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沉石与火舌18（1 / 2）
“别动。”乡巴佬发出命令。
我摇摇头。
大佬爹直接来到我身后，用力按住我两边胳膊。
“打开。”乡巴佬举起一坨红色流质。
我紧闭嘴巴，把头扭向一边。
乡巴佬和大佬爹的舌头，已经涂成了红色。
要让那玩意，进入我嘴巴，比登天还难。
对人类大不尊重的事情，我宁愿死掉。
啪！
它给了我一巴掌。
等于在抚摸，只不过以巴掌的形式而已。
一点不痛。
“你到底还要不要见主任？”乡巴佬开始不耐烦。
我抿着嘴巴点点头。
“那就来吧。”它手上一大坨红色伸了过来。
不行。
我依然无法接受。
我宁愿憋死自己。
滋啦。
一抹红色涂在了我人中位置。
我闭着双眼，屏住呼吸，心里面开始倒数，跟这个世界告别，一共需要花几秒。
“五秒。”乡巴佬把一个苹果放到面前。
“十秒。”大老爹把一个苹果放到一起。
接着两个人一起数数。
“一二三四五六七……”
我憋不住了，都没发现大佬爹已经松开了我。
“哈，我赢了。”大佬爹抢走两个苹果，啃噬。
腥味，倒是没有。
而是一股熟悉的气味。
我用手把人中上的红色擦掉，然后重新闻了闻。
番茄！
“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大佬爹几口就搞定了一个苹果。
“你别吃了，我没那么多番茄酱。”乡巴佬给我扔过来一包。
讨厌，这也是鲸落湾的调料。
但是，乡巴佬露出了它红色的舌头，以及手中提出一个装满红色液体的塑料袋。
基本上已经凝固。
“我必须涂。”它直接打断我杂念。
我们继续走了十多分钟，来到一个水潭旁。
期间，我和大佬爹相互检查了好几次，生怕舌头上的红色消失。
同时，我们还调整了一下头上的假独角。
水潭旁不远的石头上，正躺着两个打呼噜的独角半人。
一个即将熄灭的火堆，还有余温。
两套凌乱的衣服，散落在地。
那两个，正是包裹着这两套衣服，攻击了人类。
乡巴佬对我示意性点点头，肯定了我的推断，那么说来，它们掳走了主任。
乡巴佬把血袋给我，脱下外套，直接跳入水潭。
两个独角半人，立马惊醒。
计划也没说，我和大佬爹呆立原地，彼此瞅了瞅。
对方立马穿好衣服，手持标枪，对我们严加防范。
一壮一瘦。
壮的那个，应该是在所罗门拍打自己胸口的那位。
短短十几秒，它们已经把周围检查了个遍。
然后，一前一后，对我和大佬爹夹击。
大佬爹的眼神，询问着我的建议。
我摇摇头。
那其实是我不知道，结果它理解成……什么都不做，立定站好。
就在瘦子试图拿着标枪朝着我投掷的空当，乡巴佬从水中出来。
它手里高举着石头，露出微笑，吐出红舌。
我立即掏出红色血袋，高举。
也许它们之间有不一样的交流方法，反正我看不大懂。
瘦子抢过血袋，打开闻了闻，用手捏了捏，然后扔进湮灭的火堆。
徒留下一个满是嫌弃的表情。
那血确实有一点凝固了。
“下次，下次我早一点。”乡巴佬穿好衣服，“下面的石头，可真不少。”
我能看到它手里石头上轻微的血渍。
壮汉抢过石头，那玩意完全可以当武器，一击毙命，然后它把石头冲洗扔回了深潭。
乡巴佬从地上捡起另一块，它到底要做什么，都不提前通知一声。
接着，只见它用力一扔，石头前往远处，落入山石之后。
“石头跌入深谷，犹如肉体回到坟墓。”乡巴佬说完跳起舞来。
动作很简单，两只手很有节奏跟着身体晃荡，以及不断重复最后四个字：回到坟墓。
两个独角半人彼此看了一眼，没有说话，但是把标枪放低了一些。
乡巴佬看了我一眼，吐出舌头。
我和大佬爹同时吐出舌头，三个红彤彤的舌头呈现在空气之中。
瘦子见状，朝我这里靠了靠。
我缩回去，又吐出来，缩回去，再吐出来。
“回到坟墓！”乡巴佬从我们之间穿过，直接奔向火堆，吹了吹气，重新点燃。
顷刻间，五个身影，围绕着火堆，开始打圈圈。
乡巴佬换了台词：
“日子一去不复返，过了今早，就轮到今晚，我们跳着舞，一直跳出梦幻的光斑，至于我们的冲动，春天帮我们清算。”
两个独角半人到此，才算是松弛下来，终于把我们理解成为了来示好的同伴。
乡巴佬刚才在路上只说过要跳舞，跟着跳跟着唱就好。
哪里知道有这么复杂，这情况能说明什么呢。
说明彼此套近乎，也许都差不多。
两个独角半人也吐出红色的舌头。
开始还是乡巴佬在带节奏，五圈过后，独角半人已经把节奏拉回到它们熟悉的范围以内。
“哦~哦~”它们同时喊道。
“哦~哦~”我们跟着喊。
“呜~啊~”它们换着方法。
“呜~啊~”我十分投入。
“啦啦，啦啦啦~”它们身体摆动的柔韧性相当之好。
“啦啦，啦啦啦~”我认为这口号过于简单了。
突然，两个独角半人同时停下。
我们三个却因为惯性，差点摔在了一起。
“你们来这里做什么？”瘦子慢慢扫过我们的脸。
“你们来这里做什么？”壮汉重复着问题。
我们站回来，试图去拉手，但是又不太确定对不对。
一瞬间，它们两个看向彼此，异口同声：
“我们来这里，是为了和打着灯笼，在我们身上看见自己的人相遇。”
我眼珠转飞快。
大佬爹口中呢喃，一定在努力理解。
乡巴佬摇尾乞怜挤出笑容，认为不够专心，紧接着更用力些。
它和我们一样，估计也还没有理解这句话。
瘦子重新抓起我的手，我们继续绕起圈。
“哦哦~”它们投入多了。
“哦哦~”我汗已经渗出后背。
“呜啊~”火焰飞起来。
“呜啊~”我声音变大。
“我们来这里……”
“我们来这里……”
“和自己……相遇。” “和自己……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