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潜规则62(1 / 2)

一个男子从铁栏杆里面靠过来,两只手抓住栏杆,把脸贴上去,然后吐出舌头,自己手指伸出来点一下舌苔,吞咽。

一个男子在后面轻轻靠近,给洪福耳朵吹了口气,然后又是我,接着垫着脚尖给大佬爹,嘴中不断重复:没希望了。

一个男子站在左边,比划着,请这边走,然后来到右边,继续比划,往那边走,犹如一个不知疲倦的交通指挥。

一个男子走到窗边,一手拿锤,一手拿小木片,敲定在窗边,然后耳朵听墙,对我们比出嘘,指着外面嘀咕:把他们关起来,关起来。

一个男子在墙上画画,添加了表情,愁眉苦脸,但是他从身上掏出一支毛笔,去掏画片人的腋肢窝,自己嘻嘻笑。

一个男子把瓜子摆成一头猪的模样,左看看,右看看,前看看,后看看,然后开始拔自己头发,添加到猪头上。

一个男子坐在轮椅上,左腿伸直,打着石膏,根本不搭理任何人,专心致志看着书,书名叫做:如何快速实现理想。

我们站在精神分配中心的底层。

但是有一点很奇怪,外面的字,不见了。

不过这不足为奇,因为里面充斥着各种各样怪异的行为。

有的在监狱里面,有的在外面,区别在于有没有攻击性。

整个观察过程,无言胜有声。

“他们承担了太多。”进门前,洪福咬着牙巴,只是轻描淡写说了这么一句。

一个男子跑过来,围绕着洪福,伸出食指,上下大量黄黑波点的衣服。

他有记忆。

他坠落的眼袋,瞬间恢复了神采,食指不断在自己与洪福身上来回,却说不出话,也怎么脱不掉身上的衣服。

洪福看了看自己,短短舒口气,那表情似乎表示忘了换衣服进来,从而不小心唤起了对方的回忆,只好任凭对方扯走一块布,自己把玩。

阿祖它们去偷偷进入的房间在楼上,倘若当时来到的是底楼,不知道会作何感想。

“兄弟们,是这里最好的看守。直到昨天为止,都没有遭遇过任何偷窃事件。”洪福领着我们来到了外面。

煤气邓和皮诱捞守在外面,从之前的反应来看,他们并不想进去。

特别是皮诱捞,我看见他男扮女装,突然想起,里面的人,都是男性。

“福报摇篮,都是男性?”我询问道。

“不是没有过女性,只不过……”洪福对煤气邓抬了抬手,示意他叫来马车,“只不过,这工作,太过辛苦了。”

“为什么非要把他们送到这里?”我认为里面那些人,值得更好的疗养环境。

“刚才说了嘛,一方面可以对大家起到警示,二来呢,这里面方便,他们既然是精神出了问题,关键时刻,也可以用精神医治。”

“我们最幸福?”我嘟囔了一句。

“什么?”洪福关上了厚重的大门。

“哦,我是问,那个,”我上气不接下气,眼珠一转,“那个,你刚才说有过女性,但是,我没有在里面看见。”

“这个嘛,你也看到了,里面有一些男性,有攻击性,所以为了安全起见,没有在一起。”洪福加速走了几步。

“那她们在哪里?”我执着追问。

“这都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听说恢复很好,搞不好已经成为健健康康的人了,呵呵。”

洪福探着头看向远处过来的马车,并不是特别想回答这个问题。

有一点他好像不小心暴露了,那就是脏脏包的未婚妻也是福报摇篮的成员,但是他刚刚说,女性成员是“很久以前”的事情。

更不消说,那未婚妻,莫名失踪。

我指了指大佬爹的披风,那下半截画成了一个“章鱼”,看来里面“画家”的效率,相当之高。

大佬爹立即拍打粉笔灰。

看见章鱼,我想起之前“走神”时,见到的画面,一个章鱼半人,深入洞穴,寻觅玉石,它应该就是阿祖。

阿祖它们在深入精神分配中心的时候,我不应该旁观,否则可以早一点了解到情况,但是谁会猜到事实会这样。

洪福看我在发呆,于是突然比刚才有了话头,闲庭信步走过来:“你知道人类最有趣的事情是什么吗?”

