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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奕举杯一饮而尽,评价道:“这酒不错。”

“没劲。”钟泓雪叹了口气,认命道,“说吧,让我帮什么忙。”

“你知道谢家五年前有什么圈外好友吗?”宣奕问道。

钟泓雪蹙眉,缓缓摇头:“这我还真不知道,你打听这个做什么?”

“我怀疑他们跟五年前的一桩假珠宝案有关。”宣奕压低嗓音道。

钟泓雪思忖片刻,“给我三天时间,这事如果是真的应该不难查,五年前……他们已经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了。”

“多谢。”

钟泓雪轻哼,目光细细描摹他那张脸,“想谢我不如来点实际的。”

宣奕装作听不懂,转头移开了视线,谁知目光所到之处,竟然出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他怎么会在这儿?”

“谁啊?”钟泓雪好奇地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一个绝不应该出现在这种场合的人。”宣奕眯起眼,端起酒杯,“我去打个招呼。”

谢星洲远远看见宣奕向这边走来,以为他是找自己有事,谁知宣奕走到近前,只朝他微微点头,然后笑着看向他堂弟。

“还记得我吗?谢淮安。”

宣奕叫出他名字那一刻,谢星洲难掩震惊:“你们……认识?”

“见过一面。”谢淮安点头,笑着伸出手,“表哥?”

谢星洲彻底迷惑了,“你确定叫的人不是我?”

“这件事说来话长。”宣奕轻笑,“正式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宣奕。”

谢淮安的表情瞬间变得很精彩,“原来你就是宣奕,经常听星洲提起……”

“咳咳。”谢星洲忽然拿胳膊怼了他一下,“谁准你叫我名字的,没大没小。”

“你也就比我大三天。”谢淮安揶揄一笑,转头看向宣奕,“他经常提起你,夸你唱歌好听,还买了不少你的专辑。”

“谢淮安——”

谢星洲是真的生气了, 当即冷着脸穿过二人中间,脚步匆匆地走了。

“他从小就这样,一被我说中心事就恼羞成怒。”谢淮安摇头轻笑, 意味深长地看向宣奕, “但这也恰恰证明我说的都是真的。”

“什么真的假的。”宣奕佯装不懂,指着服务员推过来的硕大蛋糕,“不愧是影后, 排场真大。”

“虚张声势罢了,谢家远没有你想象的那么风光。”谢淮安抱着手臂, 一副看热闹的模样,“大伯母这次是被逼急了,才想出这样一个办法, 她太过急于向外界证明, 反而给人可乘之机。”

宣奕瞥了他一眼, “你是说, 待会儿可能会闹起来?”

“不是可能, 而是一定。”谢淮安眼神轻蔑,“我太了解这些人的德行了。”

宣奕凝视他片刻,恍然道:“我差点忘了, 你也是谢家人。”

“我不是。”谢淮安端起酒杯, 眼神讽刺,“虽然血缘这种东西永远没有办法摆脱,但我早就不是谢家人了, 除了星洲以外, 所有人都恨不得我永远消失。”

“这是为什么?”宣奕微微偏头, “不方便说的话,就当我没问。”

“倒也没什么不方便说的。”谢淮安云淡风轻一笑, “曾经的我,就是如今的星洲,但我母亲只是个普通人,从头到尾无人问津,最后生病去世了。”

“所以你痛恨谢家人?”

“应该是他们恨我才对。”

谢淮安放下酒杯,露出一个令人捉摸不透的笑,“谢家这一脉现在我说了算。”

宣奕:“……”

这白切黑人设跟原著里写的也对不上啊!

“快看,那边好戏开场了。”

宣奕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两个女人正在对峙,一个盛气凌人,一个哭得梨花带雨,旁边站着个束手无策的男人。

吃瓜群众缓慢地靠拢,既要装作不经意,又按捺不住脸上的兴奋表情,看着都累得慌。

谢淮安对这种老掉牙的戏码已经司空见惯,“等下就该动手甩耳光了。”

“啪!”

