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87（2 / 2）

姜拂玉的眼?中充满了错愕与?不可?置信，抬眼?朝姜瑶看来?。</p>

虽然林愫的遮挡已经足够严密，但仔细看，姜瑶的披风下面，还是露出了染血的衣摆。</p>

姜瑶叹了口气?，她要杀姜潮，就已经想到了此刻这一幕，她从林愫背后出来?，将手?中染血的刀丢在?地上，血珠从刀刃上弹出，落在?白玉阶上。</p>

姜瑶承认过道：“是我做的。”</p>

“襄阳王是我杀的，我亲自动的手?，因为我恨他。”</p>

姜拂玉双唇微动：“阿昭，你……”</p>

姜瑶已经做好了迎接雷霆暴雨的心理准备，她平静地道：“之前他不止一次两次地刁难我与?爹爹，他到处传播谣言，恨不得我爹死，而且太后寿宴，他也故意帮着清河郡主?刁难我，娘亲迟迟不杀他，是想要留他一条命吗？我气?不过，也无法容忍他活下来?，将来?继续祸害我和我爹爹，所以我必须要杀了他。”</p>

长久的沉默，姜拂玉的脸色凝固，姜瑶不知道她此刻的心情，是在?为姜潮难过，还是因姜瑶的逾矩而震怒？</p>

片刻后，她目光转向姜瑶，重重摇了摇头。姜拂玉似乎不认为姜瑶年纪轻轻，会说出这样的话来?。</p>

她看向林愫，笃定地道：“是你教她这样说的？”</p>

姜瑶脸色一变，当即开?口。</p>

“不关爹爹事！”</p>

“是我做的——”</p>

两道声音同时发出。</p>

姜瑶的话被林愫的声音盖过，她猛地回头，着急地道：“爹爹，你掺和什么！”</p>

这分明就是姜瑶自己和姜潮的恩怨！</p>

为什么要承认这个莫须有的诬陷？</p>

林愫站在?台阶上，自从接过这个话以后，他就和姜拂玉对峙起来?，气?氛剑拔弩张。</p>

“是我让阿昭来?天?牢的，”林愫一字一顿地道：“这两日来?，你一直防备着我，监视我，更别说让我踏足天?牢，所以我只能拜托阿昭来?，阿昭是我养大的，她最听我的话。”</p>

“我让她帮我杀姜潮，她就乖乖地来?了，不过我只是让她帮我除掉姜潮，不会让她替我担责，这件事，是我做的，你要打?要罚，尽管冲我来?。”</p>

他说着，伸手?摸了摸姜瑶的脸，这个动作直接激怒了姜拂玉，怒喝道：“别碰她！”</p>

惊得姜瑶忍不住后退了一步，不是因为被姜拂玉的声音吓到，而是林愫此刻的眼?神——</p>

姜瑶第一次看见?林愫这样的表情，所有的温和柔软从他脸上卸去，眸如寒霜，如站立的冰塑，不带一丝情绪。</p>

“爹……”</p>

姜瑶刚想喊他，他却转头向她投来?一个眼?神，那是让她噤声的眼?神，他的意思就像是：我和你娘吵架，小?孩子躲开?。</p>

姜瑶停在?原地不敢动，闭上嘴，说不出话来?了。</p>

林愫收回目光：“襄阳王府众人皆死，唯独留下他一人，你不舍得动手?，我就来?替你动手?。”</p>

“可?你不该利用阿昭！”姜拂玉痛心地道，“她还是个孩子，她懂什么！你甚至教她替你撇清罪名?，你简直……”</p>

她咬牙切齿道：“不配为一个父亲！”</p>

林愫笑了，真要讥讽起一个人来?，他的嘴还真不输于任何人，“你就那么护着你那个弟弟，不仅冒天?下之大不韪也要保住他的性命，现在?还为了他迁怒我和阿昭，你们?的感情可?真好，好得令我这个丈夫都有些嫉妒了。”</p>

“你们?就算不是同父同母，也是同姓的宗族姐弟，你知不知道，这有违人伦！”林愫阴恻恻地道：“你真令我感到恶心！”</p>

此言一出，最先感到惊讶的是姜瑶。</p>

姜瑶心惊如伐鼓，她知道林愫这个样子不对劲。</p>

他似乎已经不是想要单纯地为姜瑶揽过罪责，倒像是故意激怒姜拂玉。</p>

她心中有个猜测，但她不知道对不对，只好小?心地观察着姜拂玉的反应。</p>

姜拂玉怒极反笑：“你疯了，我们?之间的恩怨，你凭什么将孩子牵扯进去？”</p>

“我是疯了，那又如何？”</p>

“白茵！”</p>

身后跟着的白茵上前来?：“陛下。”</p>

姜拂玉问道：“东仪宫都清理出来?了吗？”</p>

“自公主?回宫后便开?始整理，现在?公主?随时可?以入住。”</p>

“好，”姜拂玉下令道：“郎君失了心智，无法扶养公主?，公主?今日起迁居东仪宫，郎君禁足凤仪宫，无朕口谕，不得踏出凤仪宫半步，来?人，将公主?带下去。”</p>

姜瑶完全没有想到接下来?还有这一遭，大脑空白，连忙说道：“不，娘亲，你不能这样做，我不能和爹爹分开?！”</p>

姜瑶伸手?去牵林愫的手?，然而林愫向后挥袖，避开?了她的触摸。</p>

林愫低头看着她，脸色晦暗不明，“走吧，阿昭。”</p>

他的眼?里掠过一丝哀伤，“留在?这里，爹爹会连累你的。”</p>

姜瑶急切地想要挽留他，“可?是明明……”</p>

侍卫走上前来?，拦在?姜瑶和林愫之间，遮挡住姜瑶的视线，他们?恭敬地对姜瑶说道：“殿下，请吧。”</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