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3】真相与原文93(1 / 2)

既然钟离锦打算自己扛,时清便重新缠绕回他的手腕上。

金光罩外,穆念熙的脸色低沉无比,五官略微扭曲,殷红色的唇瓣勾勒出冰冷的弧度,双目狰狞,一副疯子般癫狂的模样。

用黄符弄出的金光罩能够挡住她一段时间,可这段时间能否助钟离锦成功挺过蛊毒就不得而知了。

笔墨纸砚散乱在一旁,穆念熙站在外面,微微仰头,居高临下看着痛苦倒在地上的少年,冷笑一声道:“你不与我交欢,便会日夜受这蛊毒折磨,这东西迟早有一天会彻底摧毁你的神智,锦儿,我真不想看见你那般模样,何不现在放我进来,让我助你?”

穆念熙的声音似鬼魅般传递进来,金光罩将其音量减弱,可对方似乎动用了灵力,被时清听得一清二楚。

今晚钟离锦忍耐不下去,看似是打算撕破脸皮。

不过仔细想想,却又发现似乎是穆念熙操之过急。

熟悉欢情蛊毒,又想得到钟离锦,更好的方法是待蛊毒发作到中间的时候,少年彻底没有了反抗的能力与神智再过来,届时,钟离锦只会任她为所欲为。

况且,这金光罩子虽然能够挡住她,但凭借穆念熙现在的修为能力,想要直接将其破开并不是什么难事。

她却站在那光罩外没有进一步动作。

若真想趁钟离锦蛊毒发作来占有他,这女人不会是这般淡然的模样,只站在光罩外放狠话。

*

钟离锦说自己扛,似乎真的强咬着下唇忍耐。

甚至将那下唇咬着鲜血直流,就连时清也嗅到了些许血腥味。

雪白的绷带条离开手腕,缠绕上他的脖颈。

少年的温度已经烫到吓人。

感受到颈部的清凉,钟离锦似乎恢复了一点儿神智,怔了怔,而后颤抖着手将它又拨开:“不必如此……”

时清有些奇怪,昨天晚上,这少年还求着她帮忙。

绷带头歪了歪,虽有疑惑,却没问他。

时清向来不是什么会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性格,她总会以为旁人的决定,自有他自己的论断,即便询问缘由也改变不了对方的选择,所以尊重就好。

绷带条将那散落的笔墨纸砚卷过来,缠绕上笔杆,蘸取墨汁缓缓写了五个字——“破壁,迷幻阵。”

破壁。

指的就是那几栋高楼之后的迷雾竹林。

迷幻阵,是说少年现在身处的地方。

“……”

钟离锦恢复些许清明,被压制的记忆尽数放出!

一旦身处迷幻阵的人意识到自己的在阵中,就能够彻底清醒过来!

时清的淡淡药香,居然还有些提神醒脑的作用。

下腹火辣辣的,体内似有热气蒸腾,然而被蛊毒的折磨到最后,身体竟然仿佛麻木了起来。

或者说——少年的对疼痛和欲火折磨的忍耐力又提高了许多。

他看那五个字,指尖灵力汇聚,直接将宣纸碾碎成末。

背对着穆念熙,那女人看不见最里面发生的事情。

钟离锦拇指擦拭掉下唇的血液,红唇因着血液的涂抹而红艳几分,被咬出伤口传来阵阵疼痛,可少年却仿佛感觉不到,眸光暗沉,眉间朱砂越发妖冶。

它现在的颜色更鲜艳了。

在少年白皙的肌肤上,醒目无比。

雪山昏迷前的那一刻,他清楚地感知到自己后脑勺传来了一阵刺痛,随后意识全无。

可穆念熙一只手死死拽着他的手腕,另一只手捻诀御剑,根本无暇从后面再偷袭自己。

那攻击在场无人察觉。

既然不像是穆念熙,那就说明她还有同伙。

少年在昨夜欢情蛊发作的时候,就已经确定这个穆念熙并非他真正的师姐!

他母亲去的早,没能挺过雷劫,此后留他父亲与他在世上。

穆念熙是师姐,对他像亲弟弟一样疼爱,钟离锦将她视作长姐和母亲,平日里除了父亲会教导他修炼之外,就是穆念熙在照顾他的衣食起居,像真正的母亲那般。

所以这个穆念熙绝对不是师姐,她是那日在秃石岭与纣吾一伙的柳希桐!

——只是,真正的师姐又被弄到哪里去了?

少年心里没有底,呼吸凌乱些许。

她是否……还活着?

*

钟离锦怀疑纣吾在附近。

借着“穆念熙”之手以及雪崩,将他与时清等人带离封禁凶兽的地方,不让他们阻止。

但要破开赤血封禁阵,最后必须要至少金丹期的修士去将阵盘破坏。

雪崩将阵盘埋入雪地之下,难以寻觅,纣吾又如何解开?

莫非……他想故技重施?

回忆起秃石岭那次,借由幻象逼时清出手,以打破封禁法阵。

那么这回,便也很有可能借自己之手,去打破紫竹林的透明壁垒。

可这样就又会有一个疑点——自己的修为,还远达不到金丹期,就算是想利用他,那力量也无法破开赤血封禁阵。

换作时清倒还有些可能。

无论如何,还是提醒一下最好。

“法阵,凶兽。”钟离锦低声说道:“纣吾。”

六个字,却足够时清理解。

*

睁开眼,时清看了眼旁边常竹。

男人相貌平平,蹲在一旁抓头挠腮的。

她又看向身旁小师妹,沉湘闭着眼睛,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在思考什么。

法阵凶兽,以及纣吾。

这是钟离锦传达的信息,或许纣吾与系统,还想像上次那般骗他们破开封印。

只是系统确实是穆念熙,那么纣吾,又是否真的是常竹?

那少年确实会伪装,可他的性格,更喜欢扮演弱小可怜惹人疼爱的小孩,而不是这种谄媚没什么能力又爱吹嘘自己的臭男人。

常竹帮着穆念熙说过两次话,还对那女人脸红,俨然一副无能公子哥模样,无论如何也无法将纣吾与他结合起来。

觉察到时清在看他,常竹面色一红,轻咳一声,赶紧整理了一下衣衫,故作英俊姿态道:“时清道友这般深情的看我做什么?莫、莫非是有点儿……看上我了?”

时清:“……多虑。”

她收回目光。

——傻逼。

不过。

心眼。

还是要留的。

*

金光罩的光芒弱了下去。

钟离锦最后深呼吸一口气,目光清醒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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