话音未落,一个清脆的响声传来,宣奕站在二楼都能听见,可见技巧、力道缺一不可,他转头看向谢淮安,“你是提前拿了预言家剧本吗?”

“你要是从小在这种家庭长大,台词都能倒背如流。”

宣奕转过头,视野里突然出现了谢星洲的身影,他穿过人群,像一支直指心脏的箭,背影孤独。

“他不该出现的。”谢淮安眼底的幸灾乐祸消失,“我刚才已经提醒他,这种场面就该让那些人自己解决。”

“他不是和家里关系很冷淡吗?”宣奕疑惑道。

“那你就错了,星洲心里藏着十分的感情,表现出来也就十分之一。”谢淮安抬眸看他,眼神饱含深意,“如果他对一个人表现得十分在意,那就说明心里已经有了一百分的情意。”

宣奕不发一言,放下空酒杯转身。

“你去哪?”谢淮安问道。

宣奕:“厕所。”

谢淮安:“……”

合着这么半天的话都白说了。

谢星洲穿过人群,站到他母亲身边,垂眸低声道:“妈,我们先走吧。”

“走什么走!”她指着对面的狐狸精,气得浑身颤抖,“今天是我的生日会,谢忱,你竟然敢把她带来,就别想好过!”

“胡言乱语。”

谢忱道貌岸然地往中间一站,明眼人都能看出他在偏袒谁,他却反过来倒打一耙,“你看看星洲都多大了,当着儿子的面,你还像个母亲的吗?”

“我……”

谢夫人瞬间被怼的哑口无言,攥着谢星洲的手直掉眼泪,“你竟然这么说我,谢忱,你一无所有的时候是谁义无反顾地嫁给了你,你信不信我把过去那些事全都……”

“闭嘴,你这个疯女人!”谢忱目光狠厉地喝道。

宣奕站在圈子最外层,微微眯起了眼,他本想静观其变,却没想到另一位当事人也不是省油的灯,她既然有胆量出席正宫的生日聚会,必然有十拿九稳的把握。

“我怀孕了,两个半月。”

一石激起千层浪,谢夫人大受刺激,再也顾不上什么体面,直接上手开撕。

谢忱护着身后的omega,脖子上被挠出两条血印,他推搡着谢夫人,谢星洲夹在中间不可能坐视不理,可两边都在气头上,他劝又劝不住,拉又拉不开,十分狼狈。

关键时刻,一双手从身后拉住了他,强行带他脱离这场闹剧。

谢星洲终于得到片刻喘息之机,他转过头,看见来人是宣奕,目光顿时有些局促,“谢谢,让你见笑了。”

“先离开这再说吧。”

宣奕带他上了二楼,迎面遇到谢淮安,他早就将一切尽收眼底,侧身给两人带路。

“有些人嘴上说着去厕所,身体倒很诚实。”谢淮安挨着宣奕,朝他眨眼,“英雄救美的感觉怎么样?”

“没有你这个观众自在。”

三人从后门离开,上车后谢淮安坐上了驾驶位,问道:“去哪?”

谢星洲有些走神,想了一会儿才道:“去我家吧。”

“好嘞。”

谢淮安直接发动汽车,不给宣奕拒绝的机会。

一路上谢星洲都没怎么说话,只是望着车窗出神,他看起来十分平静,甚至有些冷漠,方才那么混乱嘈杂的环境,所有人都在歇斯底里地喊叫,周围还有一群看热闹的吃瓜群众,只有他像个无悲无喜的异类。

谢淮安可能觉得有点无聊,随手打开了车载音乐,第一首播放的歌曲车里的人都很熟悉,是宣奕首张专辑的主打歌,谢星洲仿佛大梦初醒一般,睫毛轻颤。

紧接着,第二首、第三首、第四首……全部都是宣奕的歌。

这直接把谢淮安整无语了,“事先声明,这可不是我的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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