抓到手机,腰间就被一只有力的掌心握住,然后将他整个人揽着捞了起来,压到床上。

“你干什么?”时屿茫然地掀了掀眼睫,眼底含着朦胧的水意。

“你说呢?”段京淮身上带了点烟草味,眼睑下压,“撩完人就跑?”

“莫名其妙。”

时屿故意不理他,从他的臂弯里钻出来,点开手机。

【沈知年:醒了吗?楼下有准备早餐。】

段京淮也看到了,皱了皱眉,揽住他的腰,不由分说地将人抱坐到自己的腿面上,冷冷开口:“你这tຊ位朋友还真是关心你。”

时屿察觉到他臀下热又紧实的肌肉,眼睛里的光动了动,扭了下腰。

段京淮:“?”

段京淮咬了下牙,他确定,时屿就是故意的。

始作俑者轻眨着眼,一脸不解:“你要衬衫,还给你了,我找我的手机,关你什么事?”

段京淮知道他在装傻,哼笑道:“郝帅这会儿应该在楼下吹他昨晚的‘丰功伟绩’,要不我也下去跟他们聊一聊?”

时屿:“…………”

淡定。没事。让他憋着。

时屿垂眸,不动声色地翻出与段京淮的聊天微信框,拨了个转账过去。

叮咚一声,段京淮蹙眉,瞥了眼手机——

收到转账二百五十块。

抬起头,时屿唇角下撇,那双漂亮的眸子里盛着懵懂与无辜:“那我就只好跟他们说,体验感太差,你也就值这点小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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