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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授,暑假发生了一件事我一直没找到机会告诉您。我的伤疤疼了起来,我,我似乎梦见了伏地魔。“

邓布利多和蔼的神情瞬间一扫而光,他神情凝重,甚至带着凛冽之势,即使哈利知道这样的凛冽不是针对他,但仍感到了莫大的压力。

他这时才明白为什么连伏地魔也会害怕邓布利多。

哈利继续说道:“我只记得噪声非常大,好像在空中飞……好像,好像在想什么……“

哈利捂住额头,他只要一回想伤疤便会火烧火燎地疼。

邓布利多走近了一步温声道:“他在想什么?哈利,慢慢来,不要急。“

“邓布利多,哈利今晚已经够累了,他需要好好休息。“

邓布利多对着小天狼星摆了摆手:“一场充足的睡眠能让哈利暂时忘却一切烦恼,但是当他醒来,痛苦仍然存在,甚至会加剧。有人十一岁已经走出了童话,今晚哈利不管是对彼得的处置还是面对摄魂怪的勇气也大大超出了我的预期。哈利,我希望你能再次表现出那样的勇气。“

他蹲下身平视哈利翠绿色的眼睛,他那双粗糙温暖的大手握住了哈利的手:“慢慢来。“

哈利伤疤的疼痛似乎都缓解了。

然而他再如何回想那层记忆都如同隔着一层薄纱。他满头大汗,愧疚地对邓布利多摇摇头:“对不起教授,我实在想不起来了。”

邓布利多没有责怪哈利。他站起身来回在校长室中踱步,在哈利和小天狼星都不知所措时邓布利多突然说出来了一句没有来头的话:“香海是一座迷人的城市。”

“什么?”小天狼星困惑道。

“位于九州的一座城市。下一学年将会有一场盛事,过几天我会前往九州一趟,距离上一次造访已经足足过了四十八年了啊,”邓布利多话锋一转,“哈利,过度思考并不是一件好事。当记忆太多时你需要……”

他突然将魔杖指向太阳穴,哈利看见一条细长闪着光的银线顺着魔杖的杖尖流出。邓布利多将其小心翼翼放入了一个小瓶子里。

“就像这样。”邓布利多顽皮地对着哈利眨了眨眼,还没等哈利反应他迅速说,“晚安。”

然而今晚是注定不得安宁了。在小天狼星搭着哈利的肩膀从校长室出去时,早就等在外面的福吉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小矮星彼得,他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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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一念

汤姆里德尔修长的手指细细抚过慕羽冰冷苍白的面庞。他还没有凝成一个具体的形态,但是他的手已经能够真实触碰到慕羽。融合第二个魂器的过程比他们想象中更加艰难。他几乎快要忘记什么是痛苦了,就连十二年前他被自己的杀戮咒反弹时所铭记的也不是痛苦,而是耻辱,无尽的耻辱。

融合灵魂是什么样的感觉?只有漫无边际的思考才能缓解无边无际的疼痛。所有他拒绝的回忆在刚开始就汹涌而来。他一点也不喜欢这些回忆,不喜欢它们带给他的种种复杂的情绪。是利用?是骄傲?是兴奋?是满足?都不是。但毫无疑问,这样的情绪促使他不停渴望将慕羽掌控在手里,留在他身边。