我看着他,等着他,不说话,害怕暴露太多好奇。

“会犯错。轻则违反规矩,重则干尽坏事,还有一些,简直恶贯满盈,不可名状。你以为模范生,谁都可以当?”

眼神中带附带着几分骄傲。

我想起鲸姐对于穿针引线特别强调过:只有人会着急,以及,相比于其它原子人,只有阿烈会着急。

“一定会么?”我这个提问,差点暴露了我的身份。

“如果找不到反例,那就是。”洪福并没有在意。

“魅王呢?”我抓住要点。

洪福刚刚还怕你看不见他笑容的脸,顿时却怎么也藏不住一块漂浮的阴影。

马车停在我们面前。

他打开马车门,并没有回答我问题。

“大佬爹,那个,队长!信。”我抬起手,接过信后,把它递给了洪福,“这几个字,你有印象?”

洪福看了看“给青年诗人的信”,然后翻转看了看后面的“梦旅店”,然后再递给煤气邓和皮诱捞确认。

三个人相继摇摇头。

“但是,确实是你们的信封?”我甚至不知道我问这个问题能达到什么目的。

“你们说,在前队长的尸体上发现了信封,我倒要问一问,如果跟我们有关,为什么非要留下一个证据呢?”

“前队长拼死守护。”其实我认为他说的在理,但是依然勉强说道。

“你看看这信封,干净,整洁,除了两个血印,连折痕都没有,你说这拼死……拼在了哪里?”洪福举起信封说。

“那么……”我抢回信封,“请问洪福先生,对最近的死亡事件怎么看?比如二代,比如队长,比如梦旅店的失火?”

“二代,死在心腹身边。葬身前队长的那个森林,离心腹很近,离我很远,至于梦旅店,我们为什么要毁掉……自己的游乐园?”

“有理有据。”我的声音半死不活。

“再说了,最近偷窃行为,确实比较多,不过,这不应该是两位的职责所在吗?”洪福没喝酒,口气却熏人。

“队长,你可听好了,我们纠察队,责任重大,可千万不能掉以轻心,必须尽快把坏人捉拿归案,对不对?”

“遵命!”大佬爹抬起一个膝盖,往另一只脚边踩下去,当披风跳到了前面来,他才想起来,自己才是队长。

我翻了个白眼。

“大城市老百姓对我的期待,义不容辞。”他急中生智改口,特意原地转圈,把一只手抬起跟着绕了一圈。

我白眼翻下来,倒是看见马车后面,皮诱捞在跟煤气邓交谈什么,摊开手指,展示他丢了一个戒指。

我把信封交给大佬爹,走上了马车。

“还有需要我效劳的吗?”洪福把手撑在车门,位置较低,却处于强势。

“以后,也许可以尝试收一点女性。”我示意大佬爹上马车。

“都是为了她们好。”洪福条件反射答道。

这个句子,我似乎在哪里听过。

眼前的树梢,轻轻抖动一下。

想起来了,阿祖在东大区中央公园树上的时候,当它也临时患上了“我们最幸福”这个精神症状之时,特别说过。

“哦,差点忘了,我有问题想请教煤气邓,”我把身体前倾,“就他。”

洪福不会拒绝,因为无论我问什么,他都会私下追问,所以朝马车后面勾了勾手。

煤气邓独自上马车。

我让大佬爹特别把门关上,然后示意他坐到前面驾驶位去。

郑重其事。

“请问一下,煤气邓,和皮诱捞,这两个名字,真好听,谁取的?”我咬了一口苹果,并拿起一个给他。

“洪福园长。”他看了看窗外,然后抬手拒绝。

“是哦,园长真厉害,取名字是一把好手,我一直以为,皮诱皮诱,一定穿着皮裤呢。”我咬了第二口,但是没眨眼。

煤气邓上眼皮跳动到一半,立即收了回去。

我打开门:“对了,煤炭的气味,可不要随便闻,要死人。”

煤气邓只是微笑回应,迅捷下了车。

驾驾驾!

