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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承,主人,我们真的能得到传说中的传承,东方巫师引以为傲的法脉?您,您甚至研究出了,让,让麻瓜变成,变成……”一个人站出来询问,他的声音因为激动都在颤抖,还不忘奉承几句,“原谅我,无法用言语形容您的伟大,您的法力登峰造极,自然是我们心目中当之无愧的神明。”

“现在的纯血家族就活在自己的梦里,”他没有理会这个人的阿谀奉承,““部分纯血之前依靠麻瓜世界的动荡攫取了巨额财富,但那是百年前的老黄历了。”

他玩味地看向始终低垂着头的马尔福:“卢修斯,你接受这样的现状吗?受着魔法部的制辖,靠着倒卖黑魔法用品延续家族的荣光,你们都接受吗?蝇营狗苟,纯血家族的延续竟然只剩下近亲通婚这一条可笑的途径。你们部分人的祖先和东方有过冲突,丢掉可笑的自尊心,告诉我,你们是怎么输掉战争的。”

没有人敢接话,所有视线或是隐晦或是大胆地看向了慕羽。

这样的结果在他意料之中,他绕着这个圈子游走,每走过一个人那人便缩了一下头。

“没人回答?不得不说我很失望…” 他的停顿几乎要让人窒息, “或者羽,你能给他们一个答案?”

这下隐晦打量她的视线也变成了明目张胆。

慕羽没有多少迟疑,对夹杂着各种情绪的目光也视而不见:“因为传承。东方的家族能够绵延千年靠的便是传承,传承让嫡支更加强大,让庶支得以维护家族的纯正,一条传承便能保证一个家族千年立于不败之地。至于传承的获取……”她带上了几分蛊惑,轻柔的语调如同蛰伏的毒蛇,“这个世界很广阔。除了挪威的冰川,还有美洲的山地,巴西神秘的雨林,非洲的峡谷荒漠,每一处地方都可能潜藏着巨额的财富。你们一点也没有肖想过这些领土吗?你们难道不想自己的子孙后代成为真正的领主,世世代代屹立在世界顶端?”

她能感到他们已经开始沸腾。她说的大部分都是假话。导致战争失败的从来都是傲慢。传承没有那么神秘,只不过是一个工具。但这个秘密只需要他们两人知道就已经足够。

人只愿意看见眼前一点与自身息息相关的利益。

汤姆里德尔举起魔杖,完全契合上了她的每一个节奏。星星点点的光芒落在每个人的额头上。在幻象中他们都看见了理想的社会,魔法真正浮出水面,纯血家族手握传承成为真正的贵族,成为最接近神灵的人,而没有传承的巫师不得不依靠纯血家族,甚至想法设法进入纯血家族,成为他们的庶支,而拥有力量的普通人则是社会最坚实的支柱。他们疯狂信仰神灵,笃信是神灵带给他们力量,他们更崇拜着纯血家族,因为他们坚信这些高高在上的家族是神灵的亲信。

最底层的,真正的普通人,只会是最狂热的信徒,他们肯定只要虔诚地侍奉神灵,便能获得力量,一步登天。

这个世界中,每个人都是神灵的羔羊,每个人的理想都被守望。

“这将是我们共同缔造的世界,”汤姆里德尔的声音在幻境上方响起,“你们都将成为离神最近的人,将和神一起开拓牧场,和神一起开创全新的时代。我们首先召回旧部,挪威的武器会成为我们最坚实的后盾,等号角正式吹响才是战争开启之时。你们愿意为了新时代战斗吗?”

不知道是谁开了个头,噗通一声跪了下去爬到他身边亲吻他的袍角,绝对比之前虔诚,比任何时候都要心甘情愿:“请允许我们和您一起战斗。”

有了第一个自然有第二第三第四。每个人说出的话都大同小异,如果现在让他们去送死慕羽猜测他们都毫无怨言。

在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的,卢修斯马尔福是最后一个表态的。

她的手被握得更紧。

“诺特,亚克斯利,麦克尼尔,你们如今似乎都在魔法部工作,”被点到的人自然一个激灵,十分害怕他会算旧账,“你们只需要向福吉展示你们坚定支持他的态度。”

说到这他讥笑了一声:“我们可怜的部长正陷入困境,如果这时候发现有人全心全意支持他,定然会感激涕零。”

三人不敢深究这样做的原因,也想不了多少,只得诺诺应下。

“埃弗里,之前巨人和摄魂怪全由你联络,这次你同样不会让我失望,”他逼视着才缓过一口气的埃弗里,“一部分摄魂怪的去向我另有安排。”

