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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呼啸打断了思绪,伴随而来的是嚣张的嘲讽:“你就这么低贱?总喜欢碰麻瓜碰过的?”

这一听就是贝拉特里克斯,她都不会怀疑这人是假冒的,毕竟要模仿如此腔调也着实需要些演技。

不对,哪哪都不对。

空旷的小巷回荡着尖刻的大笑,刺得慕羽太阳穴直跳,连带着心跳也加快了。今天不应有人知道她离开魔法部之后的行踪,更不应知晓她之后见了谁。她在这方面向来小心。

正是这样的小心让她做出了十几年来最正确的决定。她没有过多废话,迅速观察了一圈地形,这条小巷还延伸出了一条更狭窄的道路,与其说是道路,不如说是一条犯着恶臭的沟渠。她当机立断狠推了刚出现在身边的贝拉特里克斯一把,不等后者反应两人便齐齐摔了进去,在一堆污秽中滚了几圈。

她连幻影移行都没尝试,之后发生的事也让她无比庆幸不曾尝试幻影移行,更庆幸她坚持要让贝拉特里克斯同她去拜访福吉。

几乎在她们刚刚跌落的瞬间,小巷中便轰然一声炸响,滚滚热浪夹杂着更可怕的东西从后袭来。

一股红中泛黑的岩浆顺着沟渠流淌。火光中刚才她所在的小巷几近化为罹粉。

那根本不是普通的武器。如果她仍在那条巷子中,纵使手段通天,也绝不可能活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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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章 离间

这个小杂种绝对是她的克星。反应了好几秒贝拉特里克斯才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然而那时慕羽已经拉着她在小巷中翻滚了几圈。

那番惊天动地的爆炸仅是追杀的序曲,身后凶险的岩浆连绵不绝,前方也没好到哪去,各色咒语像是商量好了一般从四面八方朝两人所处方位袭来。

不知不觉间她们已然走入事先预设好的包围圈。

滚烫的岩浆不过稍稍寮到了袍角,便如有灵性一般迅速钻入体内,无声在血液中燃起更加致命难缠的火焰。

岩浆中不知混杂了什么恶咒,痛楚蔓延至每一根毛发,像是成千上万把小刀在体内一起协作着雕琢剜刻骨架,逼得人不得不抛下这副身躯,却绝望地发现灵魂也同样在遭受着凌迟。

小杂种肯定是故意的,故意坚持让她陪同着去找魔法部部长,花言巧语蛊惑人心,就为了今天拖她挡刀。

慕羽也发现了异常。一切发生得太快,匆忙躲避间她只来得及建立屏障抵挡四周涌来的咒语,却再难腾出手应付身后岩浆的威胁。她迅速扫视了一眼周边环境,不等她做出决断便再也没有多少退路。

小巷两旁的房屋极速坍塌着,砖瓦,钢筋以排山倒海之势席卷而来,前方蓦然跳出十多人挡住前路,咒语打在四周墙面上,叮叮当当一片脆响。

策划这场刺杀之人铁了心要将她置之死地。

立在前方的屏障撑不了多久了。

她左手在地上飞速画符,屏障刚破正也是符咒完成之时。在闪过一道微弱光芒后地面上凭空升起一道黑墙,牢牢挡住了后方铺天盖地而来的岩浆瓦砾,无数攻击撞在墙上连丝声响都没发出。

先前还势不可挡的岩浆变了道,被她引上来在半空中挥发成明丽的紫色火焰朝前方冲去。

火焰在她的指挥下配合得极为默契,于前方交织成璀璨的火网暂时挡住了凶猛的攻势。然而手上拖着的人使得她只能且战且退,不一会便要退到那道竖起的黑墙下了。

尤其当拖着的人并不老实时这场战斗便更加艰难了。

她一面操纵着火焰狠狠在那群人布下的防线上撕下一道口子,一面眼疾手快按住贝拉特里克斯:“不想诅咒蔓延就不要动。”

说是让不要动,慕羽却直接提手将她扔进一扇小门,少了一个负担后轻松了太多。桤木魔杖于无声咒上的优势被发挥得淋漓尽致,魔杖轻挥间巷子尽头轰然一声爆炸,废墟瓦砾同样阻挡了敌人的去路。

