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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他疼的龇牙咧嘴的模样,时屿冷哼一声,将他手腕甩了出去,像甩掉什么脏东西似的拍拍手。

他声线清冷:“麻烦段总管好你的狗。”

“操,淮哥,你看他——”许海临还想再说些什么,被一旁的谢家豪连忙上前拦了下来,还拼命跟他使眼色。

段京淮微翕着薄唇,视线不动声色地凝视着径直走向沙发角落的时屿。

苏绒仍旧醉意朦胧,时屿刚碰到他的手臂,就被他一个激灵地打回来,只见他刷的坐起,萨摩耶似的吼了两句,又不耐烦道:“谁啊——”

时屿:“……”

时屿上前面无表情地拍了几下他的头:“苏绒,我是时屿,来接你回去。”

苏绒甩甩头,努力地睁大眼睛看他,眼前的景象像是被套进万花筒内,恍惚出了无数个层叠的影子。

他吞咽了下,委屈道:“时屿哥,你晃什么……”

坐在一旁的霍沉舟轻嘁一声,眉目沉沉,从桌上拿了瓶冰镇果酒贴到苏绒的脸上。

时屿这才注意到他。

段京淮的朋友,比他们小一届,细来想想,刚才打电话叫他来的人就是他。

苏绒被冰的清醒了一下,眨了眨眼,蓦地打了个酒嗝。

霍沉舟面色倦冷,皱着眉说道:“自己拿着。”

苏绒:“……噢。”他乖乖地接过,再次打了个酒嗝。

时屿又看了霍沉舟一眼。

霍沉舟:“站起来。”

苏绒甩甩毛,听话照做,时屿看着他摇摇晃晃地按着沙发扶手缓缓起来,腿脚发软地快要跌倒,连忙上前扶了一把。

可谁知他刚站稳,头疼欲裂,胃里也是一阵翻江倒海,难以抑制的酸和苦涩全从喉咙口溢出来,“呕”的一声,吐到了时屿的卫衣袖子上。

人也顺着往下滑,霍沉舟眼疾手快地将人捞住。

“喂,你——”

他话还没说完,苏绒头一扭,又“呕” 的一下吐了他一身。

酒吧洗手间装潢高雅精致,墙面和地板的大理石锃光瓦亮,空气中弥漫着袅袅熏香,丝丝缕缕的柠檬清香划过鼻端。

洗手台设置在卫生间外侧,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挨到感应水龙头下,水声响起,清凉的水流滑过掌背,修长的指尖交叉着摩擦搓洗。

时屿抬起头,透过面前的镜子,看向倚在拐角处的段京淮。

苏绒吐得不行,霍沉舟把人从包厢背到洗手间,这会儿他还拽着霍沉舟在隔间里抱着马桶吐,时屿被挤出来清洗衣袖,后知后觉发现段京淮也跟了过来。

氛围静默的只有轻微的水流声。

段京淮抱着手臂斜靠壁,眼睑慵懒地耷拢着,狭长的眉眼间透着股疏冷寡淡的傲慢。

他的视线落在时屿精致的手上,修长的手指在灯光下犹如泛着玉色,指尖骨节匀称,掌骨和手指尖透着惹人怜惜的嫩红。

段京淮轻轻眯了眯眸。

就是这双漂亮的手,搂过他的脖颈,环tຊ抱过他的腰际,在他背脊上抓过一道又一道红痕。

他不动声色地挪开眼。

灯光柔和明亮,时屿的侧脸像镀了一层润泽的光晕。

他微微弯着腰,背脊两侧一对漂亮的蝴蝶骨振翅欲飞,短裤下两条修长匀称的腿白到让人恨不得咬一口。

一幕幕回忆涌上心头,段京淮攥了攥染上湿意的手指,喉咙止不住发干。

卫生间由远及近的脚步声打破了原有的沉默,门打开,一个戴着眼镜西装革履的男人哼着歌走出来,手放到水龙头下。

他的目光先是在时屿脸上停留片刻,又缓缓下移,盯住时屿的腿,嘴边哼的小曲戛然而止。

那眼神,从刚开始的打量,逐渐变得有些不怀好意。

段京淮眸光一暗,他冷着脸迈过来挡在男人眼前,浑身笼罩着凛冽和危险的气场。

时屿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觉得余光的光线被全然占据,再抬头,镜子里多了个落荒而逃的背影,段京淮吊儿郎当地倚着洗手台,锋利深邃的眉眼间流露出几分愠怒。

“你来这种地方就不能穿条长裤?”

