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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眉头皱得更紧了些，他有些激动地说道：“第三小学上上下下都不正常！他们的脑子都有问题！”
第49章
直播间的观众都被费其山的话勾起了好奇心,想知道他为什么会说第三小学上上下下都不正常。
费其山暂时不想将自己女儿遭到校园霸凌的事情说出去，于是打算和洛菱商量能不能将直播关掉，然而他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一条弹幕吸引了注意力。
一个ID叫做“想忘记过去”的网友写道：“是Z市辛欣区的第三小学吗？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橙火直播负责人的女儿遭到了校园霸凌吧……”
费其山眉头紧皱，警惕地问道：“‘想忘记过去’，你是谁？你怎么知道发生了什么？”
“想忘记过去”隔了很长时间，才发出了一条长长的弹幕：“我就是个陌生人,至于为什么会知道发生了什么……那是因为我也曾在第三小学受过欺负,那里的老师都很奇怪,他们根本不管校园霸凌的问题！他们只会让受害者闭嘴！”
就在这时,直播间蹦出了很多自称是第三小学学生的弹幕。
——Z市的第三小学啊,突然想起了很多不美妙的回忆
——第三小学教育资源虽然很好，升学率也很高，但真的经常发生校园霸凌事件
——我那届就有人因为受不了校园霸凌自|杀了，不过那都是十年前的事情了
洛光星将弹幕内容转述给了自家小祖宗。
洛菱伸出小胖手掐算两下，皱着小脸道：“这些网友说的都是真的。”
费其山本来还有些呆怔,听到她的话才回过神来。
他深深地叹了口气，苦恼地抓着头发道：“原来第三小学从以前开始就是这样！愿愿前段时间之所以会跳楼，就是因为她的老师说‘学校里那么多人，怎么别的人没被欺负,就你受到了欺负，你是不是应该反思一下’……”
费其山最后两句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他的情绪越发激动、焦虑，抓头发的力度也逐渐变大。
洛菱从小黄鸭椅子上跳下来，踮着脚伸长小胳膊,用小胖手握住了他的手腕，她脆生生地说道：“有什么事情可以慢慢说哦,不要伤害自己。”
费其山下意识转头，在对上她黑白分明的眸子时，他意外地冷静了许多。
他慢慢地松开抓着头发的手，扯了扯嘴角道：“菱角大师，我没事了。”
洛菱闻言笑了起来，唇边的小梨涡看上去又乖又可爱。
她又看了费其山一眼，见他不似说谎才放心地重新坐回到小黄鸭椅子上。
费其山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但是愿愿被欺负，真的不是她的问题。第三小学有一个高年级组成的十人小团体，有男有女，他们经常会找低年级小孩子的麻烦，从跑腿到要钱再到殴打等等，无恶不作。”
“最开始愿愿还不是他们的欺负对象，只是有一天愿愿上学迟到，恰好在校门口碰到了小团体中的两个人，他们把愿愿堵到墙角要钱吃早饭，愿愿不仅没给还和他们发生了争吵，结果把保安引了过来，那两个人不想把事情闹大就离开了。”
费其山揉了揉胀痛的眉心：“正因为如此，愿愿也被小团体盯上了，他们时不时就会找她的麻烦，还警告愿愿班上的人不准靠近她，所以愿愿那段时间在学校里一直是一个人，回到家情绪也不高，我和她的妈妈试着问她发生了什么，但她就是不说。”
他说到这脸上多了些自责：“我和她妈妈当时也没在意，只以为她和朋友闹了矛盾，过两天就会好，早知道她遭到了校园霸凌，我们应该再上点儿心，多追问一下！”
费其山难受地说道：“愿愿一直忍受着小团体的欺负，直到有一次他们把她关进了厕所，往她身上泼水，还……愿愿终于受不了去告诉了老师，却得到了让她反思的回答，她一时想不开就准备跳楼，还好当时菱角大师让我及时赶了过去，我才把愿愿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直播间的观众听到他的话，变得异常愤怒。
——这种人也配当老师吗？
——才多大年纪就搞小团体欺负人？
——反思反思！受害人有什么错，凭什么要反思！