爆炸声没有停止,几声巨响在一条又一条街上回荡着,弥漫出硝烟的味道。她是故意的,既然背后之人动用了普通人的武器,她不妨帮这人多宣扬宣扬。

要知道几条街之外,便是魔法部总部所在。就连这条街上住的也不全是普通人。

布置好一切她才飞身进入那扇小门之中,门在身后砰一声关上,门内的黑暗让她略显措手不及,空气中还充斥着一股难言的恶臭。

可现实没有给她思考的余地,她下意识一脚踢在向她扑来的东西上,之后才点亮魔杖,终于明白那股恶臭的源头在哪了。

狼人,地上横七竖八躺着至少十几只狼人,还没来得及变回人形便死透了,从扭曲的脸不难推断出死前受过不小的折磨。

贝拉特里克斯半靠在墙上,魔杖发出的荧光照见了她身上斑斑点点的血迹,明显这都是她的杰作。重伤之下她不见痛苦,反而眼中异光连连,闪着嗜血般变态的满足。

不过看这样子对慕羽显然是仇上加仇了。

饶是经的事不少了慕羽依旧遍体生寒。如果仅有她一人,即使侥幸从爆炸追杀中生还,也难以在十几只狼人凶狠围攻下安然无恙。不死,也免不了被狼人撕咬感染狼毒。

想要她死的人很多,却少有人那么大手笔策划这场刺杀。

门在被狠命撞击着,天花板上不断落下粉尘。慕羽用魔杖点着室内不同方位,每点过一处那地方便升起一道亮光又迅速熄灭。

她用石化咒将贝拉特里克斯固定住,丝毫不理会后者的仇视,转身提起室内唯一的狼人活口,直截了当问:“谁让你来的?”

那狼人呲着牙,一副不愿配合的样子,这很正常,本来也没想过能问出什么。她直视那双浑浊的眼睛,不一会狼人的大脑便完全向她敞开。

浏览这样的脑子花不了多长时间,更何况本身便没有什么有价值的内容。搜刮出一丁点想要的东西后她径直将手中犹自挣扎的头颅掼在墙上,霎时脑浆迸溅,这狼人竟是死得比他任何一个同伴都要凄惨。

她嫌弃地擦了擦手,清理了落在鞋面上的杂物后才解开了贝拉特里克斯的石化咒,将其放在了地上,任由一缕魔力进入她体内察看。

还好,没扩散到不能解的地步,死不了。

完完全全衡量货物的目光激怒了贝拉特里克斯,刚一察觉到能动便挣扎着想要掐慕羽脖子,如果她还能使得出咒语慕羽毫不怀疑她会立刻来一个死咒。

“我在帮你抑制诅咒,”外面的动静越来越大,整栋楼摇摇欲坠,慕羽却面不改色将手覆在已然发黑的伤口处低声念叨着晦涩的咒语,“当然你想现在英勇就义我不拦你。”

随着慕羽所念咒语越来越晦涩,伤口的痛楚显得更加漫长而刻骨,这杂种到底是想救她还是弄死她?

贝拉特里克斯不由尖声叫起来:“抑制?你这个废物,连解咒都不会?”这个怪胎不知道为什么手劲也大得出奇,“废物,蠢货,你的魔药学白学了吗?”

慕羽一把抓住了她将要按向标记的手,难得带了火气:“这就是你的本事?出了事就只会跟三岁小孩一样向大人告状,”那双黑瞳在荧光映射下飘忽不定,黑暗中看不出她是什么表情,墙上只投射出纤长的影子,在微光与血迹中摇曳,“这么急匆匆就将他召唤过来,对这场刺杀一无所知,还贸然使他极有可能暴露在魔法部官员眼中,他不会高兴,会对你极其失望,你再也不受他的信任…”

最后一句话对贝拉特里克斯有奇效,或许因为抑制咒语在同一时刻又起了作用,她好歹不再挣扎,对慕羽的仇视却半分不减。

轰一声铁门最终还是被轰开,慕羽背对铁门,连眼皮都没抬,只轻轻一拍地面,金光从方才亮光的点涌出汇聚,紧接着便是接二连三的惨叫。

只见金光汇聚成一根长矛,透过心口将闯进来的七人牢牢串在一起,慕羽起身从长茅末端扒拉下仅剩一口气的一个人,问出了同样的问题:“谁让你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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