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方淳意17344（1 / 2）

景仁宫内，皇后亲手将老鸭汤端上桌。</p>

上回是她太过看重规矩惹了皇上不快，这次不会了。</p>

没多久等到了皇帝过来。</p>

她起身相迎，素来清浅的妆容，今日也点了胭脂，显得浓淡相宜，不妖不厌颇有大家气派。</p>

“皇上。”她含笑福身，皇帝顺手将人扶起来，“用膳吧。”</p>

“是。”皇后随行入座，“剪秋。”</p>

剪秋听命布菜，将老鸭汤盛放到离皇帝最近的位置。</p>

皇帝瞥了一眼。</p>

没有理会，反而动筷子夹起离得最远的春萃肉卷。</p>

皇后将这一幕看在眼里，欲言又止。</p>

整场午膳用下来，帝后交谈甚少。</p>

就在皇后失落放下碗筷的时候，皇帝才主动抛出话题，“今日阖宫觐见，皇后可有中意的。”</p>

这是在询问皇后有没有内推之人。</p>

是在给皇后的尊重。</p>

话一出，皇后原本失落的眼眸瞬间亮起，笑着回道，“臣妾觉着碎玉轩的莞常在很是知礼，贵在自持清雅，举手投足都有分寸。”</p>

选秀时候的光景她都知道了。</p>

皇上对甄氏有意，她自是该顺水推舟。</p>

“莞常在能得皇后看重，是她的福气。”</p>

皇帝狭长的双眼里噙笑，却不显温度，不论看谁都透出上位者特有的玩弄。</p>

若是没有今日早上的事情，他原准备先召见沈氏。</p>

没想到沈氏瞧起来稳重可靠，实则却是个绣花枕头，竟叫人随意拿捏住话柄。</p>

至于甄氏。</p>

他沉吟片刻，摇头，“除你以外，宫中高位嫔妃皆乃汉女，此般局面，有碍后宫势力之平衡。”</p>

“是臣妾思虑不周。”皇后愉悦于皇帝跟她讨论这些，每当这时候她才能清晰感觉到她是皇后，是皇上的结发妻子，她假意思忖道，“新人中，富察贵人虽是庶出，然家世仍是最佳，皇上以为如何。”</p>

这时候的比较，就并非单论女子个人的嫡庶尊卑了。</p>

进了宫，都只看身后母族。</p>

“就她吧。”</p>

“是。”</p>

一顿饭吃完，帝后之间的互动仿佛君臣间谈论正事，没有任何温存可言。</p>

看到皇后公事公办，言行举止都按照规矩一比一复刻的模样。</p>

皇帝想同她谈心的兴致变得意兴阑珊起来。</p>

面上虽不察，脑子里却突然闪过在御花园遇见的小宫女。</p>

相较之下，那小宫女活泼冒失的模样，倒也不失有趣。</p>

可惜就可惜在，瞧着年纪颇小了些。</p>

模样倒是娇俏，但小身板还稚嫩得紧。</p>

他自认还没到这样饥不择食的地步，便也没让苏培盛回头打听。</p>

眼下细细想来，宫里倒许久没有见到这样的鲜活之态了。</p>

“皇上…”</p>

皇后受不了一个话题结束，就只剩沉默不语的尴尬，她刚想重新找个话题，外面突然传来动静。</p>

剪秋得到示意，立刻去查看，“怎么回事，吵吵闹闹得像什么样子。”</p>

“是三阿哥出了事。”绘春三步并两步赶过来耳语，“福子死在废井里，被三阿哥瞧了个正着。”</p> “许是死状惨烈，将三阿哥吓得晕了过去，没多久就开始说胡话了，外面正是齐妃身边的大宫女和曹贵人富察贵人在候着，来请娘娘做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