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3 章 皮影戏1573(1 / 2)

好像过去了很久,又好像只是短短片刻,棺椁里一直传着几个字。

不停地说自己不要怀。

捂着酸软的小腹,腿根都被打湿了,眼泪不停地掉,双眼无神地睁着,看着前方喃喃重复这三个字。

反反复复,被吓傻了一般。

有人吻去他的泪。

尤黎失去所有听觉的耳中终于听到了很轻的一声叹息,“不会怀。”

但他现在能听见也什么都听不见了。

尤敛抬了抬手,抚着人的后脑,不轻不重地顺着人,“夫人莫怕,夫君说不会就不会。”

他轻声哄了许久,才见一点成效。

话是不说了,但只是发着抖,蜷缩成很小的一团,于是尤敛抬了抬手,让里面的物什停了,又抚了抚人的双眼。

尤黎眼前的视线缓缓变得清晰,他看清面前人的一瞬,飞速地往棺材的角落里退去,紧紧地贴着背板,很安静地蜷缩成一小团。

很警觉很仓皇地看着人。

尤敛撑起身过去,他越过去尤黎就越往角落里缩,甚至在人碰到他时,连滚带爬地往棺材里对角的角落藏过去。

像受惊的小动物。

无处可躲,却又不可放弃。

尤敛顿了顿,看了人片刻,半抬起手,“过来。”

尤黎把脸也埋进自己怀里,不停地摇头,“我不过去,不过去。”

声音里还带着微弱的哭腔,甚至底下还能看见濡湿的一片,沾着一丁点水液,些微晶亮的腿肉。

棺椁里一片沉静。

静得越久,尤黎的呼吸越是急促,他连头都不敢抬,只兀自含着哭音说,“我知道我忘记了很多事情,所以你对我做什么,我都可以尽量弥补你。”

尤敛听了片刻,“弥补?”

尤黎埋着点了下头,“我知道在我想不起来的过去,你肯定为我付出了很多,但是……”

棺椁里很大,但也改变不了任何的现状,不管尤黎再怎么躲,都阻止不了尤敛只一个动作,就能把他拽着拖过来的举措。

还是那个看不见的东西,它缠绕住尤黎,把他整个人拖着往那去。

尤黎近乎扑倒在人怀里,他说到一半的话止住,呼吸都停住,颤哭着抬脸看人。

尤敛问,“夫君说过什么?”

尤黎很想讲道理,他不敢,“夫君说……说让我过去就得过去。”

尤敛,“错了。”

尤黎摇头,很轻的,“那我不知道了。”他很努力地想进行沟通,“你说过那么多,我记不住的。”

很显然,他面前的人跟小丑和019都不听,并不好糊弄过去。

听话和卖乖都没有用。

尤敛笑,“夫君说不用你想起来。”他抚上人的侧脸,缓声道,“过去的也不重要。”

尤黎跪坐在他怀里,仰脸看他,毫无征兆地被轻吻住,听见人道,“想起来也好,不想起来也罢,都没什么不同。”

尤敛最后

几字极轻()?(),

却听得尤黎有些背脊生寒?()?[(.)]▔?$?$??()?(),

他知道这句话什么意思()?(),

是他会一直()?(),

一直永远地留在这。

所以过去不重要了。

这就足够。

“夫人日后在此处,十年,百年,万年,记下来的会更多。”尤敛道,他看着人,也只看着人,“夫君不看近,只看远。”

“与此时、此刻。”

尤黎身上的寒意很慢地褪去了,他看着面前那张和他完全相似的脸,心底生出一股很奇怪的感觉。

面前的这个人知道他的所有过去,了解他的所有喜好,也清楚他的极限在哪。

刚刚尤黎是很难受,他蜷缩着,觉得肚子很酸,一直在抖,他从没有体验过这么奇怪的感觉,很奇怪,黏糊糊的,也很害怕。

会随着时间的推移,感觉的加剧,越来越害怕。

但尤敛停手时却恰恰好地卡在尤黎的极限点,多一分,就会是适得其反。

尤黎被放开的一瞬,绝对不会是往棺材里躲,而是往棺材外跑。

现在也是,对方甚至只用一句话,就帮尤黎卸下了很沉重的负担,他眨了一下眼,有些难过。

尤黎总是会觉得自己好像欠下了所有人很多很多的东西,他不知道自己要怎么还。

要努力多久才能还得上。

但他没有想放弃的想法。

尤黎声音很轻,“我在外面没有什么朋友,也没有家人,会偶尔挂念我的只有院长妈妈,还有那些负责治疗我的医生们,如果可以,我也想留下来陪你,我不在乎这些。”

“但是……不止你一个人在等我。”

尤敛很缓慢地笑了,“是么。”

尤黎还在很认真地问,“你可不可以给我一点时间,求求你,给我一个机会好不好?”

他没有意识到方才从始至终都未合上的棺椁此刻在他的头顶缓缓合上,让尤黎感觉到异常的是棺材里慢慢黑下来的光线。

他迟钝地抬头望去,却只能来得及看见最后一丝光线,而后眼前骤然陷入一片漆黑。

尤黎只能听见耳边传话,“那我也求求夫人……”有人在黑暗里环住他,耳鬓厮磨般在他耳畔处低笑,“陪陪夫君吧。”

灵堂里灯火通明。

翌日,天光大亮。

让身为纸人的他们遮住眼睛的办法根本行不通,所有人都尝试了一遍,用了任何有指示方向作用的道具,但无一例外,他们忙碌了一整夜,一次又一次每个人都在原地诡异地转圈,根本走不出大门后,健身男摘下眼罩,破口大骂一声。

苏云从王韵那得知他们队伍之中有个人又不见了后,当即四处搜寻出来,她环绕一圈,本想立刻去找,视线却不知不觉停在了还在大吃大喝的宾客们身上。

她的目光落到了一个很诡异的地方——正堂前的门槛上。

随后又迅速收回了视线。

何琪,“真的要去找吗?都快入夜了,很危险吧。”

健身男,“说不定他会跟昨天一样,又自己回来了。

王韵皱眉,

“刚刚的线索还是他提供的。” 健身男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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