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混沌初火25（1 / 2）

无论成功与否，今天都注定是个伟大的日子。

伊扎里斯的最深处，某个禁忌的房间内，魔女和七个女儿们环绕成圈，被围在最中心的，是一小团不断跃动的火焰。那火焰实在是太微弱了，似乎光凭魔女的呼吸就能把它吹灭。但这只不过是表象，其中蕴藏着的恐怖力量，非是寻常人所能感受到的。

魔女深吸口气，双掌缓缓覆上了火焰。庞大的魔法能量在她手掌中奔涌，七个女儿们口中复诵着生涩难懂的咒语，为魔女充当辅助。

初火之伟力，在于其从无到有的创造，创造生命、创造死亡，世间的秩序从此被更迭。而现在魔女所要做的，就是同样的事。她要完完整整的复刻与初火有关的一切。

她要用这混沌初火，创造出新的生命。

一句又一句咒语从魔女口中念出，这是世间最为高深的火焰魔法，任何人但凡能领悟其中任意一则，都能拥有足以称霸一方的强大力量，可现在，它们却只能屈服在混沌初火之下。

在魔女的手掌中，火焰的形态发生了变化，它不安地颤动着，火苗越攀越高，照亮了这昏暗的房间。在一阵极剧烈的抖动之后，火焰飞速萎靡下来，又重新回归到了原本微弱的模样。

魔女脸色苍白，浑身都被汗水浸湿，她的七个女儿们也并不好受，互相依偎着跌坐在地，连喘息的力气都不剩下多少。

“……失败了？”

魔女喃喃自语，迷茫的脸被火光照亮。突然，一声啼哭将她从思绪中惊醒，她定睛看去，在那火焰的中心，有什么东西正在蠕动着。一位女儿眼尖，惊喜地喊叫出声：“成功了，妈妈！我们成功了！”

魔女将那孩子从火焰中抱出，疼惜地拍打着他。女儿们也围拢上来，打量着这藉由混沌初火所创造出来的新生命。

“是个男孩儿。”一位女儿轻声说。

女儿们关爱地看着这全新的生命，这魔女唯一的儿子，她们唯一的弟弟。她们纷纷伸手逗弄着他，可无论她们怎么做，弟弟还是啼哭不止。有一位女儿发现了异样，不由得惊呼出声：“你们看他的手指！”

众人朝他的手指望去，纷纷大惊失色——男孩儿的手指尖，是一副溃烂的模样。且那溃烂似乎还在不断蔓延，沿着手指往上不断攀附。

原来他哭嚎不止，是因为这剧烈的疼痛啊。

魔女眼神黯淡了下去，她本想效仿初火，不料却只创造出了这持续溃烂的生物。

将儿子溃烂的手指放在脸上，感受着那温热的体温，魔女流下了眼泪。

“对不起……”

……

如此时光，又过去了几年。魔女对于混沌火焰的研究让她几近崩溃，甚至一度绝望到想要放弃。要不就这样吧，她心想，火灭了就灭了，那样痛苦的日子，曾经又不是没有经历过，再经历一次又有何妨呢？可是每当她看到自己女儿们担忧的面孔，看到儿子那稚嫩的脸庞，这种想法便从她心中烟消云散了。

绝不能让火灭，魔女下定了决心，光是为了孩子们，就绝不能让火熄灭。

魔女抱起了自己的小儿子，贴上了他柔软的面庞。除了几根手指以外，他的全身再无溃烂的痕迹了，这要多亏了他的姐姐们费尽心力给他打造出的那枚戒指，帮他抑制住了那不可能治愈的溃烂。

“还痛吗？”

魔女拉起小儿子的手，轻轻摩挲着他的手指。小儿子摇了摇头，“不痛啦，姐姐们给我的这个戒指很厉害呢。”

看着他干净的笑脸，魔女几乎要落下泪来。她终于下定决心了，就在此时此刻。

事实上，关于如何让混沌初火的性质如同初火那般，她早已有所猜测。但那是个危险的想法，试验的机会只有一次，且不可重来。

魔女把小儿子放了下来，让他跟姐姐们玩去。眼看着小儿子雀跃着跑远了，魔女脸上的笑容才渐渐收敛，眼中的不舍却没有淡去半分。

“初火的燃起，是以献祭了那位矮人的灵魂为代价。”

“那么相应的，对于这能取代它的混沌初火，也需要一位献身之人。”

“……哈哈。”

魔女仰起头，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小声啜泣着，搓揉着自己的双眼。

“不要再拖延了，免得到时又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