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乐园之丘27(2 / 2)

我们一起坐进逼仄的圆锥形小木屋,显得更加拥挤。

这里曾经是娜塔莎的居留地,所以乡巴佬一直上上下下看个不停。

这个时候,包括它在内的大家都知道,它不能去责怪一个比它提前拥有娜塔莎的独角半人。

“我从来不拥有娜塔莎,而是我们一起,拥有着这片乐园。”荷花妹介绍这个它不愿离去的家园。

“那你们一定在这里,找了不少快乐,呵呵。”大佬爹哪壶不开提哪壶。

“所以,你们也不知道娜塔莎在哪里?”荷花妹递给我一杯水,那水杯和水一样干净,跟这个内屋一样。

“谢谢,”我接过水,“我相信娜塔莎,迟早会找到它心中的乐园。”说完急忙喝水,挡住自己脸。

荷花妹和乡巴佬彼此难为情地对视了一眼。

“也许它正在快乐,也不一定。”大佬爹嗅了嗅身后的红色绣花鞋。

我把一饮而尽的杯子砸过去。

最烦接话瓢,还这么不知所云。

“你自己说了,不要暴力相向。”乡巴佬它妈看向我。

“谢谢阿姨,我有一个问题。”我举起手,看向乡巴佬,手指上套着三个玉石吊坠,“娜塔莎有这东西吗?”

荷花妹尚未开口,乡巴佬学会了抢答:“没有。”

大家齐齐看向它。

乡巴佬呷了口水:“看我做什么?”

乡巴佬它妈比划着:“这玉石吊坠一般都挂在脖子上,在衣服里面,外面哪里能看出来,所以,你怎么知道?”

真上道。

都不需要我亲自提问。

大佬爹咬着水杯边缘,扯开嘴角,朝着乡巴佬挑了挑眉。

“没有就是没有,我……我就是知道。”乡巴佬猛然喝了一口,咳咳咳呛起来。

我看向身旁的荷花妹,它点点头。

“你还知道它什么?”阿姨追问。

“细说你怎么知道?”大佬爹追问。

一时间,乱哄哄的。

“好了好了,言归正传,换个话题。”我把荷花妹的玉石吊坠还给它,“我思路通是通了,不过想先听听各位的意见。”

大佬爹第一个举手:“嗯,关于玉石吊坠,几乎人手一个,说明什么?嗯,说明附近有一个专门盛产玉石的宝地。”

轮到他旁边的乡巴佬:“我妈有,而娜塔莎没有,妈常有,而娜塔莎不常有,嗯,我不稀罕。”

“请你提出看法,而不是自我表达。”我强调一遍。

“玉石应该贴身收藏……”它提高音量,以至于大家看向它,“这样才能更好保护。”大家松口气。

接着轮到乡巴佬妈妈:“因为我不知道这东西意味着什么,所以我才留着它,但是因为它,我失去了儿子。”

“阿姨,说重点。”

“直到你把它拿了去,结果孩子却回来了。如果可以的话,我宁愿要儿子,也不要它。”乡巴佬它妈把头垂在了乡巴佬肩膀上。

轮到我身旁的荷花妹,它在思索。

“荷花妹,你没有意见吗?”我凑近一点。

它突然离开座位,在狭小的空间翻找起来。

大家一起等待它。

“找到了。”它回到座位,手里面拿着一个长方形木盒子,打开了它。

空空如也。

荷花妹摸了摸:“你们肯定想不到,我曾经躺在这里,和这玉石吊坠。它最开始,并不是一个吊坠。”

我眼睛瞪得如圆锥体。

“你意思是,你和吊坠,睡在木盒里面?”大佬爹没听明白。

“哈哈哈,有这么周到,该多么好,我是说,我和吊坠,以及这个木盒,一起埋在了土里。”荷花妹扔掉盒子。

它只是保留下来,并不珍爱。

“有人救了你?”我有点后悔问出这个问题。

“不好意思,那是我第一次,对人……”它说着低下头。

“可是你记不起来,谁把你埋下去?”我换个问题。

它摆摆头。

“我有一个问题请教你们,虽然已经叫了爸爸妈妈,但是你们生育方面的话,都可以吗?”大佬爹态度和气。

“你到底要问什么?”我害怕他捣乱。

“哦,我是问,在你们之中,谁都可以生孩子?”大佬爹问出一个惊人的问题。

“那……不然呢?”乡巴佬,乡巴佬它妈妈,以及荷花妹异口同声回答。

这个回答严重刺激了我。

看来,爸爸妈妈,对于它们,果然只是一个半路上车的称谓而已。

“那我知道了,答案很简单,荷花妹爸爸,把它埋在了这里。”大佬爹身体往后一样。

“为什么呢?”我其实不想追问,这样显得我比他笨。

“嗯,它爸爸吓到了,生下它,却发现不一样,所以打算就地掩埋,重新来过。”大佬爹摇晃着脑袋说道。

“什么不一样?”我决定再追问一次,带着一点点命令的口气。

“因为……哎呀,你一个原子人,问那么多,没用。”大佬爹摆摆手,话语中充满着嫌弃。

我身体不动,脸不动,眼珠看了看它们。

还好。

大家都不知道原子人是什么。

我决定直接说出我的看法:“大佬爹,你有一点还不错,说到了荷花妹爸爸,生下它,给了它玉石吊坠。”

鲸姐夸奖我就是这样,肯定中带有某种不容反抗的威严。

我继续:“难道你们没有发现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只有独角,才有玉石,并且都是大一辈。也就是为什么,娜塔莎没有的原因。”

“我妈有,洞穴阿姨有,大毛有,荷花妹它爸爸有,你别说,还真是。”乡巴佬自言自语回应道。

我站起来,走到中间:“为什么?为什么你们长独角,而其它半人没有长?为什么你们通过鲜血可以发生变化,而其它半人不行?”

答案已经很接近。

我扫视一圈,看看哪一个,会聪明一些。

“我知道了,”大佬爹再次举手,“因为它们有爸爸妈妈,而其它半人没有。”

“你这个智商,要是没有我,可怎么办。”我摇摇头。

“跟你开玩笑。”大佬爹也站起来,“因为,嗜血精神。”

我大吃一惊。

他站起来,居然顶到了小木屋圆锥体天花板。

“坐下,没有礼貌。”烦死了这种抢话的流氓。

大家安静下来。

小木屋相对结实,不会轻易倒塌。

“实不相瞒,我应该搞清楚了嗜血精神中‘精神’到底什么意思。”我挺起胸膛,尽量站着比坐着的大佬爹高,“那是通过生孩子,才能繁殖的东西。”

尽管这和我所理解的“精神”有点不符,但是作为一种推论,却相当惊艳。

“那是送你们的礼物。”我看向乡巴佬它妈。

它们彼此看了看,不明白。

我解释道:“礼物,懂吗?修复关系的宝贝。可是你们却一无所知。”

“急死我了,你到底要说什么?”大佬爹再次站起来。

“阿姨,你们也有爸爸妈妈,我不知道它是谁,但是,它好像有意和你们,保持距离,仅仅留下这玩意,作为记录。”

“我又知道了,你意思是,它们可能有着同一个来源,而且,一直在背后,默默观察?”知我者,莫过大佬爹。

坐着的三个,倒是一脸茫然。

看来我还需要解释一遍,但是不妨先说结果:

“我们把它,找出来!”

大佬爹挺直背,头撞到了木板。

虽然结实,也有松动。

当!

正上方的小木头,准确无误,降落在我头顶。

犹如终见天日的蚯蚓,迎接巨人的鞋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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