——我以前也遭遇过霸凌，但我碰到了一个好老师，她把我从那群恶魔手里解救了出来，说真的，如果当时她对我说反思，我可能也会像愿愿一样选择跳楼
——没想到小菱角还救过愿愿，妹妹真棒！姐姐爱你！
洛菱没有说话，但她胖嘟嘟的小脸皱成了一团。
安卿眉义愤填膺地问道：“费先生，你之后有去找那个老师还有小团体算账吗？”
洛光星连忙附和道：“他们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吗？”
庞滂表情微妙地看了他一眼，费其山都想给愿愿转学了，那些人肯定还觉得自己没有错啊！
然而费其山却哑着嗓子道：“认识到了……”
众人闻言皆是一愣。
费其山又叹了口气：“愿愿跳楼失败那天，我把她带回了家，等她精神稳定一些，我才从她口中知道了小团体和老师的事情，我第二天就找到了学校，还联系了小团体里面每个学生的家长。”
“然而那些家长好像早就私下统一过口径，怎么都不承认小团体聚在一起搞校园霸凌，都说只是小孩子间的打闹，让愿愿反思的那个老师也不断地和稀泥，组成小团体的十个小孩更是像没事儿人一样嘻嘻哈哈。”
费其山紧握双拳：“我自然不会罢休，试图收集证据告他们，尽管校园霸凌很难定罪，我也没有放弃……然而两天之后，组成小团体的十个小孩以及他们的父母还有那个老师，都来和愿愿道歉了！但奇怪的是他们道完歉之后居然说让愿愿放过他们！”
他说到这激动地提高了声音：“他们这不是有毛病吗？什么叫让愿愿放过他们！”
费其山气息有些不稳：“更奇怪的是越来越多的学生和老师跑到愿愿面前，让她放过他们！但愿愿才是受害者啊！她什么都没做，为什么让她放过他们！我真搞不懂他们在想什么！”
众人这才意识到费其山刚刚为什么说第三小学上下脑袋都有病了。
——突然觉得第三小学好恐怖啊
——这种情况真的好奇怪，阴谋论一下，会不会是有人暗中组织所有人以这种方式来针对愿愿吧
——也不是没有可能，这样下去的话，愿愿要么精神崩溃退学，要么提前转学
费其山看到弹幕后说道：“愿愿这段时间精神状态很不好，我们已经不让她去学校了，而且正在着手帮她办理转学。”
洛光星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之前拍戏认识一个很不错的心理医生，你要是有需要的话，我可以把她推荐给你。”
他这么说是因为他很担心愿愿的心理状态，被霸凌之后还遇到这么奇怪的事情，小女孩很有可能会留下阴影。
费其山抿了抿唇，哑着声音道：“谢谢，我正好在找靠谱一些的心理医生。”
洛光星很开心能帮上忙，连忙将心理医生的联系方式推给了他。
洛菱伸出小胖手掐算了两下，小眉头皱得更紧了。
洛光星注意到她的表情，忍不住问道：“小祖宗，你是算到了什么吗？”
洛菱点了点小脑袋，脆生生地说道：“第三小学里面有问题！”
她说完又补充道：“那些人之所以会让愿愿放过自己，不是有人私下组织，而是因为他们受到了某些东西的影响。”
洛光星反复咀嚼了两遍自家小祖宗的话，也就是说小团体的霸凌行为和老师搅浑水的态度都没得洗！因为他们没有受到任何东西的影响！
洛菱表情认真地看向费其山：“帮愿愿转学的事情可以先暂缓，我明天要去第三小学一趟，等我把那里的问题解决，你可以再问问愿愿的想法。”
费其山现在对她充满了信任，因此没什么犹豫就答应了下来。
紧接着他又迫切地问道：“菱角大师，明天我可以和你一起去吗？这件事始终和我女儿有关，我想弄清楚到底是什么导致她现在这么痛苦。”
洛菱眨了眨眼，用力地点头道：“当然可以，第三小学现在应该处于停课状态吧，我们还需要你和保安沟通一下，让他放我们进去呢。”
费其山一点不惊讶她知道第三小学的情况，他保证道：“放心吧，我和徐哥关系不错！他一定会帮忙的！”
直播间的观众听洛菱明天去第三小学，纷纷嚷着让她直播。
——我要是不知道第三小学有什么问题，我之后会失眠一个月的，小菱角你帮帮忙，明天也开直播吧！
——我和楼上一样，只有开直播才能治好我！
ID为“想忘记过去”的观众这时也发了个弹幕：“我虽然没有像愿愿一样被所有人追着说放过他们，但我曾经也是第三小学校园霸凌的受害者，所以我想知道这所小学到底有什么问题，也许知道以后，我能放下过去……”
洛菱听到洛光星对弹幕的转述后有些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