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纳妾(二)30(1 / 2)

夜气凝紫,星疏且淡。

院内处处飘着酒香,时时有人欢笑,项元布拿着杯子,挨个劝酒,真有千杯不醉的神态。

“十三爷好酒力!”、“千户好酒力!”赞叹声或为吹捧,或为真心。

项元布略有些醉了,趔趄着身子,看到了那日的早点摊摊主,到他面前笑道,“而今知道我是谁了?”

摊主连忙笑,“小的肉眼凡胎,小的肉眼凡胎。”见项元布指着他笑,摊主把酒一饮而尽,项元布还是笑,摊主也不知要如何了,恨不得来一个胸口碎大石。

“市井之语,当真可笑。”项元布说罢,身后的孙达说,“可不是,他们嘴里的话哪有一个准,他们只有自个儿家的情况是了解的,但总也不说实话。”

项元布举目,走动的都是些新买的仆人,座位上多的是锦衣番子,还有他的街坊邻里,猜拳者有之,发呆者有之,与项元布对视者亦有之。

忽然,项元布转身,东墙那边同时传来了声响,项元布眯着眼睛,正好瞧见了几个黑衣人。

“了不得,进贼了。”

孙达骂道,“这是哪路不开眼的鬼怪。”大声道,“弟兄们,抄家伙!”

原本座位上坐着的,四处巡视的,此时都看过来,有的手里拿着刀,有的手里举起早已装好箭的弩。

那些黑衣人大概是看到一群人朝这边走来,爬着软梯,又走了出去,人也不多,就是三四个的样子。

“好歹留一个。”

一个番子扣动扳机,嗖的一声,便有一个黑衣人倒地,项元布过去,先道,“不必追了。”再看那黑衣人,臀部上露出一只弩箭箭杆的尾巴,鲜血不住流淌,但是身子很快就不动了。

项元布把黑衣人的尸首翻正,撤掉黑布,他的脸已经发青。

“这不是一般人的势力。”项元布再搜,一艘就搜到了一张晋王府的腰牌。

“这......未免有些太刻意了。”

项元布扫视了一圈,“没事了,巡逻的照旧巡逻,喝酒吃肉的照样吃肉、喝酒!”

见项元布一行人回来,那些方才站起来的人心里安了,才坐下。

“几个蚊子叫,没什么稀罕的。”项元布心想,这应该不是冲着他来的,而是吴王和晋王斗争的外溢。

夺嫡凶险,一步踏错,就是万丈深渊。

“怨不得说闷声大发财呢,这才是人生的智慧。”不过又有一句话,风浪越大,鱼越贵。

沧海横流,方显英雄本色。项元布并不是一个甘于平静的人。

正思索之时,便见一个白头翁含着眼泪而来,项元布心生警惕,对一个比武的人来说,任何时候都不能掉以轻心,杀人,其实很简单,人命极其脆弱。

那白头翁哭道,“少主,少主,老奴总算见到你了。”

两个锦衣番子按住了白头翁,白头翁道,“我为都督负过伤!你们怎么敢拿我!”

周遭为之一静,众人目光聚来,项元布道,“老头吃酒多了,嘴里胡说呢。”旋即一招手,“我倒要审审他!问他一个败坏酒兴之罪!”

项元布也对他的身世好奇,只不过此前有个错认的薛姨妈,现在,项元布也不确定这白头翁是不是酒喝多了,老眼昏花。

“场子还是得你来看。”项元布对孙达嘱咐道,“再有人不请自来,格杀勿论。”

孙达拱手,“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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