第9章 洗手台

时屿的动作微微一顿,顺流直下的清水砸在盥洗台翠白的台壁上,几秒后,戛然而止。

他垂着眸,轻轻甩了几下手上的水,嗓音冷淡:“我穿什么关你什么事。”

话音刚落,段京淮抓住他的胳膊将人扯过身来,手掌顺势强硬地支撑在洗手台两侧。

时屿后背轻撞在洗手台侧,眼中闪过一丝错愕,再反应过来时,人已经被他严丝合缝地困在臂弯之间。

两人身高差几厘米,温热的鼻息笼罩在他呼吸可闻的距离内,心跳也忽的失序。

他耳廓一热,抬眸瞪了段京淮一眼,扯开他的手自顾自地往外走。

段京淮又把人扯了回来,紧箍住他的腰。

“咔嚓”一声,两人左侧女士洗手间的门被打开,迎面出来的两个女生看到眼前这个架势,纷纷一惊,默契地互相对视一眼后,拉着同伴的手快步离开。

“你干什么!?”

时屿一双漂亮的杏眼瞪圆了,狠狠地盯着他,眉心紧皱的模样颇有些气急败坏。

段京淮脑袋稍侧,视线落在他浑圆如玉的耳垂上,那耳垂本来又薄又白,此时却透出浅淡的绯色。

郁气忽的消散了不少。

他眉梢一扬,似笑非笑地睨着他,拖长的腔调里带着几分痞气:“你害羞啊。”

“床都上过了你害羞什么?”

时屿磨了磨牙。他想揍人,计算了一下又觉得成本过高。

他小幅度地吸了口气,佯装淡定地冷着脸说:“就算是我包了你一晚,你要多少?不过我整晚都没什么感觉。”

段京淮闻言,懒洋洋地哼笑一声:“可你那晚可不是这么叫的。”他顿了顿,凑在他耳畔轻声道,“证据我不是发你了,这就忘了?”

“段京淮,你是不是有病——”

耍流氓比不过,时屿狠狠咬牙,抬腿踩了他一脚。

段京淮腮帮子微微一动,似是磨了下牙,他拧起眉头,直接揽着人的腰将人抱上了洗手台。

后背忽的没了支撑,时屿身体不由自主地前倾,他下意识扶住段京淮的肩膀,段京淮把他的手钳住,又逼近了些。

“那天跟你在一起的那个男人是谁?”他冷着脸问道。

他不能否认,自己对这件事情格外介意。

到底是什么样的男人,能让时屿在跟他吃完一顿饭之后,立刻发撇清关系的消息给他。

喜欢的人?男朋友?

洗手台不算高,即便时屿坐在台子上,还能跟他平视。

他被问得莫名其妙:“哪个男人?”

“时屿,你少装。”

时屿不以为然地轻嗤一声,姿态冷而傲慢:“你不是连我的名字都不想听到吗?我跟谁在一起又跟你有什么关——唔……”

剩余的话被突如其来的吻以一种蛮横的姿态全然堵了回去。

男人灼烫的气息覆盖下来,唇齿带着燥意猛烈进攻,不由分说地抵开他的齿关,啃吻啄咬,攻势强势又汹涌,霸道得恨不得将人揉入骨血里。

肺里的空气被尽数掠夺。

“段……”时屿在他怀里拼命挣扎,齿关打架似的咬噬他的舌尖。

似是有无形的电流从嘴唇传递到了胸腔,四肢都酥酥麻麻的用不上力气。

几番抵抗下来,彼此唇齿之间都弥漫着似有若无的血腥味。

段京淮没有放过他的打算,环住他腰身的手又收紧了些,咬住时屿的下唇,舌尖重重的扫荡过他的上颚,吻的愈发深入。

有风从窗台倾漏进来,缠着时屿的脚踝打转。

逐渐,推着男人肩膀的手掌泄了力。

时屿喉咙里溢出几声呢喃,他脖颈拉长,指尖揪住他的衣领。

段京淮心狠狠一跳。

时屿在慢慢的,轻轻地回应着他。

他稍退了半分,原本带着怒意的吻停歇下来,舌重新勾缠上去,变成更加缠绵暧昧的含吮厮磨。

亲吻的声响充斥在安静空旷的洗手台间,时屿感觉耳畔传来如擂鼓般的节奏声,扑通扑通地凿着他的理智。

鼻息纠缠,炽热的温度烫得他一颗心都泛了皱。

情意渐浓,另一侧的卫生间突然传来了“咔嚓”的声响,时屿一惊,连忙将段京淮推开,从洗手台上跳下来。

苏绒傻站在门口,脸红仍旧跟打翻的颜料一般,身后还站着脸黑如碳的霍沉舟。

“时屿哥——”他酒醒了大半,但酒嗝还没压下去,弱弱地叫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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