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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弱使她难以挣开,现在也不是时候。

底下的人唯唯诺诺地应和。他们其实并不蠢,清楚明白大概凤凰社所言非虚。

可是诱惑太多了。法脉,地位,财富,权力,正大光明行走在阳光下,成为万千麻瓜崇敬仰望的对象,全是他们无法拒绝的条件,与此相比似乎信仰只是一笔微小的代价。

况且他们也算见证了战况,连邓布利多也...

死亡的威胁会让人失去更多头脑。

“我们...自然愿意效忠,丢掉耻辱的保密法,”终于有了第一个人彻底放弃了信仰,将尊严踩在了地上,为着虚无的理想极近谄媚,“请求神灵守望我们的理想。”

里德尔抚着魔杖,对着这样的说辞不置一词,越是停顿,所有人便越是恐慌。

纵是有魔力的支撑,越发严重的反噬也让慕羽极其难受,凶险的反噬也顺着他送进来的魔力攀爬。

不知是否是因唾手可得的权力产生的快感,他没有松开。

“把人带上来。”她始终是柔和的,一点也看不出体内正经受的折磨。

至少除了邓布利多意外出现,其余所有都在按着他们的剧本走。

乌姆里奇直接被扔在了地上,阿兹卡班将她折磨得不轻,她蜷缩着,小声呜咽着,却是连求饶都不敢了。

慕羽蹲下身,用魔杖撩开凌乱的头发。她喜欢毫无遮挡地观看猎物的所有挣扎与绝望,将其转换为难以言喻的愉悦。

从很小开始她便体验到了这般愉悦的快感。

“这个人,”她的嗓音飘渺若云雾,听上去和将要发生的事丝毫没有关联。这件事她是最适合去做的,也只有她能做,“自作聪明地违背我们命令,丢掉了至关重要的学校,放任学校成为迷途羔羊的庇护所。”

嘶啦一声,像是布帛被撕裂,然而伴随着的,漫长尖利的惨叫足以在所有人脑海中勾出一幅血色油画。

血珠迸溅在前面一群人脸上,他们动也不敢动。

只因大胆的人抬了一下头,一眼便撞见了修罗地狱。

酷刑还在继续。

哗啦哗啦,一声又一声,仿佛一匹一匹布料在被一双纤纤素手轻轻撕裂,惨叫同样伴随着撕裂的节奏一声接一声,逐渐嘶哑着,充血着,最后变成了如破陋风箱般沉重的呼吸。

其余人似也感觉被什么按住了喉咙,连呼吸也不得畅快。

慕羽极为享受这场盛大华丽的“艺术”--不仅来自于发自内心的喜悦,更来自于隐秘不可言说的报复。

他始终握着她的手,既像是指引,又像是一步步更深层的诱导。

总有人陪她。

这样的过程是极快的,当“艺术”完成时慕羽强制确保了无论身处哪个角落的人都能完整无死角地欣赏她的作品。

有人直接呕了出来。

乌姆里奇全身仅覆盖着极薄极薄一层皮,也不知是怎么做到的,从外每一根血管,每一器官都晶莹透亮,清晰可见。

尸体只会让人恐惧,真正能摧毁人意志的,是即便这样受刑之人竟还活着,乃至短时间都死不了。

“把她挂在魔法部门口,告诉所有人,”慕羽转了转魔杖,轻轻啧了两声,似是还遗憾于作品的不够完美,“什么叫做不顺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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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章 信念

“这和说好的不一样,你们当时也没说学校会封闭。”霍格沃茨的礼堂中人声鼎沸,所有教授全来了,大家也早就不按学院顺序坐了。

以几个高年级学生起头,众人纷纷吵嚷着,主要针对的还是哈利,仿佛这样便能解决问题似的。

“我们的父母,家人都在外面。他们会受到迁怒!”

“如果当时忍一忍,也不是不能过去...”

达芙妮带着阿斯托利亚退到了礼堂角落,以免遭受冲撞。她眼睁睁看着场面逐步恶化,人群中不时冒出的言辞越来越偏激,只觉越来越心冷。不久前他们还众志成城说要将霍格沃茨打造成共同的家,一起拼命学习咒语,并肩作战,最终夺回了属于他们的城堡。

忍一忍?他们付出了如此多努力才摆脱乌姆里奇的高压,如今竟宁愿重新过回那样的生活?

“不用惊讶,小迪,人之常情,父母家人,兄弟姊妹,本身就很难割舍,尤其还有着地位力量的召唤,”同她一起站在角落的沈栖桐幽幽叹了一声。刚来时她性格跳脱,对什么都充满好奇且跃跃欲试,才不到一年,兴许因为肩上的担子太重,这份跳脱劲也没了,“否则你以为,东方南边的沦陷,仅仅是因为敌人的强大吗?”

她冷眼看着挤挤攘攘的人群,现状犹如一面镜子,照出了她回去后的可能:“就连现在,北方照旧有人朝南方叛逃。”

“那你...还要回去吗?”达芙妮认真地问她。自从特殊的最后一个项目后,所有人默契地将争霸赛当作不存在,其他学校校长学生也一一道别。没人知道他们是怎么做到在全境封锁的情况下是怎么出去的。

他们唯一能肯定的,便是这些学校面临的压力不比霍格沃茨小,甚至更加糟糕。

就是在这样的氛围中,霍格沃茨依旧在勉力进行着教学,哪怕慢慢地大多数人都发现教授们似乎都憔悴了许多,不再如之前那般强大深不可测,大家也都能齐心装作什么也没发现。

眷恋正常是每个人的本能。

可是外界的消息照旧传来。无论再如何坚定,预言家日报甚至于部分学生家人每天寄来的信件,依然不停挑动着每个人的神经。

直到今天,预言家日报反常地直到下午才出版,用大量篇幅报道了保密法的废除,形容着邓布利多是如何卑鄙可耻地逃脱。这些都是次要的。整整一个版面都是乌姆里奇被挂在魔法部门口的照片。若不是起伏的胸膛和从口型能勉强分辨出的微弱惨叫,很难将挂的这个东西和人联系起来。

可她仍然还是个人,一个还在正常呼吸甚至痛觉都不曾消亡的人。

直到这时叛逆,不顺诸多平常听着很酷的词语才在众人心中有了张牙舞爪的实影。

达芙妮仅仅只是扫了一眼在人群中挥舞的预言家日报,又重新收回视线等待沈栖桐的答复。

万圣节时她们一起带着利亚逛遍伦敦每一家糖果店仿佛是上辈子的事了。

如今留在霍格沃茨的外校生也只剩她一个了。

“我当然要回去,”沈栖桐摸了摸阿斯托利亚的头,小姑娘眼中全是忧心,“哪怕只剩我一个人守着城。”

她捏紧了宁岳给她的铭牌:“我们也许真的很傻。同样可以强制封锁消息,可以用严刑峻法控制人的行为,慢慢让他们接受我们的观点,明白自身信念头脑的重要...”

“那样我们和他们就没有区别了。爸爸当初也只是想...”达芙妮几乎脱口而出,一提到艾伯特格林格拉斯便闭了嘴。这在她和阿斯托利亚心中如今都是不可面对的禁地。

“你不可能是一个人,我们都会陪着你,”阿斯托利亚朝姐姐方向靠了靠,试图给她一点安慰,“我们都一样傻。”

“哈哈哈,”似是被阿斯托利亚逗笑,沈栖桐爽朗大笑起来,“那我们几个傻子恐怕得暂时分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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