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38（2 / 2）

若说是臣子?，这样的信笺会不会显得?太?过亲密，会不会逾矩？</p>

如果说是朋友……但是事实上，他与那位公主殿下不过一面之缘，他们甚至连相交都算不上，那夜公主拦下他，或许只是一时兴起，隔了那么多日，还不知道她记不记得?自?己……</p>

他这样做，是否会冒犯殿下？</p>

谢兰修垂眸许久。</p>

思?前想后，他还是决定将?信笺搁置在一边，是他糊涂了，他本?就不该写信。</p>

握起笔，开始继续抄录。</p>

……</p>

窗外，风筝线陡然?崩断，纸鸢随风远去，很快便消失不见。</p>

风筝被疾风带走，玩得?正起劲的临夏有些失落，“殿下，线断了。”</p>

风筝也飞走了。</p>

“需要?奴婢去内务府再领一个吗？”</p>

这时瞌睡的姜瑶如梦初醒，“啊？”</p>

风筝线断了吗？</p>

她伸伸懒腰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p>

“殿下，快一个时辰了。”</p>

……</p>

原来已经快一个时辰了。</p>

要?回去吗？</p>

算了，还是再等等吧。</p>

日头逐渐热了起来，姜瑶额头冒了些薄汗，她起身拍拍手上的灰，说道：“先去母亲那里?。”</p>

……</p>

林愫丢开铁烙，看着眼前半生不死的人。</p>

已经过了一遍酷刑，李九浑身的衣物都被撕扯开，身上是斑驳的血迹。</p>

原本?清秀的面孔，现在已经血肉模糊。</p>

他被铁链锁住，身子?因为剧痛而?颤抖着，喉咙喑哑。</p>

林愫拍了拍衣角，方才不小心，上面溅了几滴血。</p>

他揉着手腕，似乎有点累了，转身坐到身后的椅子?上。</p>

但走到一般，忽然?间又似乎想起了什么，动作一顿。</p>

“差点忘了，方才忘记给你的下巴复位了，”林愫露出抱歉的表情，“难怪你什么都没有说，真?是误会。”</p>

狱中常备医师，每每刑讯，都守候在侧。</p>

林愫发话之后，医师们立刻上前去给李九敷撒伤药，再给他脱臼的下巴正骨，最?后捏着他的下颌，给他灌了一碗参汤续命。</p>

下巴被安装好后，李九终于能够说话了，颤抖着蠕动双唇。</p>

原来方才林愫根本?就没想要?审问他，只是单纯想折磨他。</p>

折磨过后，审问才刚刚开始。</p>

“别白费力气?了，快些招供，也快些得?到解脱。”</p>

林愫抿了口茶，刚刚对人上完刑，他恢复了保持气?定神闲的模样。</p>

“李九，湖阳人士，永乐三十?4四年生人，十?六岁入宫，入宫之时，你的身份都记录在案，每位内官入宫时，宫中官员都会亲临其家中查验家世和户籍文书，还要?召同乡里?长问询其状况。”</p>

“这是肃宗皇帝留下的规矩，景阳宫从不接受来路不明之人、无父无母孤儿进宫，这么多的东西即便有所伪造，也很难全部造假，如果我费些心思?，想要?找到你的家人应该不难。”</p>

说着，林愫轻描淡写地笑着，“你觉得?，你那个不成器的主子?，会拼尽全力保护你的家人吗？又或者说，你这颗废子?，心甘情愿押上全家性命为他效忠？”</p>

李九猛地睁开一只眼，狠狠瞪着他。</p>

他究竟想要?干什么？</p>

即便眼前一片血污，他根本?看不清林愫的轮廓。还是死死地盯着他，见过所有杀意凝聚在目光中，恨不得?将?他抽筋拔骨。</p>

茶有些凉了，不好喝。</p>

林愫不紧不慢地放下了茶杯。</p>

这些亡命之徒鲜少是真?心忠于主人，他们所在意的，归根结底也就只是那几样东西，金钱名利，生死性命，亲故好友，血海深仇……一样一样试探就是了。</p>

拿捏住这些东西，就相当于拿捏住他们的七寸。</p>

看来这次运气?不错，从他表情上看，刚开始就试探出来了。</p>

林愫心想一个时辰快到了，不知道姜瑶回来了没有，他还得?提前回去，沐浴焚香，将?一身的血腥气?洗掉。</p>

让孩子?看见了，多不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