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83(2 / 2)

  邬玛说:“我不是第三者,当时他也没结婚。但我跟他的差距……比你跟程季康的差距还要大。”她慢慢晃动杯中琥珀色液体,“你说我为何这样拼命工作?因为我想做出成绩,证明他们错了。”

  何澄问:“你觉得,我应不应该跟他分开?”

  “问题不在你身上,在程季康身上。”邬玛说,“他爸爸还不是只娶了个小记者?还是个名声不好,跟许多富豪约会过的。如果他靠自己,根本不需要迎合父母心意。如果他躲在程记当个太子爷,那我的现在,是你最好的结果。”她说话向来直接,而何澄也明白她意思。

  邬玛出身中产,结果不会太差。但像何澄这样的出身,在香港没有根基,没有背景,家住公屋,没有一个能帮得上忙的亲戚。稍有不慎,也许就会走上室友的道路。也不是没好处:单亲妈妈申请公屋,评分会高些,兴许等个五六年就到了。若是程季康大发慈悲,而她又安分听话,也许母子母女能住上他安排的房子,过上他安排的生活,孩子读他安排的国外名校,讨他欢心过下半辈子。

  何澄喝了酒,到家后很快就睡着了,梦里却都是室友的血。次日醒来,传来消息,室友小孩证实不治。王翦始终没发声,倒是谢家给媒体发了律师函,说关于硫酸案当事人跟谢家人的传闻,俱是不实传言,他们保留追究权利。私底下,现安地产公关部四处约各大媒体幕后金主吃饭,将传闻压了下去。

  室友跟她小孩的血,就这样褪了色,终至于无。

  程季康回港时,也在飞机上看过这一新闻,但他对这种港闻不感兴趣,只一瞥,便转到财经版。下机后,他开了个会,散会后打给何澄,她没接电话。他又去巡店,入夜后,何澄仍没回电话。但他事忙,也不再打。

  跟她联系上,是次日了。何澄的声音在电话里传来,听上去有点像感冒。程季康说:“你不舒服?我去看看你。”何澄说:“你不用来看我了。”顿了顿,慢慢道,“我有男朋友了,他没你有钱,没你英俊,没你人脉广,但他可以跟我结婚。你以后都不用找我了。”

  —— —— ——

  何澄在邮件里告诉程一清,杂志社最近让她同时跑街坊新闻跟娱乐名流新闻,她初时不喜欢,既疲累,又不像政经或港闻版块容易出成绩,但渐渐地也觉察出些滋味。“底层人早出晚归,用劳动跟时间换钱,手停口停。终身积蓄用来买房,对上司对工作不满,也不敢轻易换工作。另一边厢,资本家早已实现原始积累,用钱生钱。出现在报刊电视上,是用名气反哺人脉跟资源,钱生钱来得更快。”

  程一清不懂,过去那个肤浅快乐的何澄,现在怎么变得这样深沉了。但无论如何,字里行间的她,状态比上次香港见面时好许多。

  程一清回复:“只要你快乐,我一定支持你。”她在邮件里说,双程记开始按照她的建议,除大规模生产外,也推出传统手工艺糕饼。手工制糕饼由老程记提供,全部由德叔跟新招学徒亲手制作。因为人手制,所以仅作限量推出,每天下午三点在店内推出。产品一限量,就有人排队。

  德叔洋洋自得,在饭桌上跟老婆女儿说:“机器做的杏仁饼没那么松化,还是人手做的好吃。我同你们讲,杏仁饼要好吃,还有个秘诀:要根据一年四季不同气候调整绿豆粉分量,不可能一个分量做足四季。这个量很难把握,要靠经验。”

传送门:排行榜单 | 好书推荐 | 年代文 强强 逆袭文  

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