埃弗里颤颤巍巍趴伏在地上:“绝,绝不会辜负您的信任,主人。”

“西弗勒斯…”他终于转向了最后一个要吩咐的人,居高临下地看着曾经狂热追随他的仆人,“待在霍格沃茨,看着邓布利多。你一直是个聪明人…”

不知是不是错觉,他的语调总有些意味不明。

“当然。”斯内普回答得郑重并且一如既往地没有多少感情。

在下达一堆命令后他的声音更加高亢冷酷:“原谅我给你们下了一个诅咒,”说着原谅,却没有一点愧疚的样子,“基于你们过去的光荣事迹。任何人,胆敢以任何形式向外人透露我们计划中的一星半点,哪怕是一个字,一个符号,在冒出这个想法时他将在幻境中极为痛苦地死去。埃弗里,你已经尝过幻境的滋味了。”

斯内普的心一点点沉了下去,他没有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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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纠缠

慕羽在二楼收拾行李,魁地奇比赛前她便在对角巷订好了所有用品,今天才去取。这一学期对她来说意义重大。

二楼正厅巨大的时钟已经指向九点,窗外的天空却没有丝毫变化。黑压压的乌云在天空上堆积,仿佛在预示着一场暴雨。

这一晚上她几乎没怎么合过眼,却不怎么困倦。她望着从行李箱中拨出来的最后一件衣服发神。相比其他的各种书本药品,这一件衣服在所有行李中显得尤其多余。

去长袍店拿衣服时摩金夫人特地指出这件礼服由沈栖桐专门为她订制。

这是一件改良的东方旗袍,旗袍下摆被拉长了一些,滚上了简单的花边,更像裙摆,而原本的短袖则被改造成了宽袖样式,又不妨碍行走。整件衣服样式纯白,其上盛开着一丛栩栩如生的蓝色满天星,满天星的花朵像极了天空中闪烁的星辰。

慕羽将其举起,这件旗袍不知道是由什么做成,质地比丝绸更加柔软。即使没有阳光,室内昏暗的光线打在盛开的满天星上竟然有淡淡的荧光在其上流动。

一件美得让人窒息的礼服,可是她从来不需要这样华而不实的东西。

她正准备将其收好,有人无声无息地走上了二楼。她不慌不忙地折叠着礼服,现在能上二楼的只有一个人。

“礼服长袍?”苍白的手在繁复盛开的满天星上移动,原本亮丽的蓝色在这双手的抚摸下也染上了一层灰败。

“不是我买的,我不准备带它,”她将叠好的衣服放在一边走到窗前,左手轻轻敲打着玻璃,一如两年前那个夏天—这座屋子只剩她和他的灵魂时,“你抓住了他们的理想。”

“是我们,”他再一次纠正。

慕羽垂下眼睑专注地看着窗外长势越发好的一丛丛彼岸花:“一旦一部分摄魂怪通过传送阵到达了九州,另一颗棋子也需立刻挪动,否则事事都顺着沈续,只会把他的心越喂越大。”

他们共享那个阵法,九州的情况他早晚会知道,但他现在关心的不是这个。他恢复了真正的身体,然而她却还是宁愿看花也不愿意看他一眼。

“看着我。”他轻声威胁着,没发现这个命令如今比梦呓还要低柔。

玻璃隐隐约约倒映出了他的模样。

“你怎么…”

玻璃中分明映出他刚恢复身体时的模样。

她说不下去了。他先是一根根地玩着她的发丝,极有耐心的将其卷在指间。接着是脸颊,纤长的手指反反复复摩挲她的嘴唇。

如果说挪威那个夜晚是一盆冰水当头浇下,那么现在便是一大桶加冰的烈酒直直从天灵盖灌入血液骨髓,又带着电流般的酥麻逐步将每一个本能上的抗拒掐于萌芽。

这是她最厌恶的感觉,原本尘封的记忆像是被人打开了阀门,一路倾泻而下占据全身:“疯子,放开我。”

他也正巧在这时放开了她。她的惊慌让他短暂陷入了迷惑,很快兴奋便在心里盘旋不去。他似乎又掌握了这个女孩的一个弱点。

他向来喜欢看人挣扎,尤其是到手的猎物,抑或是被他据为己有的物件。

“我没有在你体内发现任何诅咒,”他用魔杖撩起她的发丝,“他说的,到底是真是假?”

他还在纠结慕义的话。

慕羽顾不得许多,将左手袖子再往下拉了点:“没有诅咒能瞒过你,既然你没发现,那就是没有。”

猩红的眼眸凝视了她半晌。她早就能坦坦荡荡同他对视,让他发现不了任何破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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