大佬爹没等车门关闭,随即启动了马车。

这架势,仿佛我才是队长,不过无所谓了。

我回头看了看,洪福正在询问煤气邓,一时间,他估计不知道,我为什么要问那种无聊的问题,所以很快把注意力转移到了皮诱捞的手指,看来他对于戒指掉落,还挺在意。

如果我不说,大佬爹,也不一定清楚。

还好,那个皮诱捞掉落的戒指,在我手上。

我们有了目的地。

但是有人跟踪。

反正在西大区,正好我们去走马观花,去看了看那些所谓的钢铁之躯。

在鲸落湾,我们未经允许,不能触碰这些玩意。

现在才知道,整个美丽国的钢铁,几乎都产自这里。

从武器,到铁锅,到农具,到门锁,再到马车的零部件,几乎涵盖了生活的方方面面。

鲸落湾,只不过从事着一个简易版本的生活体验。

不仅如此,我还看到了培养皿的材料。

也第一次听到了这种材料的名字:玻璃。

以前但凡看见这东西,就会联想到父母,继而在脑海中闪现鲸姐的画面。

此时眼前全部是这些奇形怪状用途各异的玻璃,我一会儿在这边,一会儿在那边,很快玩腻了。

一个前所未有的问题涌上头皮:我到底,从何而来?