这会是他的弱点。他本不应被任何事物吸引。

他撩开慕羽额前的碎发。她不知道他曾无数次站在床头看她沉睡的样子。她睡着时更加恬静安然,对他而言也意味着此时慕羽是真正驻留在他手心的。

他的手指划过她紧闭的双眼,一直划到她的脖颈,让她就此永远也醒不过来如何?他们的羁绊越来越深,他已经不想再等。他们之间的博弈必须结束了。

让彼岸花在最美的时候凋谢,在美丽达到顶峰时施加残酷,这还是慕羽教他的。

她才受到阵法反噬,不会有一丝防备,更不会有痛苦。

“汤姆,带我走。”他的脑海中回荡着小女孩低声的哀求。

他一直知道慕羽当时恳求的是什么,世上也只有他一人能满足她的要求。如同哈利波特,慕羽也只能死在他手上。前者是为洗刷耻辱,后者……

他亲手摘下的彼岸花只能由他自己折断。

汤姆里德尔用上了几分力道。他对杀戮向来轻车熟路。

“为什么你们都不要我了?”二年级那个圣诞夜,深陷梦魇的女孩反反复复念叨着这个问题。

就这样结束了吗?从今以后他再也不会回想破旧伦敦街道上两道相携的人影,记忆中那枚滚烫香甜的苹果派也将不复存在,再也不会有人递给他一枚盛放的彼岸花,温柔唤他汤姆,唤他疯子,用最温婉的语气教导他真正至高的权力不是豁免生死,而是将生死当作棋盘和游戏。

不会有一个人陪他走遍小半个世界,不会再有一个人配和他一同钻研魔法,将截然不同的法术融合为更加强大的力量。再也不会有虚无缥缈的檀香抚平灵魂中的暴戾,更不会有人对他说,我理解你。不带怜悯同情的理解。

这个聪明狡猾的女孩,会不会有后手?她一直很诡异。在帮助他融合灵魂前她是不是料到过她会遭受反噬?他不熟悉九州,只有慕羽长于九州,最适合在九州布局。和沈续缔结的那个契约,哪怕有着语言相通咒的加持,慕羽也比他更加熟悉东方的术法。她最了解九州人迂回婉转的心思,更懂得如何抓住他们的理想,在他们心中构建最完美的神灵。

他不能放弃那片土地,他也不会轻易放弃拥有一具强大身体的机会。

一定是这样。

他松开了手。

再等等吧,现在还不是时候。

他轻轻将慕羽抱起向着二楼而去,他们离得再近从彼此处汲取的也只有寒意。他现在还很虚弱,在挪威因施展摄神取念造成的创伤还没有恢复。他甚至做不到携带两个人的幻影移行。他一遍遍告诫自己,他留下她的命只不过因为她还有用。

他将慕羽放在壁炉边的扶手椅上,壁炉升腾起微弱的火焰。

在这座破旧的老宅,火焰燃烧的噼啪声中,他竟然只感受到了享受与舒适。

他竟希望第二天的朝阳永远不要升起。

慕羽不喜欢睡眠。她的梦境从很早开始就已经只剩下了无尽的黑暗,她孤身一人在浓郁的黑暗中行走,没有光线,没有色彩,没有声音,她甚至连自己的存在都感觉不到,直到她挣扎着醒来。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是自爷爷去世后,还是阿尔巴尼亚雨林终结了第一条生命之后?

她第一次在浓郁的黑暗中看见了久违的一点光。不同于明源山最后那抹夕阳的璀璨,这只是一个没有一丝温度的光点,渺小,却足以让她感觉到她还存在。

她睁开了眼。炉火略微跳跃了一下,这时记忆才彻底回笼,修复灵魂只会一次比一次艰难,但阵法的反噬还是远远超出了她的想象。

意识到自己在哪时她愣了愣,紧接着便是没有来由的失落。她似是无意摸了摸手上的戒指,仿佛仅仅在确认所有东西的完好。

只有她自己知道,戒指中那枚一直收藏着的蛇怪毒牙差一点便会刺出。

事情原本可以变得更好玩的。

“汤姆……”慕羽一眼就看见了站在窗边的人影。她很快收住了话,房间里还有另外一个人。

“主人,主人,很,很荣幸能,能见到您。”小矮星彼得缩在角落里,他似乎十分害怕他的旧主人。

“虫尾巴虫尾巴,”汤姆里德尔漫不经心道,“你很享受在韦斯莱家当老鼠的日子。”

“主人,我,我对您的忠诚一直没有变过,我联系了……”他看了一眼站在一旁默不作声的慕羽,仿佛有些不服气。

“撒谎!”他的声音陡然变得尖刻,“你是出于害怕,既是对我的害怕,也是对你老朋友的害怕。”

慕羽靠近了他一步,第一次不知道该叫他什么。他不愿意让更多人知道那个名字。她如此称呼只不过她至始至终认识的只有汤姆里德尔,而在其余任何人面前,这个名字都是羞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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