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179(1 / 1)

九条九色神龙将诛仙阵围堵得水泄不通,一次次的,齐齐地冲击着诛仙阵外围,强盛的光芒淹没了四周的景色。紫凰越发抿了抿唇,音律越显急促,神龙便越发有力。诛仙阵在短短时间内,已裂开了一道深深的豁口,只见漫天飞舞的枯叶,沸沸扬扬在天空中翻飞着,琴音中咄咄杀意,再不遮掩,毫无障碍地扩散出去。

“嘭嘭嘭!!”几声巨响过后,不过短短半盏茶的功夫,诛仙阵已碎成点点碎片,飘散风中。紫凰单手抚琴,侧目望向柳齐贤,满眸的不善与戾气。

柳齐贤被紫凰的目光震摄得不自主地后退着,片刻后,不知想到了什么,脸色苍白地站住了身形,手执长剑格挡胸前,谨慎万分地望向紫凰。

紫凰伸出五指,虚空一抓,将阵法中的柳醉生拉至身后,佛光将柳醉生笼罩其中。柳醉生的魂灵脱离了诛仙阵的压迫,如释重负,不禁轻轻舒了一口气。在舒适的佛光笼罩下,柳醉生勉强压住了即将崩裂的心脉,有心想和紫凰说上一句话,竟也有些力不从心,唯有闭目端坐在佛光中,尽力调息着纷乱成团的气脉。

紫凰清楚地知道柳醉生已在油尽灯枯的边缘。方才猛然脱离诛仙阵的桎梏,抵抗外力的筋脉骤然失去了目标,端是错乱了起来,若非直接被拉进了佛光中,恐怕柳醉生早已爆体而亡。紫凰不禁再次掐了一朵佛莲,定住了和煦的佛光,帮其压抑即将崩裂的心脉,否则便是此时柳醉生一开口,定然会吐出最后一口心血。

紫凰看了眼柳醉生毫无血色的脸庞,不禁微眯起了双眸。她缓缓回眸,冰冷的目光犹如箭矢射向柳齐贤,冷笑一声。十指骤然按住了琴弦,心中再无半分顾忌,乍然拨动最刺耳的琴音,霎时间,铮鸣之音,响彻四面八方。杀气犹如一面巨大的网,九条神龙张开狰狞的大口,朝柳齐贤笼罩而去。

千钧一发间,柳齐贤早忘了手中的鞭子,睁大了双眸呆滞地望着扑向自己的九色神龙,本能地后退了几步,跌倒在地。柳醉生眼见如何也躲不开这四面八方扑过来的神龙,只有绝望地闭上了双眼。刹那间,只听周围响起一声尖利的长啸声,犹如千万只箭矢扑面而至,杀气凌然,震耳欲聋。一道炽热的红色光芒,击在九道神龙的身上,瞬时将九条神龙毫不留情地震碎在半空中。

紫凰闷哼一声,压抑翻腾的胸口,双手按住了白玉琴,抬眸朝声响的方向望去。不远处,一对夫妇带着一个琼山门人疾驰而来,堪堪救下了柳齐贤。

吴彤珊怒喝一声:“你这小妖端是心狠歹毒,伤我孩儿躯体还不成,竟是要打散他的魂魄,万妖本是一家,你却使出如斯不留余地的手段,莫怪我以大欺小了!”

柳醉生端坐在紫凰身后,长长地输了一口气,缓缓睁开了双眸,脸上是遮掩不住的戾气与恨意。压抑着翻腾的气息,开口轻声道:“那对夫妇,便是他的父母!若非他们出手,我决计不至于落到如此地步!”

紫凰目光扫过柳齐贤,目光落在月瑶的脸上,再次看向柳伯年与吴彤珊,冷笑一声,对柳醉生道:“你且好生调戏,莫要出了这佛光。那些新仇旧恨,我俱记在心中,今日绝不会放走一个该死之妖!”

柳伯年皱了皱眉头:“好个猖狂跋扈的小蛇妖,今日我便要看看你的本事!”

紫凰压抑身上的暗伤,瞳孔紧缩,目光微动,再次看向几人时,多了几分戒备与谨慎。她侧目扫缓缓过对面的四个人,抿了抿唇:“你夫妇二人早已羽化成仙,本不该插手我妖界之事。如此贸然行事,逆天行舟,便不怕天谴吗?还有你,月瑶仙子,这本是我妖族家事,你一个修为低微的凡人,为何也要凑上一脚。你需知道刀剑无眼,你若枉死此间,可是半分冤屈也无,莫不是还等着谁人来救你不成?”

柳齐贤拉住了正欲上前的吴彤珊,微微地摇了摇头,目光定在了柳醉生的身上。吴彤珊似乎明白了柳齐贤的示意,挑了挑眉头,微眯了眯眼,朝后退了一步。

月瑶微微一笑,上前一步,凌然道:“除魔卫道乃我修道之本源!莫不是看你在此乱杀无辜,我还要绕道而行不成?至于谁人救我,也是我自家事,你这妖孽莫要管得太宽了!”

紫凰不怒反笑:“好个无知的修道之人,原来除魔卫道,便是你修道的本源。若如此,你便是再修上一万年,也难有大成!不过,你这凡人好生可笑,贸然插手我妖界之事不说,还能如此大义凛然,当真不要脸得紧!此番可不是玩笑之事,若识相的便自己滚!”

月瑶一张俏脸涨得通红,咬了咬牙:“你这蛇妖,当真伶牙俐齿,颠倒黑白!怪不得我家夫君险些被你蒙骗了去!”

紫凰微微敛了眼眸,轻蔑了撇了月瑶一眼,冷笑道:“什么颠倒黑白!什么你家夫君!当初我与夙和相识之时,男未娶女未嫁,虽是正儿八经的相知,却也发乎情止于礼。你莫要将自家夫君想得太过不堪了。”

月瑶瞪着紫凰,冷声道:“你!……我与夫君自小定亲,相知相恋几百年之久,端是你用再多手段,他最后还不是要回到我身边?此时你回到琼山地界,在妄想什么,以为我不知吗?你以为你得逞吗?!我夫君便是再怎样慈悲,也不会可怜一个妖怪!”

紫凰挑了挑眉头,抿唇笑了起来,轻声道:“月瑶仙子莫要太多虑了,我是妖又如何?我身为熙元府邸妖界之公主,天地三界,要什么样优秀的男子没有?怎会在他娶你之后,依然心念于他?更何况,本府君生性自由,若喜欢便会不择手段地抢回来。他当初拒绝我时,若有半分犹豫,便没有你今日的沾沾自喜。同样的,为妖者,最不能被践踏的便是尊严。我当初既然放下了他,我们便再也没有以后。今日我所言之诺,在座之妖,不管亲仇,都能为我佐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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