大佬爹陪我玩了两把,也抓住了我顿时散去兴趣的脸色。

可惜,我不能把这个问题分享给他。

“怎么了?又伤感了?想念鲸落湾?”他随意猜测。

“倒不是。我是想,如果我们两个一直在一起,是不是无法甩掉那些跟踪我们的人?”我瞅了瞅店铺外面。

“我不能,放你一个,那太危险了。”大佬爹说着摇摇头。

“你忘了你是谁?”我看着那张圆乎乎的脸,也不知道大佬爹,从何而来。

“我是谁,不重要,反正现在是队长。”他特别朝店主展示披风。

我走向店主。

店主生怕自己的回应不够热烈,急忙拍拍手,并对大佬爹竖起大拇指。

我背向外面,轻声询问:“戒指戴在左手食指,说明什么?哦,对了,是女生。”我想起来皮诱捞所戴位置。

“没结婚,但是……”店主舔了舔嘴唇。

“但是什么?”我帮他纠正拇指,发现他的拇指笔直,而我的拇指可以弯曲。

“但是非常渴望结婚,一般来说,那位置,容易出问题。”店主挤出法令纹说道。

“你们说什么?”大佬爹两手叉腰,忍不住问道。

“你是队长,你可以一呼百应。”我转过身,竖起拇指,对准外面,并闭上一只眼睛,需要他理解我的表情。

他回过神,发现外面偷窥的人,隐藏起来,然后把眉毛抬高,叉到腰上的手,指向我,上下摇摆,那是明白的意思。

有命令不用,才是大笨蛋。

接下来的计划很简单,只是执行起来有点麻烦。

大佬爹假装自己拉肚子,于是驾着马车出去溜达一圈,但凡看到纠察队队员,就喊上马车,大概两三个就足够了。

这个过程我原地不动。

然后我上马车,开始和其他纠察队队员,混在一起。

大家一起蒙面。

不断走走停停,不断上上下下,期间一共上来十五次,下去十五次。

我们队员打扮,几乎一致,只要蒙着面,没有人可以轻易发现,我在哪里下了车。

当跟踪的人发现开始混乱并且人员不够用时,终于忍不住,假装撞到了马,然后假装打架,撞开车门查看详情。

里面四个队员,正在开心搓麻将。

至于我,早就不翼而飞了。

当然,我非常警惕,绕了好久溜弯,并且在路人较多时,趁机脱掉纠察队制服,才算是顺利摆脱了对方。

一个人跟着,并无难度。

男子焦急来到我扔掉制服的垃圾桶边,非常泄气。

我躲在街对面柱子后,瞅了又瞅,男子虽然穿着便衣,但是下巴上有一道小伤疤,像是早上刮胡子留下的痕迹。

想起在仓库,见过这个人。

没错,福报摇篮的成员。

刚刚洪福还底气十足否定自己的嫌疑,可如今的景象,不得不提醒我,他可不是一个简单的人。

在这条街甩掉对方,并不代表这是我的目的地。

这样会暴露无遗。

我看了看戒指内侧,上面刻着:西大区潜伏街12345号。

哪怕是皮诱捞男扮女装,也完全可以重新打扮一番,为什么还要对一个戒指抓住不放呢?

除了表达对婚姻的饥渴以外……

还有一个可能:他们给民众上套的时候,有一些对象是长线投资,如果中途换了戒指,可能引起对方的怀疑。

并且每天接触那么多“不思进取”和“胡思乱想”的老百姓,到后来,很难随便轻易更改着装特点。

要显出拮据,又要显出寂寞难耐。

从起始之初,就不曾变过。

唯独忘了,那戒指,根本不适合皮诱捞那消瘦的手指。

也不对。

依然不成立,非要把戒指留在身边的原因。

换了就换了,屁大点事。

心怀不轨的男人们,好奇的是皮诱捞那比女人还风情万种的样貌,谁会注意“他”戴了一个什么钢铁圆环?

我一边走一边想,始终找不到理由。

特别是闪回到洪福他们三个人,面对戒指掉落的焦急。

结果一个转角,便看到了街对面的店铺名字:见字如面。

这是一个卖书法的店铺。

里面挂满了:宁静致远,厚德载物,天道酬勤,以和为贵,知足常乐,心若止水,鸿运当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还有:沁园春雪。

看见雪,就会想到雪。

见字如面……

我知道了。

那戒指并不是非戴不可,而是你可以经常见到它。

你就自然愿意戴上它。

这条街,正是潜伏街。

12345号……

我苦苦寻觅,终于在一个逼仄的巷道,找到了它破败的身影。

1是街北侧,2是街南侧,3是街道自西向东第3条巷道,45号。大抵如此。

不断有路人来回走动。

我也只好保持移动。

不能敲门。

心腹“不守规矩”这道灵符,犹如规矩一样,提醒我,不走正门,那就只能走歪门邪道。

好在周边是平房,并且跟其它街道不一样的是,才发现这里的房屋错落有致,各有各的形状。

也就是说,方便掩饰。

我先是爬上树,然后来到围墙,接着到更高点观察路径,但凡有人经过,还需要不断弯腰躲藏,选定路线后,继续前行。

12345号住宅可以说是一个四合院,四个房屋围合在一起,下去还是一个麻烦事。

我正在观察,却听闻到脚下似乎有声音,当我跪下把耳朵贴到瓦上时,声音又消失了。

再起身时,那声音却又出现,手中戒指掉落,以至于我慌了神,没注意脚下一滑,就顺着斜屋顶,滚落下去。

估计没两星期,恢复不过来。

唰!

我僵硬了身体。

动了动手指,动了动胳膊,动了动膝盖,动了动眼珠。

好像都没事。

我拨开布袋,原来落入了大包小包之中。

这里堆满了十几包,也不知道是不是垃圾,因为旁边有烧毁的痕迹,不过我要感谢它,否则肯定喝西北风去了。

从里面出来后,想起来戒指一起滚落下来,于是低头查找,很快在三米远的地方,找到了它。

院落中庭,有一些钢铁器具,刚才在店铺浏览时,店主说过,这是小型炼铁手工作坊。

当我再次看向那堆包裹时,一个从包裹里面延伸出来的布条,吸引了我的注意。

我走过去,努力解开,可惜,打了死结,然后放弃,不如使劲拉出来一点。

发现那布条上面,胡乱画了一些什么东西,像是……一个人的手。

叮咚!

