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现在的南知意,什么都没有了呀15(2 / 2)

虽然理智告诉她,这个决定以后绝对不会后悔,但七年的感情,在这一刻即将彻底清零,她到底还是难过。

想到那七年的相守时光,眼眶一寸寸的红了。

几乎在她情绪转变的刹那,空气也跟着凉了几分。

裴西州撩眸,凉凉的看了周秦一眼。

周秦脊背一凛,声音适时响起,“裴总让我调查了您和陆总结婚这几个月的收入。”

“这段期间陆砚的收入和您对半,他现在虽是陆氏集团总裁,但手中只有百分之二的股份,大部分都在陆父陆母手中,他的分红加上工资,到您手上大约是五千万。”

南知意瞬间瞠大鹿眼看向裴西州。

“哥。”

“我不想要钱,我只想和陆砚离婚。”

和陆砚领证的时候,满心都是奔着感情去的,陆砚那段时间对她的宠爱和感情也曾经短暂的救赎过她。

她不希望离婚的时候和陆砚对薄公堂,闹的不可开交。

“只要领证,婚姻期间的财产就可以对半。”

“如果你担心麻烦,这点不必担心,我会聘请最好的律师,而且我相信陆砚不会舍不得这点钱。”

“这只会增加离婚的难度。”

南知意皱眉,“现在陆砚咬死不肯离婚,如果还要分走他这些财产,想离婚恐怕更不容易。”

“而且,我当初和他结婚,也不是图这些东西。”

“就当……我是做了一场梦吧。”

听到南知意的话,周秦恨不得找条地缝钻一钻,这样就不必承受自裴总身上侵蚀而来的低气压了。

周秦不断给南知意使眼色,让她别说了。

奈何南知意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压根没接受到周秦发射的信号。

裴西州原本轻搭在沙发扶手上的指节,不知什么时候攥了攥,指节咔嚓的微声,震的空气四散而逃。

偏他面对南知意的时候,嘴角还挂着浅淡笑弧。

“他欺骗你感情,甚至还背着你对其他女人动心,胆敢玩精神出轨,桩桩件件都该打入地狱。”

“你还心疼他?”

温凉的语调,配那双少了眼镜遮掩,暗流沉沉,不怒自威的眸。

南知意看的一震。

“我……”

裴西州拽过周秦手中的笔,抬手朝南知意掷过去。

南知意下意识的接过笔。

耳畔跟着落下裴西州愠怒的声,“签!”

南知意一抖。

来自小时候的积威,让她不敢违逆,哪怕颇有微词,却还是乖乖的在最后一页落下名字。

放下笔在茶几的瞬间,文件就被周助理拿走,然后递给了裴西州。

文件尾巴上那娟秀的字迹,看的裴西州眼底暗潮丛生。

文件被递给周秦。

裴西州的眸落在南知意略显惶恐的雪白小脸儿上。

“身为裴家的女儿,栀栀,永远不要委屈自己。”

南知意难以形容此刻的心情。

哥哥还如往常一样待她亲厚,可是她……却背着哥哥和裴家断绝了关系。

她用力捏了下手指。

下一秒,“和裴晚又闹脾气了?”

听到这个问题,南知意耳畔嗡嗡作响,全身的神经绷的几乎断掉。

一双尤染着红的眸骤然撞入裴西州平静的眸底。

大脑不受控的飞快转动。

什么意思。

哥哥已经知道她和裴家断绝关系的事,打算现在和她算后账?

接受这个假设,她眼眶侵入的红更深了。

“……”

她咬着不断颤动的唇内软肉,不吭声。

就跟小时候做了错事一样,面对大哥的教训,只是沉默。

裴西州眼帘内见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南知意耷拉着脑瓜,就像凭空被抽走了魂,雪白小脸的腮帮如仓鼠般微微鼓着,两只原本乖乖放在膝头的纤细手指虚攥成拳,挺拔纤细的腰肢挺的笔直,像一道绷紧的弓。

蓄势待发,随时攻击力爆发。

这种抵御的姿势,活像个受了欺负的小白兔,要跳墙咬人拼命。

裴西州哂笑。

眼角不自觉软化几分,“和她处不来?”

“如果我说是,哥哥会因此讨厌我,进而不认我这个妹妹吗?”

“不会。”

“对,我讨厌她。”

南知意鼓足勇气对准裴西州,一鼓作气的逼迫自己说出来。

这些天来憋闷在胸腔的怨气,委屈,不甘,在顷刻间汇成一流,震颤着,沿着脊背一路攀爬,激红了她的眸。

“我和她永远也处不好。”

“我不会把她当妹妹,永远也不会。”

这下话脱口而出,那种随时会被裴西州抛弃的恐惧也在顷刻间爆发出来,可是她迎着裴西州平静温柔的眸,却不管不顾,一股脑的把负能量宣泄出来——

“如果可能,我一辈子都不想和她接触。”

“如果哥哥因此而讨厌我,那——那就讨厌吧。如果哥哥因此而不要我,不认我,那——那就……”

南知意唇颤,眼角泛酸,在朦胧的视线中仰看裴西州。

然而,话至一半遭截断。

“那就不用勉强自己接受。”

一句话,成功止住南知意絮絮的倾诉。

她鹿眼微瞠,红唇轻启,露出一点整齐的牙齿,这幅呆呆怔怔的模样,无辜到了极点,也纯欲的惹人怜爱。

“可、可是……”

想到裴家层出不穷的迫害手段,再对比裴西州,南知意的情绪汹涌的厉害。

人,很奇怪。

一旦得不到的话,只会心灰意冷,不见得会崩溃。

可是在遭受太多委屈,突然遇到偏宠,眼泪就会不受控制的汹汹而来。

她现在就是这样。

鼻尖酸的厉害,眼眶更酸,眼见就要不争气的落泪,连忙眨了几下眼。

“没有可是。”

裴西州周身弥散的气息无孔不入的侵蚀而来,温柔的她更想落泪。

“裴晚是裴家的女儿,栀栀,你更是。”

“而裴家的女儿不必委屈自己,完全可以凭借自己的心意,恣意的生活。”

“任何不喜欢的事情,都不必勉强。”

南知意扑哧一声笑了。

可是这笑里,几多心酸。

以前的裴知意听到这番话,只觉得幸福和幸运,身为裴家的女儿,她有的是本钱。

可是现在的南知意,除了有裴西州现在短暂的庇护和偏宠,什么都没有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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