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规训与惩罚91（2 / 2）
我抬头看了他一眼，他也发现，这句落井下石的话，讲错了，他把女生称为“四不像”，我两只手立即杵到了他身上。
“但是，等一下，你怎么知道，这里有一个悬崖？我记得你，从来没有来过呀。”大佬爹说完后转身去看悬崖。
糟糕。
他后脚掌本来就在外面。
因为一直把注意力放到我身上，也就没有留意脚下石头的坚固性，于是碎石断裂。
他坠落。
但是坠落时，却看回来，试图用手抓住我。
哪怕是抓住我，我也是万万不能拉住这么大块头，于是跪下来，抓着空气，眼睁睁看着他，坠落。
咔！
一条拴在腰上的树枝，拉住了他，另一头在旁边倾斜的大树上。
大佬爹一直看着我，直到我松口气，才露出邪邪的笑容。
他居然在这个时候，还演戏。
“要断啦。”我发现树枝并不稳固。
“你刚才奋力伸出手的样子，跟我伸出手拦住你的样子，一模一样。”
“快上来。”我没空听他倾诉。
“你答应我，不能再胡思乱想。”大佬爹依然没有动静，而是不紧不慢询问我。
“你先上来！”我跑向那颗倾斜的树。
“你答不答应？”他还在唠叨。
“我答应我答应。”我扑向树，伸出手。
就在这时，树枝断了。
啊……
我大喊一声。
两秒后，大佬爹的一只手，出现在了悬崖边上。
原来他的脚早有准备，早已经猜到峭壁上凸出的石头，一个弹跳，就抓住了边缘，再一用力，就回到了悬崖。
我们俩瘫坐在地。
他忍不住开始哈哈大笑。
我没有任何心思，欣赏眼前还不错的风景。
倒是看到一只老鹰，可能就是刚才那一只，在太空盘旋。
我发现，鲸落湾破败不堪，一些房屋爬满了藤蔓。
特供大楼，毁坏殆尽。
看不到一个人影。
本来那里没有人，都是留守的原子人而已。
很快，耳边响起了靡靡之音。
我不自觉抬起左手。
那音乐声音，开始变大：
拉哆底哆，嘣哆底哆，拉哆底哆，嘣哆底哆；
发来哆来，嘣来哆来，发来哆来，嘣来哆来；
唆来哆来，底来哆来，唆来哆来，底来哆来；
拉咪来咪，哆咪来咪，拉咪来咪，哆咪来咪；
当发咪发，哆发咪发，当发咪发，哆发咪发；
西来哆来，底来哆来，西来哆来，底来哆来；
……
音节相当平均。
如果是平时，我还挺喜欢，但是此时此刻，却心如刀割。
我抱着头。
努力站起来。
但是悬崖似乎开始摇晃。
大佬爹肯定在询问我什么，只是我听不见，耳朵里面全是越来越响的音乐。
啊……
我一定长大了嘴，却听不见半点自己的声音。
全是这手镯作怪，我拔下来，狠狠砸向石壁。
时间变慢了。
原本只需要不到一秒的时间，整整用了十秒钟。
在即将撞击石壁的那一刻……
我恢复正常。
耳朵里面的蚂蚁，在一个个溜掉。
我用小指掏了掏，然后环顾四周。
一片树林。
而我，在最高的那一棵的树巅。
下面除了植物外，还有芸芸众生的……半人，正在往同一个方向移动。
那个天地之间的交际线，即是鲸落湾的所罗门。
啪！
皮鞭落地，清脆响亮。
半树人，半兽人，半石头人，全部聚集在一起，在皮鞭的驱赶下，前行。
一只手指着树巅，仿佛指着我。
然后那个半人，立马跪下来，对着我磕头。
我想看看是谁在挥舞皮鞭，刚腾挪半寸屁股，就朝地上落去。
但是却不疼。
倒是这一震动，让周围的半人，纷纷看过来。
我注意到那不远处的皮鞭，没有人，也没有任何身躯在操弄它，它独自在空中舞动。
我不信。
我往前面走了走，随即发现自己的身体，开始虚化。
“妈……妈……妈妈。”
一个小半人，正对着一个中年半兽人说话。
反过来说，后者正在教导前者。
“对，就是这样，比上次好多了，你会喊妈妈了。”
我认识这个中年半人，它是乡巴佬的妈妈。
“阿姨？”
刚刚喊出口，却后悔了，因为我没有把乡巴佬带回来。
但是无须担心，阿姨好像看不见我，而是看了看数，指了指它，然后和它的孩子，一齐跪下，对着大树磕头。
我后退几步，站到树下，身体虚化程度变小，但是对方依然看不见我，只是目光不断瞅来，能感知到不一样的东西。
“妈妈！”那小半人，应该没有对人类做过什么越轨的行为，因为它头上没有独角。
它却居然可以开口说话。
“你会说话了，你会了，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它。”阿姨指向这棵树。
我和这棵树重叠。
“我们要好好做人。”阿姨仅仅抱着自己孩子。
啪！
皮鞭从远处过来，在阿姨身边挥舞。
啪啪啪！
皮鞭驱赶它们前进。
我看了看远处的鲸落湾，似乎理解到，它们将会在未来，替代我们原子人，履行重建鲸落湾的重任。
阿姨暂停，然后从身上摘下东西，跑过来两步，扔向大树。
我认识那东西，玉石。
阿祖留给自己孩子的标识。
于是我伸出手去接，渐渐露出微笑。
哪里知道，我只不过是一个子虚乌有的躯体，根本接不住。
于是玉石穿透我掌心，朝大地撞去……
我回到了悬崖。
手镯粉碎。
大佬爹怔住。
我眼珠动了动，后悔了。
立即扑向石壁，捡起手镯的碎片，摇一摇，听一听，再也没有任何反应。
“阿烈，快来看。”大佬爹抬起头说道。
我靠近他，发现他正在用小指掏耳朵，不知道刚才有没有跟我一样，听到那美妙的音乐。
但是天空的东西，很快岔开了我的问题。
我绝对不会认错，那栋我住了七年之久的鲸落湾一号，此时正漂浮在空中。
“好漂亮的彩虹。”他如是说。
我却只看到鲸落湾一号，摇摇欲坠。
我朝它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