还是那个声音。

还是那个房间。

再次把我注意力吸引过去。

我慢慢靠近,把耳朵贴到门上,没错,这一次,它在里面,没有消停。

门锁上了。

其它房间都有窗户,但是这一堵墙,并没有。

绝望。

但是目光很快回到了门锁。

铿锵哐当!

武器跟武器,刀枪跟刀枪的碰撞,在耳边回响。

然后把目光看向院落中庭,那里有一把锤子。

如果用一把刀,砍向另一把刀,会出现很多后果。

那么用那把锤子,砸向这个门锁呢?

我等不及,径直走过去,拾起来。

哎哟,还不轻,还需要两只手,还……

我从身后抓起,结果锤子直接让我倒下去。

看来这活,也不是普通人能干的。

但是,我不是普通人。

我再次努力,把大锤,几乎以拖的方式,滑到门前。

正往手掌吐了吐口水,结果又放弃了。

因为墙角的铁棍,钻进了我的眼睛。

我把铁锤扔掉,拿起铁棍,插入门锁的锁孔。

刚刚好。

下面只要找准发力点,然后使出最大力,即可。

咦……

呀……

啊……

纹丝不动。

我两只脚已经跳到了门上,还是没有反应。

这不能怪我,只能怪这门锁质量太好,哪怕是大佬爹来,估计也无济于事。

我喘着粗气,一拳击上去。

里面随即回应了声响,吓我一跳。

这一吓不要紧,倒是让我抬起头,看到了门上的钥匙。

这不搞笑吗?

光天化日,和嘲讽我有什么区别?

或者,那根本不是钥匙。

如果不是,兴许还多点安慰。

不是。

不会是。

我带着疑惑,踮起脚尖,取下钥匙,插进了门锁。

咔嚓!

开了。

气死人了。

这房间,,又不是面向外面,锁住它干嘛?

我慢慢推开门,那声音,结果再次消失。

左边是架子,上面放满了各种各样钢铁工具。

前面是空荡荡的墙,但是有一个火炉,和两个尽头在墙角的铁链。

右边是一个木架,可以锁人,两边挂着一些皮衣皮裤,有裘皮,有牛皮,有白毛,有光面,十几件衣服,参差不齐。

我靠过去,摸上去,闻上去,都已经洗过。

刚刚盖上一件裘皮大衣,似乎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我再次打开它,看看内层,有三个字如此醒目:皮诱捞。

这才是主人的衣服。

咚咚!

很轻微的声音。

我立马回头,一只老鼠跑了出去。

但是当我把头回到衣服上时,心思已然飞到了房间中央的那个木箱上去。

刚才怎么没注意到?

因为我发现,老鼠,不可能整出这么大动静。

我呼吸很轻,很轻很轻,然后转过身,围绕着这个木箱,开始靠近。

手即将触碰到的时候,自认为没有准备好,又再次缩回来。

我想看看,那声音,到底是不是从这里面而来,那么必须亲自尝试一番。

地上有一个桃子核,捡起来,瞄准,砸过去。

咚!

结果……

咚!

里面回应道。

于是继续捡起地上的纽扣和毛笔,砸过去。

咚咚!

很快……

咚咚!

里面继续回应。

我绕着木箱走了一圈,它就从四个方向,回应了一圈。

那声响,我从屋顶听到的玩意,正是这个。

你要说里面有老鼠,我可不信。

但是我比刚才靠近了一些,因为那拴在墙上的两条铁链,正是联结在了木箱上面。

有缝隙。

需要蹲下来,并趴下身体,才能往里面看去。

不知名的对视,容易产生恐惧,我半蹲着,决定放弃,而是捡起一个线球,慢慢递过去。

哧溜!

断然没看清楚,线球落地,倒是线头钻了进去。

然后线球滚动,越来越远。

我这才慢慢低下身子,努力察看,到底是什么,在往里面拉毛线。

啪!

我一屁股坐地。

一条脏兮兮的手臂,从缝隙里面伸出来,打在木箱外面。

那颤抖的手,指着线球,试图让我帮忙把线球拿过去。

一个人……

在里面。

咚!

头撞向木箱,发出嘤嘤呜呜的声音,头发垂出来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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